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白燃就消失了一段时间。
那天我们回去之后,他直接去了幼儿园,去了他哥嫂的家,我目送着他走进去,然后回家。
再之后,他就没有来找过我喝酒了。
我也去幼儿园问过,他妈妈只说那小子不知道有野哪里去了,开始还每天凌晨两三点回来,现在有时候根本都见不着个影子,他妈妈从担心变成了失望,好像终于清醒过来,知道这个儿子是不会变好了,言语间都有种想放弃的感觉。
我替白燃感到难过,如果连亲人都要放弃自己,那他可能永远都要陷入黑暗之中,无法重见光明了。
我有心帮他,却找不到他的人。
而且,这段时间我也很不好过。
我有时会突然唾弃自己,然后清醒一段时间,整理家务,告诉自己要重新开始,可是一天都坚持不了,一到夜晚,我就被打回原形,抱着酒瓶子猛灌,周而复始,痛苦不堪。
又一个白日,我刚刚收拾好自己,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发呆,就听见门铃猛响。
一个愣神,门外已经叫嚷开了,“宋佳音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给我开门,东西都要重死了!”
门打开,王悦双手提满满的,大步迈了进来,小小抱着王悦的包,跟在后面吃力的走着,我连忙将包包接过来,准备拥抱小小,谁知小小却躲开了身子,然后跑到客厅,用力嗅了嗅,用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哭笑不得。
幸好我之前已经收拾一番,幸好王悦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我休了年假,准备和李蔚然出去旅游的,他却突然要出差,放了我鸽子,所以我就只能来找你了,准备好吧,接下来的十多天,我就赖你这不走了!”
王悦把大包小包的菜都放进冰箱,惊呼一声,“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你这冰箱就跟洗劫过的一样,怎么啥都没有了?”
我抓住重点,“这么冷,你们去旅游?图个啥?”
“我的天,冷吗?都立春了好吗?你没看我穿着什么衣服?”
王悦麻利的把冰箱一关,随口问道,“你是有多久没出家门了?”
我脸色紧张,略过一起尴尬,幸好她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在意我的回答。
感叹罢,她又接着走回客厅,将行李箱提进我的卧室,然后她的一溜衣服瞬间就霸占了我的衣柜,“你这破衣柜也太小了吧,都装不下。”
我简直要被她绝倒,过来我这边,还带这么多衣服,又不是去男朋友那,在我这天天穿着睡衣家居服不就得了?
小小全程跟在后面偷笑,那眼神像是在说,“妈妈,终于有人来治你了吧!”
是啊,王悦来的第一天,我就要被她折磨疯了。
她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放妥之后,就洗了两个苹果,递给小小一个,两人好不惬意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然后指示我去做午饭。
“小小啊,你一直念叨着要吃那什么?干妈老是做不成功的那个,你妈妈绝对会做!”
“蛋包饭!”
“对对对,蛋包饭,佳音,来一个蛋包饭,我就像要一个牛排吧,我买的有,你煎一下就好,我要五成熟,别煎过了啊!”
两个大爷兴致冲冲的点完菜然后摆摆手,把我赶走,自顾自的在那享受,我瞬间怀疑这不是我家,我只是这里雇来的保姆……
我认命的去了厨房,开始腌制牛排,打鸡蛋,一系列的动作许久未做,但依然熟悉,而且在做的过程中,我产生了满足感,终于有一个中午,我不是还在熟睡中,而是在为我很重要的两个人烹制食物,这种幸福感已经远离我很久很久了。
王悦和小小大快朵颐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喝我的粥,熬的软糯可口,很适合我现在的胃口,我是不会告诉他们,因为长久的酗酒,和不规律的吃饭,我的胃已经脆弱的经不起折腾,牛排和炒饭,对目前的我来说,已经太硬了。
吃完饭,王大小姐主动去洗碗,我把小小挟持到我身上,假装恶狠狠的质问,“你没有对干妈说我喝酒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