“我听不懂,我怎么没有灵魂了?”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在皮宅那次,你本该死掉的,你的灵魂被那条鬼仆吃了。
可你竟安然无恙地回来,还帮了我点小忙。
从那开始,我其实就对你有点好奇了。
不过,你没有灵魂,倒也不是中了什么邪术,可能就是巧合吧?这世上凑巧的事情多了,有些人天生就是天才,也有些人,一出生就是畸形。”
邹白看着自己的双手,显然对我说的话,不是很相信。
不过此刻的重点,也不在这,重点是阿玲。
于是,邹白对我继续问道:“三省哥为什么说阿玲和我一样?”
“一开始就在猜了。
因为我怎么也想不到,你这二哔小子,有什么值得人骗的东西。
想来想去,就剩下没有灵魂这件事。
而且又十分凑巧地从阿玲父母嘴里,得知了她实际上一直处于失踪状态。
阿玲自己也承认,她被一个神秘人囚禁,理由不太明确。
而那个囚禁阿玲的神秘人,现在又对你起了心思。
甚至还提出了,阿玲为他勾住你,就可以还阿玲自由的条件。
综上所述,我就开始怀疑,你们俩是有共同点的。
所以一照面的时候,我就把蛊降虫悄悄下在阿玲的身体中,分出鬼铁线,吃掉灵魂。
可她并不受影响。
证明我的猜测,基本对上了。”
说到这,我又想起了一件事:“之前你不是说,因为担心东窗事发被刘紫然知道,所以给那个阿玲一个错误的身份与地址吗?那个地址最近的确有人查过。
对方是真的很像想找到你这个人,或者说,是你与阿玲这样的人。
既然一时半会儿得不到你,那么,先前对阿玲的许诺,我猜就要不算数了。”
“你是说,那个坏人还会找到阿玲?”
邹白明白了我的意思。
但那个眼神啊,看着好特么的关切啊……
“不是,老弟,你是真看上那骗子丫头了?不至于吧,太久没接触过异性,导致脑子什么的……”
“三省哥,你想多了。
我只是觉得阿玲也是个可怜人。”
“无所谓了。
你的事儿你的想法,我也不是很关心。
总之那阿玲的身上被我种下了蛊降虫,她的位置,始终在我心里。
那个暗中存在的人再找上她,我就可以顺着阿玲这条线,找到那位。
看对方什么实力,没能耐,我就把他杀了。
有能耐,你就躲躲。
要是能耐太大,那看情况吧,没准儿我就把你卖了。”
这话说得,邹白满脸尴尬。
但还是对我真诚感激:“这次真的谢谢三省哥帮我……”
“给刘紫然面子,毕竟我老板。
还有啊小子,我说的最后一条,也不是开玩笑。
如果对方太厉害,我是真的会把你卖了。
还记得上节课吧?我教你的,别谁的话都信。”
“我记住了三省哥。”
“那就好。
行了,别吃了。”
“怎么了三省哥?”
我搓着手心儿,掌心慢慢裂开嘴巴,咀嚼着蛊降虫,一幕幕画面便出现在我脑海之中:“对方已经在准备下手了,下手去捉那个叫阿玲的小丫头。”
……
某间小旅馆内,阿玲安顿好父母。
“爸妈,房子别回去了……也不需要报警。”
阿玲的表情,痛苦中带着绝望。
“为什么啊,女儿?你到底得罪了些什么人?那是我们的家,房子都不要了?你到底欠人多少钱?!”
因为阿玲没有说清楚,所以父母无法理解。
“不是钱的问题,爸妈,他们就不是人……算了,说了你们也不会懂。”
说着,阿玲走向旅馆的门。
“你干什么去?!”
但马上被她父亲拉住了手。
阿玲努力挣脱,推开门就跑。
跑了两条街,终于是把自己老爸甩开。
在一条无人的寂静街口,阿玲停下脚步,大口地喘息着,喘息声中,又渐渐有了抽泣声。
她蹲在地上,抱着双膝,埋头哭泣。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搭在她肩头,阿玲惊讶,迅速抬起头,却发现对方是个陌生的中年人,脸上戴着又厚又黑的墨镜。
阿玲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起身便要走。
男人却温和地说道:“小姑娘,年纪小的时候,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的。
慢慢一切都会好起来,别放弃。”
说完,递上一张纸巾。
但递纸的方向,却歪了阿玲的站位三十度角。
原来是个盲人。
阿玲松了口气,接过纸巾,感激道:“谢谢您,先生……”
说罢,便要离开。
可转身的一刻,身后却传来了“啪嗒”
一声。
是男人的墨镜,掉到了地上。
他慢慢俯下身,艰难地摸索着:“啊呦,眼镜……我的眼镜……”
“我帮你。”
阿玲捡起眼镜,放到男人的手上。
两人面对着面,阿玲正欲再次告别,突然,这男人的一双眼睛猛然睁开!
那眼眶之中并无眼球,是黑漆漆的一片虚无,突然间那虚无的眼眶内涌出鲜红色的血液!
血液化作触须,将阿玲的身体缠绕!
“小姑娘,你……不是答应了少爷,把那男孩勾来吗?他还没到……你怎么就提前走了?跟我回去吧,少爷和老爷,都需要你,哈哈……”
阿玲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
当她再次醒来之时,四周已是一片昏暗。
但那“嘀嗒嘀嗒”
钟摆声,却唤醒了阿玲如堕地狱般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