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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昨晚吃完饭的碗碟还在,李大成先生火,重新将火炉点燃后,才把碗碟桌子一并都收拾了。
家里有人,沈桥也没多躺,想着一会儿要去镇上,特意穿了厚一些的棉衣。他小的时候只在村里见过唱戏的,全村的人都会拿着板凳,围着看,想来庙会也是这般热闹。
李大成正在洗碗,见沈桥出来,招呼他过来洗漱,灶房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徐富他们还没醒,两人干脆就在灶房里洗漱。
木盆里水波缓动,两人手指交叠,桌上溅出不少水。沈桥抬眸看了他一眼,男人才收了玩闹的心思。
韩老三打着哈欠从堂屋出来,在院里喊了李大成一声,他一贯嗓门大,迈步进了灶房,见沈桥也在,不好意的挠了挠头。
早饭做的简单,徐福和韩老三都还得赶回镇上开铺子,因着昨夜喝了酒,李大成便煮了粥。
鸡肉煮熟切碎,放在熬煮的香稠的米粥里,快熟的时候再放入切好的笋丁,辅以盐和香油调味。主食是现烙的饼子,里头裹了油盐和葱花,就算是干吃,都能吃好几个。
再配上腌好的鸭蛋和咸菜,很快就开饭了。
鸭蛋是李大成买回来,自己腌的,今儿是第一次吃,一切开金黄流油,瞧着倒是不错。
沈桥给禾哥送完饭才上桌,李大成将包好的鸭蛋,放到他碗里,“尝尝腌的进没进味?”
韩老三和徐富,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的相处,见怪不怪的喝着碗里的粥。
韩老三咬了一口饼子,忍不住感叹道:“大成,你这厨艺真没得说,就这鸭蛋腌的都比别处好吃。我媳妇要是有这个手艺,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这话要让嫂子听了,韩三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吧!”给沈桥盛了碗粥,李大成笑着调侃他。
听了这话,韩老三手里的饼子都放下了,忙不迭的摆手,“这话可不敢让你嫂子知道,要不然你嫂子能扒了我的皮。”话出口,见沈桥和徐富都看着他,笑中略带几分尴尬,还不忘替自己找回面子,“我媳妇她性子比较直,一着急容易上手,我一个大老爷们自然不能和妇人计较,我让着她呢。”
韩老三这话也不是作假,他一个彪形大汉,要说真怕媳妇也是不能,只不过是爱重罢了。他媳妇是个能干的,操持家里,照料父母,还给他生了一双儿女,一心一意的跟着他过日子,他偶尔犯混了,挨媳妇两下打不丢人。
真要说起来,那些一不顺心就打骂媳妇夫郎的男人,才更丢人。只敢窝里横,回家对妇人小哥儿耍横,连个男人都不算!
徐富实在没绷住,笑出声来。沈桥不好意思笑,与李大成对视了一眼,也弯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