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里温暖如夏,店外却已经银装素裹,不过短短两个小时不到,竟下起了鹅毛大雪,地面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白雪,放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冬天的雪是无暇的,青山绿水仿佛瞬间披上了洁白的面纱。
银白的世界,蔓延着、聚集着无数晶莹的雪花,飘洒着、飞扬着,把大地照的明晃晃的,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来往的车辆,皆打起了雾灯,在耀眼的光亮中,雪如片片鹅毛,飞向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使这方地界,变成了纯净洁白的净土。
可是,再洁白的雪,也掩盖不了泥土的肮脏。
我独自走在雪中,回想着刚刚在尚德轩的那一幕。
章哥流里流气的开口,“这就是不一样啊,闻着还......啊!”
没等他说完,我举起桌上的酒瓶就给他兜头砸了上去。
我是醉的神志不清,可是我不傻,别人都摸到我胸前了我怎么可能还没反应,我不只砸了他一下,还伸出脚,照着他的裆下就是狠狠一踢,“我草|你|妈,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和你拼命,大不了都不活了!”
我拿着碎掉一半的酒瓶,指着所有人,满眼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这话同样是对你们说的,要么干掉我,要么都给我憋着,谁要是再阴阳怪气背后捅刀子,把我逼急了,我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有人都被我突然的发难给镇住,章哥头上鲜红的血也让他们人人自危,俗话说,人不与疯斗,那一瞬,我可能真的已经发了狂。
我就这样,提了半个啤酒瓶子走出了尚德轩,连外套都忘了穿。
却突然发现下起了雪,马路上有人欢呼,有人雀跃,我却捂着自己单薄的衣裳,一声感叹,“这个冬天可真是漫长。”
可我已经不会再哭。
冻到全身僵硬,身上已经覆盖一层薄雪,周围来往的人都诧异的看着我,我终于坚持不了,打了车回家。
进到客厅,打开灯,室内空无一人,我才猛然想起,小小被王悦接去了。
头痛欲裂,好像快要整个爆炸开来,我将自己摔进大床上,被子一拉,盖过头顶,直接昏睡了过去,“要是能就这样一睡不醒该有多好,活着真的好难,好难。”
铃声响了又响,我一直忽略不听,到最后翻了个声,将被子塞进耳朵,想要挡住魔音入耳,可是那可恶的铃声就像是在响在耳边,不管我怎么躲都躲不开。
我气急败坏的坐起来,却差点晕眩的倒下床去,好容易才稳住身体,我才感觉到自己全身发烫,摸摸额头,烫的惊人,我应该是发烧了。
该死的铃声还在想,我心烦意乱,接起来大声呵斥:“谁啊,大晚上的扰人清梦是不是有病!”
“宋佳音你吃了炸药啊?这还没到晚上呢,你说什么胡话?”
是王悦的声音。
我刚聚齐的一股气猛然又泄了下来,神色恹恹,“怎么了,找我有事?”
“哎,我说你这人,算了,被你气的血压都要升高了,这不是小小快要放学了吗,我问你今天好要不要我照看小小,要的话我就去接她,不要的话我就和李蔚然二人世界约会去了!”
“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放学,现在不是......16:00?!”
我边说着,边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又一天的傍晚了?我睡了整整一夜一天?
我连忙下床,谁知腿却没有一点力气,整个都是酸软的,一挨地就打了个晃儿,跪坐在地上,好不容易挪到窗边,打开窗帘一瞧,可不正是傍晚,天色将黑未黑,楼下已经有人带着宠物狗在遛弯儿了,昨晚的雪可能早都听了,小区里一点雪的痕迹都没有,北风呼啸,树枝摇曳,昨夜仿佛梦一场。
“佳音,你在听吗?你刚刚说到一半......”
“在,阿悦,昨天麻烦你了,你今天就好好的和李蔚然去约会吧,我今天没事,小小跟我回家就好。”
挂断电话,我又挪回床边,打开床头柜,翻出退烧药吃了两粒,就着桌上不知什么时候的冷水喝了下去。
死容易,活着却难,但是我却不能轻易的选择死亡,我还有小小,对,就这样,每当要活不下的时候,想想小小就好了。
我坐在床边歇了几分钟,终于缓过劲儿来,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出门接小小放学。
却没想到,门铃在这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