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竹马订婚的前一晚,
我被绑匪打晕扔到了深山。
配给农户痴傻失智的儿子。
我拼命反抗,以死相逼。
终于双脚是血,衣衫破败的逃出了深山。
却撞进了直播的摄像镜头。
一向爱我如命的竹马愤怒的砸了满屋的东西。
扔下我在酒吧彻夜醉酒。
有朋友小心翼翼的劝
“林禾心里估计也难受,你们那么相爱,不如还是好好谈谈......”
包厢里传来顾立承嫌恶轻蔑的冷笑。
“谈?她有什么资格跟我谈?
衣衫不整跑回来,谁知道现在是不是早就脏死了。”
1
“真恶心。”
清晰无比的字句伴着摔东西的声响。
我握着门把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整个人僵愣在原地。
思考了几天的迫切解释突然不上不下,死死卡在了喉咙。
走廊带起门口吹进来的寒风。
屋里传出一个娇娇的女声。
“顾哥你别生气啦,姐姐当时穿那样......可能也是没考虑到那么多吧。”
像是非常心里不平。
她叹口气,声音又带上点委屈娇嗔。
“不过姐姐也是太任性了,顾哥明明对她那么好了。
她怎么这样不知廉耻呀~
可惜我的命没有姐姐好呢。”
苏棉的话说的撒娇般软声细语。
她生的千金小姐般纤弱漂亮,
故作摇头晃脑时仿佛真的在替自己惋惜。
面上却笑嘻嘻的直接抢过顾立承喝了一半的酒杯,仰头喝下。
头自然的靠近顾立承的怀里。
“不过穷酸地方的乡下女人是这样啦,
就是虚荣没有廉耻观。
下回见了,我可以大方的让我的礼仪老师教教她哦。”
一系列动作亲密娇嗔又自然。
却又仿佛每一个字都别有深意。
透过门前的玻璃窗。
我看到,苏棉的余光扫过了我。
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得意和讥讽。
就像她第一次看见我时一样。
但那时顾立承会毫不犹豫将我挡在身后。
牵起我的手让我不用在意。
而现在。
顾立承动也没有动。
发红的烟头忽明忽暗。
他眼神冰冷又嫌恶的一脚踢上旁边的垃圾桶。
“那就让人好好教教。”
心脏的钝痛蔓延四肢。
我突然觉得疼的有些麻木。
深呼一口气。
我强撑着推开了门。
“不用麻烦了,我不需要。”
2
第一次碰见顾立承是在我家门前的花园。
我妈修剪着植物,
突然说隔壁来了新邻居。
带着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
不爱说话,总是低着头。
我小时候活泼好动,
出了门太着急正好和他撞了满怀。
那年,他十一,我九岁。
实在是最天真的年纪。
所以我在我发现他的父母对他不好,甚至饭都不让他吃饱时大为气愤。
我开始每天追着他问问题,聊天。
午饭时将自己的饭分他一半。
用攒一年的零花钱给他买新衣服。
在新年的庆贺声中,拉着他放烟花。
时间逐渐延长。
在我们已经开始一起畅想未来时,
他认真看着我问“阿禾,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
我当时没心没肺。
吃着饼干,笑嘻嘻凑近他
“你成绩那么好,我可等着你以后飞黄腾达罩着我呢。
说好了不许忘了我啊。”
当时他脸被夕阳照的通红。
声音都有些磕绊却很坚定。
“那好,说好了。
阿禾,我以后一定不辜负你。”
可顾立承真的飞黄腾达了。
不用以后,他在十八岁时被认回了京城的顾家。
电视上才会看到的顾氏开了发布会。
宣布他就是当年被保姆掉包的真少爷。
甚至给他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苏小姐。
顾立承一开始反应很大。
不顾顾家的警告拒绝了婚约。
叫来许多记者说这辈子只可能会娶我。
苏棉气不过。
便总会故意挑衅我,贬低我的出身。
当着我的面扑到顾立承的怀里。
用顾立承的专属茶具喝茶。
用长辈给顾立承施压。
当时我只觉得幼稚。
顾立承却沉了脸,当场摔碎了茶杯。
呵斥苏棉再这样没有边界,
就永远不再见面。
直到我在订婚前一天消失了音讯。
再出现在摄像镜头前的不是订婚照。
是我尘土满面,狼狈不堪的照片。
身上劣质的红色婚纱被划扯的破烂暴露,
头发乱成一团,几乎是爬上了那条逃生的大路。
执法人员赶到时那群村民撒泼着叫喊。
“她已经是我儿子的媳妇儿了......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带走?”
“离了我儿子我看还有谁能要她!”
............
3
眩晕感萦绕头顶挥之不去。
我感觉胃里有些翻江倒海。
想强撑着收拾东西却偏偏浑身没力气。
闺蜜打来电话吓得叫起来。
“你脸那么红,没一点感觉吗?快去医院啊别把人烧傻了!”
我草率应付她几句。
一量温度竟然高到了三十九度。
只能喝了药准备先休息一下。
迷迷糊糊中却被剧烈的敲门声砸醒。
顾立承身上酒气很重。
见到我突然打开门。
他脸上浮起一丝不耐烦。
“你今天冲苏棉甩什么脸色,
电话不接,门还反锁。”
算是突然想到什么,他眼神逐渐变得嫌恶冰冷。
“还是说你真的在学什么欲擒故纵?
林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
头昏沉的仿佛要炸。
我一个字也懒得跟他说。
强撑起门框准备穿衣服去医院。
手腕却被顾立承一把抓起。
“先说清楚。”
下一秒,他似乎被温度烫了一下。
脸色清醒了几分。
有些慌张的问“怎么回事,你生病了?”
可能是因为从小在各处疯跑的原因。
我很少生病。
但每次生病没有半个月都好不了。
上一次生病还是那年放烟花的时候。
有人嘲笑顾立承爹不疼,娘不爱。
将他的书包扔进了河里。
我气不过,和他们争执吵闹起来。
硬是挡在冷风口里逼得他们低头道了歉。
回去自己就大病了一场。
烧的额头滚烫,脸色苍白如纸,
直接住了月余的院。
从那以后,我只要有点风吹草动的不舒服,顾立承就会非常担心。
硬拉着我去看病才行。
我没有说话,也实在没力气争执。
顺着他的力气穿上外套。
刚下了两个台阶。
顾立承的手机却急促的响了。
唐棉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来。
“姐姐还没消气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