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我也收了你不少金子,总该为你出点力。”
我没答话,大概是不忍心让他一个救苦救难的神医去干杀人的事。
没过多久,对陆靖尧的宣判就下来了,被判了凌迟之刑,我亲自去看他,直至他咽气,我郁结于心多年的那口闷气才终于通了。
这一世所有坏人都得到了惩罚。
再也没有人会伤害我跟孩子。
我卸下多年仇恨,去做了最想做的事——经商,协助开通边民互市贸易。
我爹娘不忍我一个女子行走四方,但我想出去走走,再不出去走走,我真要闷坏了。
古宜民还是食言了,不肯好好待在谢府当府医。
也是,他就是这样一个不愿拘束在一处的人。
我以为他要像之前那样,游走四方,碰见哪户人家需要治病,他就用他那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结果,他总是跟在我身边,赶都赶不走,我去往边疆,他也跟着。
“古大夫,我求你留下是想让你替我照顾家人,你说你不愿拘束在一处,我也随你离开,可你怎么反倒跟着我来了边疆?
“边疆条件艰苦,岂是你一个瘦弱男子撑得住的?”
他笑了,如春风拂面,仿佛周身的寒意都被驱散了。
“我是瘦弱男子?那你是什么?弱女子?你一个弱女子都承受得住,如何瞧不上我堂堂七尺男儿?”
“我不是瞧不起,只是不愿你在边疆受苦,你好好待在谢府多好,我娘得闲还能帮你物色个美娇娘,你也不至于孤单一生。”
“你怎知我孤单?怎知道我没有瞧上的美娇娘?”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看得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忽略什么。
我往四周看了眼,又仔细想着二人这一路来遇到的人,最终还是没想出什么来。
“你说你有瞧上的美娇娘,在哪?我怎么不曾见过?你莫要骗我。”
我说着,无奈叹了口气,“古大夫,你这样顶好的人,长得好看,又会医术,哪怕年纪大些,也必然有不少女子愿意嫁给你。
“你听我的话,赶紧回京城去,让我爹娘给你物色个美娇妻。”
我看他颓丧着一张脸,似乎受了什么打击一般,我正好奇要问他怎么了,就听到他说:
“原来是嫌我年纪大了,怪不得无论我怎么暗示,都没看明白。”
我:“???”
“你在说啥?”
“我说,我心悦一美娇娘许久,但她不心悦我,我该如何?”
“啊?你心悦谁啊?你这么好的人,还有人拒绝你?你跟我说,我去帮你说亲!我定是会把你夸出花来,让她拒绝不了。”
要是我年纪再小些,我肯定乐意要他这么好的男子当夫婿。
他忽然就抬眸看我,大大的眼睛直视着我,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看得我心脏狠狠跳动了下。
似乎有什么被我压在心海深处的东西在突破禁锢往外涌。
“她姓谢,单名一个婉字,谢夫人可能帮我说服她嫁给我?”
我脑子里的弦崩得一下断了!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在古宜民一番深情地诉说衷肠下,我才终于知道,他早在第一次见我时,便对我一见钟情。
若是年轻的我,定然相信,可现在的我,早已是三个孩子的娘亲,容貌不复年轻,他怎么可能对我一见钟情?
太不可思议!
在他表明心意后,对我展开攻势,我就算知道自己不会再困于宅院,也还是忍不住彻底动心。
我们是在边疆成的亲,一封书信告知家人,他们皆不可思议,但都祝福我们。
我与他在边疆待了五年,赚了很多金子。
之后,两人两马游走天下,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