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低声音,情意满满的对他说,“咱们都已经蹉跎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会时间,你先去出差,我等你回来。”
“正因为我们已经蹉跎了这么久,所以我连一秒钟都等不了了,佳音乖,听我的……”
罗子洋的话险些让我落泪。
保姆阿姨这时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到门边,我走过去,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人,面上的表情瞬时冷了下来,我对着电话说,“今天可能真的不行了,我这边也有一些事,你安心处理问题吧,等下了飞机给我打个电话,报下平安,我先挂了。”
语气温和,语速适中,我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对劲,罗子洋可能也觉得半个小时的时间有些委屈我了,只好答应了我,又再三承诺,等从厦门回来,就带着我去领证。
终于挂了电话,我收起手机,抬头,冷眼瞧着面前的男人。
“您一大早过来拜访,有什么事吗?丰总。”
门外站着的,赫然就是许久不见的丰远,我们早已经撕破脸皮,我想不通他此时此刻不好好在家过年,陪着自己母亲,亦或者,再次卯足劲儿,继续想方设法对付我们的手段,来这干嘛。
“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你是想在你家里谈,还是和我一起出去找个地方谈?”
丰远不理会我的夹枪带棒,面色自若的平静开口。
我看了看,旁边看着我们对峙有些莫名的保姆,又想了想,房间里还在睡着的小小,淡声开口,“虽然我觉得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既然你已经来了,那我们还是出去谈吧。”
又转头对保姆吩咐,“小小可能是昨天玩的累了,就让她再睡一会儿吧,中午做点清淡的就好,我想您的白灼青菜,想了好久呢。”
后面这半句是说给丰远听的,言下之意就是中午我还要回来吃饭,我给丰远谈话的时间并没有多少,解读得难听点儿就是,李峰远有话快说,有事快放,老娘没多少时间奉陪。
丰远的神色依旧冷淡,面不改色,并没有说什么。
丰远开车,带着我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其实也不过就是几句话而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我本身也没想着打扰你们母女的天伦之乐,只不过你听完之后若是还有心情吃午饭,也行……”
下车的时候,丰远冷冷开口。
那句“也行”
意味深长,让我大感不适。
我赶上他的步伐,也懒得和他虚以委蛇,直接问了出口,“你什么意思?你要和我说什么?”
“来都来了,进去说吧,”
丰远冷笑一声,“毕竟这外面还挺冷的,冬天还没过去呢,不要被虚假的温度给骗了。”
丰远的每句话都仿佛暗藏玄机,可偏偏这份玄机又藏的太深,我无法窥探到一分一毫,只是心里隐隐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那份焦灼感又起来了。
落了座,点了咖啡,风阳端起面前的那杯咖啡,细细打量了一下上面的logo,勾起一抹笑容,笑容里依旧是说不清楚的意味,“我刚刚竟然没有注意到这家咖啡厅,竟然和那一家是同一个牌子。”
我被他突然跳跃的话题弄的有点懵,也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咖啡,顿时了悟。
他指的,就是我和李阿姨,张茜婷相遇的市中心商城里的那家咖啡厅,那天晚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对我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我微微皱眉,不懂他为什么要提起这茬。
丰远喝了一口,啧啧两声,“味道还不错,你尝尝,你那一天应该也没什么心情喝吧!”
“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我冷冷开口,“你不是说几句话吗?直接进入主题吧,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原谅我实在没有耐心对待丰远。
于我自己来说,从他回国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与交往早都变了,味道再也找不回以前的熟悉感,他变了,变了很多,而咖啡厅的事件,包括他对张茜婷的态度,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着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来找过我,我们已经谈崩了,不欢而散。
于罗子洋和我们的公司来说,丰远显然已经是我们的敌人站在了敌对面,并且在不久之前,他们之间还有一场恶斗。
无论怎么说,我都没有理由对丰远再露出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