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同一条巷子的老张家,刚成婚不久的新夫郎,就因为被婆婆折磨的实在受不了,想让夫君帮着求求情,就被打的头破血流,婆家一家人都冷眼看着。
那时沈桥正打了草准备回家,远远的便见好些人围在老张家门前看热闹。他要回家没有别的路走,只得鼓起勇气遛着墙边,生怕别人瞧见。
一旁玩土的小孩看见他,喊了一句扫把星,立时诱人凑过来给了他两脚,又骂了一句“晦气!”
他只有七八岁,连草都顾不得捡,捂着肚子,拎着空的竹筐跑回家,又遭了何春兰一顿打骂。
那个新夫郎后来怎么样,他也不知道。只是他离开安坪村前,老张家的日子还是那样过着。
旁人也只会劝着,谁家的新媳妇新夫郎不挨打的,只要生了孩子,日子长了就好了。大家都是这样过的,休妻、和离这样的字眼于村里的妇人夫郎,无疑是塌天的大事。
因着这样,他知道李大成有多好,男人把所有柔软的一面都给了他。有事的时候,又能挡在他身前,将他护的好好的。
他伸手隔空慢慢的描绘着男人的五官,李大成不仅生的高大,相貌也极好,一行一坐间瞧着自然随意,却不见一分懒散,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沈桥看着看着便出了神,直到手指被握住,身旁传来男人的低笑声,才回了神。偷看还被人捉了个正着,简直把人羞死了。他涨红着一张脸想躲,却被男人牢牢的抱住,动弹不了分毫。
其实怀里的人一动,李大成便醒了,他一向浅眠,昨夜又喝了酒,睡的更不踏实。身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强忍着没动,想看看小夫郎接下来的动作。
沈桥往下缩了缩,将脑袋窝在男人的胸口,只露出圆圆的后脑勺和一只红透了的耳朵。李大成笑意更深,瞧着小夫郎顾头不顾尾的行为,低头在人耳后亲了一下,牙齿磨过那颗鲜艳的红痣,换来怀里人的轻颤。
沈桥捂着耳朵,抬起头,一张脸比刚刚更红了。两人只对视了一瞬,沈桥立刻别开视线,他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哥儿了,男人目光里的欲望他自然看的懂。
往常两人的房事不算频繁,一个月最多也就四五次。李大成虽然没有明说,可他能猜到大概是顾忌着他的身子。有的时候他明明感觉男人动了情,可还是生生地压下了。只抱着他亲了亲,并没有做什么。
李大成这般体谅他,沈桥心里知道,因此也从来没有拒绝过。只是往常都是夜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瞧不真切。眼下天都亮了,任何细微的动作,都看的一清二楚,光是想想沈桥都觉得羞的厉害。
唇上一片温热,还带着淡淡酒气。沈桥本能的闭上眼睛,思绪很快被剥夺,他只有微微喘息着的份,双手不自觉地环上男人的脖子。
李大成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细碎的吻落在夫郎白皙的脖颈间。里衣松松垮垮的挂在沈桥的肩上,乌黑的发丝散乱的落在身前,衬的人肌肤似雪,白皙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