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竟然真是有人和女儿认亲。
女儿二话不说扑到秦阳怀里，嘤嘤地哭泣：“爸爸，爸爸，你总算找到我了！”
父女相认，交头痛哭，话面感人。
我却感觉到一阵心寒，我的女儿还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见到秦阳穿着富贵，上赶子往他身上贴。
假如秦阳是她的亲生父亲，秦阳会第一时间认不出来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么明显的露洞，女儿竟然没想到。
真是蠢到了极点。
5
这一刻，我无比释然，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
两人分开，秦阳走到我的面前：“林女士，感谢你抚养了我女儿十五年，这里有两百万，你收着。”
他递上来一张银行卡。
白送的钱我坦然收下。
秦阳向我鞠躬：“林女士，希望你把小楠的抚养权交到我手里。”
女儿以为我会跟泼妇一样闹，但我只是保持微笑：“好的，没有问题。”
坐上秦阳的车，我们去了民政局，户口本上，女儿的名字划了出去。
女儿问我：“我可以回去看你吗？”
我摇头：“不用。
我能照顾好自己。”
说完，我扭头就走。
身后传来秦阳的声音：“小楠，在进咱们秦家之前，你还要和我做一下亲子鉴订。”
啥？我震惊到了，你已经承认他是你的亲生女儿了，还做亲子鉴订，这什么操作。
但，这关我屁事，听听就得了。
晚上，徐涛给我打电话。
徐涛：“今天一个陌生男人带着你女儿来我们医院做亲子鉴订了，他说必须抽骨髓。
你女儿疼得把床单都给浸湿了，我在旁边看得都心疼。”
我：“还有什么事吗？”
徐涛尴尬：“没，没有了。”
我挂断了电话。
动脚趾头想一想，我都知道这事情不简单。
所谓的亲子鉴订不过是一个幌子，秦阳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回到公司，上班下班，生活一切照旧。
6
这天，几个同事围在一起。
“没想到，林兰的女儿居然不是亲生的，她的女儿竟然是秦阳的亲生女儿哎。”
“跟了她亲爸以后，你看看她现在过的生活多让人羡慕，全国各地旅游拍视频。
这生活真是让人眼红。”
“要不说有人出生在罗马，有人一出生就是牛马。
我也想回去查查，我是不是父母亲生的。”
他们看到我进来，赶紧止住话头，我眼角的余光依然看到女儿站在大雁塔前跳舞，她身上的衣服粗看估计得值几十万。
我坐下后，随意翻看手机。
女儿发了新的朋友圈，朋友圈里她的手腕上戴着她生日时我没给她买的名表。
她特别提醒我看。
我想，许是那天在民政局门口，我说她没必要回来看我的那句话，伤到了她脆弱的自尊。
她生我的气，故意借此讽刺我，真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既然决定了不认这个女儿，她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们是曾经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没想到，女儿的电话接着手打了过来。
“林女士，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把我的抚养权给了我爸，我还不能有现在这么优渥的生活。
现在，我爸正打算带着我去看冰雕呢。”
她的语气充满了炫耀。
我冷淡：“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我挂了。”
我如此冷淡的语气，使得电话那头的女儿像一巴掌打在了棉花上。
她破防了，气急败坏地质问我：“林兰，你现在不应该感觉到懊悔吗？”
“哦，我明白了，其实现在你已经在偷偷哭了。
只是表面上表现得对我漠不关心！”
我头一次叫了女儿的名字：“秦小楠，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十五年的抚养，不过是施舍罢了。”
女儿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过了会儿，电话那头又传来女儿神经质的大笑：“林兰，你在嘴硬，如果你真得一点儿也不在乎我，为什么不删了我的联系方式？”
我：“你倒是提醒了我，我马上删。”
我挂断电话，删除了女儿的联系方式。
说来也奇怪，我本来以为我会有那么一丝的伤感，但事实是我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回到家里以后，我没有感到任何的冷清，倒头就睡。
7
我再见到女儿时，是我们公司团建。
我这才知道，秦阳也投资了我们公司，是我们公司的大股东。
女儿攀着秦阳的胳膊，露出甜甜的微笑。
她以为这样在我面前表现，能刺激得我愤怒欲狂。
但我只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和同事们聚在一起烧烤。
女儿身边的人跑到我们面前：“接下来，公司要举行一场亲子活动，如果没有子女，只能在一边看了。”
这是暗里提醒我，我没有子女。
女儿偷偷朝我边看来，她以为我会提出离场。
然而，我没有任何过激反应。
空地上，女儿和秦阳参加活动，父女两个配合默契。
女儿故意摔倒，秦阳赶紧抱住他。
秦阳头上出汗，女儿拿出手绢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女儿不管做什么样的举动，总是有意无意朝我这边看来。
我表现得一切如常，甚至到最后送花时，我都神情淡然地将花交到女儿手里。
女儿暗里跺脚，把高跟鞋的鞋跟都快跺掉了。
我离开时，女儿追上我。
她冲我的背影大喊：“林兰，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妈，但你养育了我十五年。
都说就算养条狗，也会有感情的。
你的心难道是铁石做的吗？”
我转身，走到她的面前，抚摸她的头：“你是大人了，自己做了选择，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后果。”
说完，我转身就走。
后视镜里，我看到女儿站在原地，身形萧索。
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我没有让我的女儿露宿街头，也没有让她饥寒交迫。
她自己想要追求豪奢的生活，不认我这个亲妈，那后果她自己承担。
没毛病。
正如我说的那样，路是她自己选的。
8
睡醒后，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徐涛打来的。
我虽然没有和他走到一起，但这家伙贼心不死，知道我丈夫去世，还惦记着我。
他总是会隔三岔五给我打电话。
我把电话回了过去。
徐涛的声音带着焦急：“林兰，我要告诉你一个惊人的真相，你先沉住气，千万别冲动。”
“秦阳有一个儿子，得了肾衰竭，需要换肾。”
我：“我女儿的肾源正好和她适配，他认我女儿，目的是为了我女儿的肾，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