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被他牵着手,送到车上。
奶娃一个跳脚躲开,脑瓜摇得似拨浪鼓,“栀栀脏,会脏了你们的车车!”
男孩宠溺的擦着她脸颊的黑灰,柔声道,“不怕,脏了有人洗,不要怕做错事,鸽鸽罩着你。”
“尊的吗?”小奶娃试探的挪一点,再挪一点。
直到屁股坐到软和的座位,才放心地咧开嘴,“鸽鸽,栀栀又有鸽鸽啦!”
傅君尘清晰的记得,她说的是‘又’。
要是那时候,找到栀栀的不是他,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但他不后悔自己最初的选择。
二十年的每分每秒,她的哭,她的笑,点点滴滴在他生命里留下了无与伦比的色彩。
火苗舔舐着纸钱,墓碑前,摆满了贡品和鲜花。
身影颀长的男人泣不成声,“栀栀,你记住,下辈子,你要先找到哥哥好吗?”
墓碑不会说话,黑白照片上的女孩不会说话。
“喵......”
披着长长毛发的猫似乎感知到主人低落的情绪,不断地蹭着他手背。
天色,暗下去。
银月爬上了枝头。
男人孤身在墓园里,靠着墓碑,望向天空。
似乎还是那年中秋。
玉粟别院的花圃里,女孩脑袋压着他的肩,抬手数着星星,“哥哥,张衡真的数清了它们有多少颗吗......”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哥哥,他们说我是你的童养媳。”
“哥哥,我喜欢你。”
他抱起猫,圆月里隐约有一张笑脸,他也跟着笑,但泪水滑过了眼角。
栀栀,哥哥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