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现在她彻底清楚，他心底只有仇恨，没有其他。

陆孤钰皱眉，“不是你的错，是他先心怀不轨蓄意接近，还想利用你。”

想起这些，陆孤钰只觉得自己牙根都能沁出血来。他要是一早知道穆归抱了这样的心思，在惊云城见面时，就让人解决了他。

只是他的身份，确实让他有些畏手畏脚。

“怎么几日不见，王爷颠倒黑白的本事又涨了？”她嘴角含笑，忍不住开口调侃，“蓄意接近的确是他的错，可那日，他终究算是救了我一命。”

正是因为这样矛盾的心思，她现在想起穆归来，心情仍然复杂至极。她果然没办法忽视血脉亲缘的强大，更没办法无视自己一见到穆归时，就对他萌生出来的亲近感。

若不是这样，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应该

陆孤钰冷哼一声：“就算他不多事，孟勤很快就能带着援兵回来。”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陆孤钰却不敢笃定。

那次计划的确是冒进了些，他太过急于求成，才导致了后头的事情。

“那不一样，”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他一定要去争呢？明明当年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为什么还要去争呢？”

陆孤钰愣了下没说话，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倚在桌上，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睡了过去。

这两日可以算得上是逃亡，苏月凌根本就没有好好睡过，眼下和陆孤钰共处一室，他身上的气息仿佛能感染她，让她可以心无旁骛地放任自己睡下去。

陆孤钰凝神看了一眼她的睡颜，最后还是主动弯下腰将她抱起，轻轻放在了一旁的床榻之上。

他自己并未动作，只是留了一盏小灯，在灯火明灭间凝视着她，就好似能这样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