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醒醒啊……”
一条项链被他塞进我的手里。
“这是……这是我给你买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我……我不知道你当时是在向我求救……我……”
他胡乱说了一通,说到后面他说不下去了。
“啪!”
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该死的是我,是我不对,我应该陪着你的。”
“我应该陪着你的……”
他哽咽着说。
我不是很想醒过来,也不是很想见到他,真的很吵。
迷糊间,我又睡了下去。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我看到了一个胡子拉喳的楚澜,他握着我在输液的手,怕我漏外面的手冷,就靠着我床边小小的一块地儿睡着了。
我动了动,他就惊醒了。
他边按呼叫铃,边喊:“医生!
医生!”
声音有点哑,嘴唇上全是死皮。
“老婆,老婆你醒啦!”
他激动得想抱我,但是又怕碰到我输液的手。
“老婆,老婆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漏接你的电话了。”
他的眼底一片猩红。
天知道当他第二天从暖香温玉中醒来以后,知道她进医院时有多么的慌张。
我脸色复杂得看着他,不说话。
“我……我错了,老婆你理理我……”
我现在脸色苍白,头上包着纱布,虚弱得看着他。
让他感到阵阵不安和心虚。
“老婆,是我错了。”
他抬起手就往脸上扇。
“是我混账,是我蠢,是我的错。”
他突然邀功得捧起一直攥在手心里的项链,“老婆你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我还是不说话,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医生来了。
“别吵吵,不知道病人需要静养吗!”
楚澜脸色白一阵青一阵得站在一旁看着医生给我检查,不敢吱声。
他跟着医生出去听检查结果,我看到了病床旁他的手机。
看了看门口,把手机打开了,把微信最近聊天记录一个个翻,没有,翻朋友圈,没有,翻通话记录,没有……
删这么干净吗?
我想起来楚澜他有个狐朋狗友的群,点开搜索关键词“回国”
。
果然有。
李少:“澜哥,听说宁姐最近要回来了?”
顾少:“念宁呀,好久没见了,还记得当时楚澜追念宁追得轰轰烈烈的。”
陈少:“我听说澜哥一直和宁姐有联系呢。”
李少:“岂止有联系啊,澜哥总是往美国飞,你以为只是业务啊。”
何少:“李x,你都知道多少,快说出来。”
李少:“我们念宁姐可比柳念那个土女人强多了。”
陈少:“对啊,柳念个冒牌货,谁知道她那个念是谁的念啊。”
……
其中有一条很刺眼,楚澜:“柳念她确实比不上念念知书达理。”
我几乎目眦欲裂,难怪他每年都要美国,难怪他总是在床上意乱情迷得喊她念念,难怪……难怪……
就在这时,楚澜突然推门进来了。
他看着我这幅模样,再看看我正在查看他的手机,他的脸刷得一下白了。
“老婆你……你在看什么?”
他勉强得笑着,试图粉饰太平。
我就这样看着他,看着这一个陪了我七年的男人,看着这个为了照顾我而狼狈不堪的男人,看着这个家庭中的父亲。
他缓慢得走进我,试探着我。
他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聊天记录,他几乎摇摇欲坠。
“不是的,你,你听我解释。”
“你出轨了。”
我闭上了眼睛。
“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离婚吧。”
我将被子盖过头顶,不想看到他。
“念念,不要,我们不要离婚。”
他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还有儿子,你不要我们的儿子了吗?他还那么小?”
是啊,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楚澜其实是一个丁克,这些年他不愿意和我有一个孩子,却在六年前的一个午后,抱着一个孩子进家门,说我们一起领养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他是那么的小,那么的软,那么的可爱,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个孩子。
我同意了,从此我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他当着我的面把群聊退了,把能删掉的女性都删了。
住院的半个月来,他每天都在忏悔,说到激动之处时还会扇自己,一边还在尽心尽力得照顾我。
出院那天我戴上了他送我的项链,并且在那天原谅了他,他和儿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两个家人,我做不到抛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