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地收拾着包袱,在副将的长篇大论里加一句:“我离开,会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虽然还没有拿回智识,可我的脑海里却冒出了这样的答案。
副将急得拍大腿:“我的姑奶奶啊,我跟在将军身边最久,我明白他的心。
你知道他父亲和兄长是怎么死的吗?西夏一战,葬身火海,他亲眼看到父兄被烧死,从此对火充满恐惧。
可你那晚任性地跑回林家,所有人都逃出来了,只有你不在,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
是将军力排众议,独自回去救你,你明白吗?林韵珠?你明白吗?他是指挥官,他坐镇一线,他该珍惜他的金石躯,可他命都不要,只顾着回去救你!”
我收拾行囊的手慢下来,脑海里浮现那晚他把我抱出林府的景象。
水与火的交汇里,他心跳剧烈,汗湿重衣。
我不想猜测他的心意。
如今离开,对他,对我,对郎家军都好。
就算他心中有我,那又如何?
将军的肩膀上不能只有他自己。
我背起妙元,大步离开。
郎啸廷早已站在大帐外等着。
他身穿常服,织物的软衬得他神色温柔。
“这是我这个月的俸禄,你拿着,我再给你一个月的假,你可以四处走走看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留下。”
我拒绝他递来的钱袋:“不用,我只带走妙元。”
郎啸廷低下头,神色晦暗不明:“你还认为你是救我的人?”
我没回答他。
这样的争辩没有意义。
我是不是救他的人,为了郎家军,他都只能娶梅姝雪。
郎啸廷面色阴沉,许久才道:“妙元救过我,我断不会让你带走他!”
“我一定要带走他!”
妙元一直昏迷不醒,这里救不了他,我便带他走向四海。
“你想和他在一起,你只能留下,否则,我绝不允许你带走他!”
他抓住我的手,声音颤抖。
妙元是郎啸廷的救命恩人,他能娶挟恩图报的梅姝雪,也绝技不会让人伤害妙元的。
若跟着我四处奔波,于他养伤不利。
想到此,我将妙元交给郎啸廷。
“请将军好好照顾妙元,我会为他寻来药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