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老太太也真是,活着时候啥缺德事她不干,老了动弹不动了,躺在炕上一宿一宿说那些神神叨叨的话,现在死都死了,也不让子孙后代安宁。”
我妈听了也有些感慨的说。
“你别看这老太太人不咋地,他能活九十多岁,他们老孙家这一大家子的福分都在他身上压着呢,她这一死,你看,各种事都来了。”
我大奶奶拿起针在头上磨了磨,继续做着她的针线活。
“你还别说,还真是,这老太太活着那时候他们老孙家还真是挺顺当的,一家家都砌墙搭屋的。
你看,她现在死了,老孙家祖辈积累的那点阴德估计也都让她败坏没了。”
我妈说完,仰头朝着窗户透进屋里的阳光打了个喷嚏,接着说:“大婶,你说他们老孙家家里出这些邪乎事,就不找个人看看吗?”
我妈问。
那时候,村子里面人死了,主家都会找精通阴阳风水的先生给看看阴坟地,查查出殡下葬的时间,是村子里面不成文的规矩。
“咋没找,找了,人家阴阳先生查她死的日子时辰,说是四绝日,人家都不来,说整不了。
好像还是说他们家这老太太犯呼,而且还有啥东西护着这老太太,这老太太死的时候,他们家哥几个都舍不得花钱,没救,护着老太太那东西不干了,又摔又砸的。
还有的说那东西为了救老太太,给她留了一口气,但也没救过来,说她嘴里留的那口气扑谁谁死,孙凡喜就是被那口气扑了。
这不,没扑死孙凡喜,又找到孙得志身上来了。
你说,这么些年了,咱营子出的邪乎事儿是不少,可除了早些年,你们家天术小时候被一群长虫救了那个事儿,算是最邪乎的了,这都多少年了,从那过来就再没听过那么邪乎的事儿了。
这次他们家这个事儿,算是从你们家天术那事儿过来之后这么些年,咱们这块儿最邪乎的了,肯定是有啥说道。
像她这种情况,你们家那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你真不该往哪凑合。
你想,你们家这才刚消停几年,你说咱们跟他们非亲非故的,就是去随个份子,要是真摊上点事,多闹得慌。”
我大奶奶说完,打量了一下手里的半成品布鞋,又看了我妈一眼,继续干着手里的针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