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然如此郑重其事,我知道他要开口的事情,肯定很重要,于是也正襟危坐,准备认真倾听。
“是关于Mike的事情。”
他缓缓开口。
“Mike?”
我很意外,“Mike怎么了?他不是还在美国吗?在处理老院长的后事,顺便散散心。”
“这我知道,”
张毅然等服务员把牛排上好之后,才又开口,“圣诞节的时候,你爸爸再次发病,需要手术,我告知了他,他在国外不方便,就让我帮他支取汇款,想帮助你出手术费,却没想到,他的大部分账户都被冻结,根本无法一时间支取那么大比费用,幸好那个基金会还愿意继续资助你们,也算没有耽误宋叔叔的手术。”
我愣住,这些我都不知道,自从那个电话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也默认Mike并不想与我联系,因为他说过他要冷静一下,然后回国和我说清楚。
所以,爸爸发病,包括需要钱的事情,我都没有和他说过,他也并没有和我说过,他遇到了这些问题。
张毅然看着我疑惑的表情,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没和你说。
事情比我一开始想象的要严重很多,我让相熟的朋友查了查,有人在恶意打压他,他现在的那什么公司,就是你也供职的那家,在业内放出消息,说他在职期间,私吞项目款,倒卖资料……”
“你爸爸倒卖公司机密资料,贪污公款,你要是不立即签字离婚的话,就等着我起诉他吧……”
方齐恶狠狠的声音顿时响彻在我耳边,这是他当时威胁我离婚时说的原话!
我的手止不住发抖,出口的声音也在打颤,“是方齐,是方齐对不对!
他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又故技重施!”
谁知张毅然一愣,摇摇头,“方齐还没有那么大本事,据我调查,所有证据都指向罗子洋,也只有他,罗氏财团总裁,才有这个本领,在有关部门还没有正式立案调查之前,就找了关系,直接冻结了Mike的财产,害得他现在暂时还不能回国,因为一旦回国,等着他的就不止是现在这样了,估计他会被立刻带走调查。
虽然我们都知道他并没有做这些,但是罗子洋肯定把所有“假证据”
都准备的很充分,到时候到底会怎样,还很难说!”
我本来以为是方齐,愤恨、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却没想到,竟然是罗子洋?!
我重重坐倒在位置上,身体瞬间脱了力,椅子滑动,发出很大的噪音,惹得旁边的顾客都纷纷朝我看过来。
“真的是罗子洋干的?”
我不死心,向张毅然发问?
张毅然用审视的目光看我:“你最应该关心的难道不是Mike现在怎么样了吗?”
我歉然一笑,是啊,是啊,“那Mike怎么样?他怎么说?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吗?”
“他说他会回国,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情,他不怕查,他敢和罗子洋当面对峙,我劝他理智,但是他不听,如果他贸然回国,就会有一下飞机就被抓走的风险,”
张毅然深情非常凝重,彻底没了笑意,“佳音你不觉得可笑吗?明明你们才是男女朋友,你却什么都不知道,还需要从我这里获取笑意,你但凡真正的关心他,就应该自己打电话问他。”
“更让我寒心的是,你第一反应还是关于罗子洋,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已经是Mike的女朋友,而罗子洋身边,也有了别人。
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你能为Mike做的,大抵也就是,劝他不要回国,在国外避避风头吧。”
张毅然说完就走了,作为Mike的学长兼好友,他显然对我失望至极。
我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半晌回不过神。
我为什么觉得我的生活,又要起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