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善解人意,罗子洋既心疼又愧疚,同时心底里一股火烧了起来,烧的他想要摧天灭地。
挂断电话之后,他并没有急着进会议室,而是坐进天台上的藤椅里,点了根烟。
他并没有吸,自从上次被佳音逮到他吸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吸了,本来也就没有瘾,说戒也就戒了,只不过这个时候,他需要烟草的气息,来纾解心中的郁气。
本来按照他们的计划,现在也许他和佳音就已经在民政局,甚至已经领到了那两个红色的小本本。
可惜天不遂人愿,每当他要迎来生命中里程碑的事件时,总会有那么两三个垃圾出现,阻挡他的步伐。
他本在年前就已经果断又迅速的解决掉了丰远强势的攻击,并且给丰远和李谨然留下了几个大难题,也够他们吃一阵子的,只是没想到他们反击得如此之快,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卷土重来。
是的,罗子洋非常确定,厦门的在建工程出现问题,绝对是丰远在背后搞鬼。
而且这次的问题,要比他对佳音说的严重的多。
问题不大,时间却很紧,厦门的在建工程关乎着他在沿海地带数十亿的资本投入,耽搁一天,就是在纯烧钱,所以他不得不连夜召集会议,也不得不即刻飞往厦门,哪怕他心中有数,这一次厦门的事情绝不简单,他过去,甚至还会有其他的危险。
但是别无选择,只能他亲自过去。
一支烟结束,他也想了个通透,就如佳音说的,领证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他解决完厦门的问题,回来之后,再和佳音好好的,高高兴兴的去领证儿。
而丰远,罗子洋将最后的烟蒂狠狠的按在烟灰缸里,眼神阴鸷。
他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罗子洋刚出机场,就看到了举着自己名字的牌子,举牌子的人是厦门当地的负责人,一个圆圆滚滚的中年人,没有油腻,猥琐之感,反而显得憨厚老实,罗子洋勾唇一笑,是不是真正的老实还不可知,大过年的工程出了问题,负责人不好好在基地指挥解决,却跑来机场迎接他,他罗子洋什么时候连路都不会走了吗?
负责人姓付,罗子洋尊称他一声付工,付工笑的白花花的牙龈都露了出来,殷切的问罗子洋,“罗总,咱们先去酒店,您先好好歇歇?”
罗子洋瞥了他一眼,神色冷淡,目光如炬,付工被他看的冷汗涔涔,拿着手帕不断的擦拭自己脸上的汗,又讨好的笑笑,罗子洋这才舒坦一分,冷声开口,“直接去工地。”
路上付工简单的描绘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其实问题还是老生常谈的那一类——开发商和钉子户的较量。
“其实咱们的所有的许可证都已经拿了下来,给他赔偿,也合情合理,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同意书,居民们也都签了,谁知道到最后,距离咱们破土动工最近的那一家,却又突然反悔了。”
付工长吁短叹,“这是我见过最难缠的一家子,怎么说都听不进去,说什么也不松口,他家的儿子是个地痞无赖,常年在外浪荡,知道要拆迁的事儿了,连忙回了家,把协议书撕的稀巴烂,要求咱们“最大的领导”
亲自和他谈!”
“这我们浑身解数都使出了,现在法制社会又不许……”
,付工适时的停顿,“我只能给总部打电话了。”
罗子洋冷嗤一声,不知是在嘲讽那个不自量力的地痞无赖,还是嘲讽眼前这个无能的手下。
“行吧,我知道了,专心开车,我们直接去那一户家里。”
罗子洋揉揉太阳穴,早点解决,早点回帝都。
罗子洋一下车就看见那栋立在一片荒芜之上的小楼。
足足有五层高,门面也有七八个,占地面积挺大,这在村子里已经算是小富豪了。
它周边的房屋已经全部都被扒了,一片废墟之上,更显得这栋楼鹤立鸡群,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我不好惹”
的味道。
罗子洋皱眉看着那几个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挑眉看向付工。
付工的冷汗又下来了,明明是大冬天的,他今天都已经流了几身汗。
他觉得自己难以应对眼前的这个罗大总裁,哪怕仅仅是他的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