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认输,反正我也没有看的多么认真。
“我想上厕所。”
“哦,那就去啊......啊?!”
我“腾”
的站起身来,指着他,手抖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难道是要那什么,用那个,那个,上?”
我最终还是不怕死的问了出来。
谁知道人家特别坦然,干脆的点点头,还对我露齿一笑。
“是的,我要去尿壶,你帮我吧。”
WTF!
什么!
我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舌头都打卷了,半天捋不直,“不......不行!
我,我去给你喊护工!”
说罢,我转身冲着门就跑,罗子洋只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我的脚焊在了原地,动弹不得——护工是比你还要小的小姑娘,你真的原意让别人看见我那个样子吗?
额,我还真的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罗子洋光着下身,坐在床上,对着尿壶,小护士满脸通红的看着他,还时不时的瞧往下瞧,却还一直止不住的偷看,甚至,她还会帮他扶着,美其名曰怕他对不准......
不行!
光是想想我就要热气上涌,我怎么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在我还没有想好要用什么理由去接受这份“艰巨”
的任务之时,我的身体已经扭转了过来,朝着罗子洋走去,我哆哆嗦嗦,问了一个很没有营养的问题,“那什么,尿壶在哪?”
问出口我就反应过来,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又连忙找补,自言自语:“当然是在卫生间啊,我知道,哈哈,我知道,你忍忍,我去拿过来啊。”
捂着脸冲到了卫生间,看着那个造型颇为任性化,颇为合理的尿壶,我却怎么也没办法下手去拿了。
怎么办,怎么办,真的要这样做吗?老天啊,我能不能后悔啊。
虽然那什么,我们早已经有过无数次的肌肤之亲了,但是,就算这样,我也无法坦然的在灯火通明的室内,就那样大喇喇的看着他的那个部位啊,想想都觉得我做不到。
我在卫生间急的转圈圈,罗子洋已经开始催我了,“佳音,你还没有找到吗?我有点急.......”
“啊啊啊!”
我在内心无声的呐喊,再次盯着那个尿壶,最后终于妥协,拿了起来。
如果我当时没有那么慌乱,我就会听出,罗子洋喊我的话里,有着非常明显的笑意。
我拿着尿壶走了出去,深呼吸一口气,视死如归般走到床前,他是病人,他是病人,你是在照顾病人,不要多想,也不要联想,这是正常的,放轻松,放轻松。
短短几步路程,我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里建设。
事实证明,这些心理建设是有用的,特别是看到罗子洋被尿意憋的有些难受的表情时,我已经彻底没了之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但是,在帮罗子洋脱掉裤子之前,我还是很没底气的关掉了灯,只开了床头小灯,这样会让我稍微心安。
“你这样看得见吗?”
罗子洋看我的表情有些迷惑,继续解释,“你要帮我扶一下,我是说床头灯比较昏黄,你能看见吗?我可不想尿在床上。”
“看的见,看的见,我求求你可别说了!”
我手忙脚乱的帮他脱掉了裤子,然后强装镇定的把尿壶拿过去,一只手扶着他,“好了,尿吧!”
没什么,又不是没有看过,怕什么,宋佳音,你给我大胆点!
于是,我果真就如此大胆,扶着他的手稳如泰山,一动不动,怕自己服务不到位,怕他洒了出来,罗子洋求饶似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开口,“佳音,你一直盯着,我出不来......”
听他的语气,他痛苦极了,我却瞬间又闹了个大红脸,不知所措起来。
“佳音,你看着我的脸吧,”
罗子洋再次喊了我。
我像一个提线木偶,照着他的话去做,抬头看着他的脸,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他的表情柔和,带着鼓励,带着满意,像是从年代久远的电影中走出来一样,愈久弥新。
再然后,壶中传来哗啦啦的声响,如涛浪入海口,如大雨倾盆,声势浩大,久久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