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看着顾劲鸿张张合合的薄唇，灼烧愤怒的凌厉凤眼，只觉得陌生。

她忽然想不起来当初为何会爱上他。

是因为在军区偶遇时，她惊鸿一瞥，望见他英英玉立地站在国旗台下？

还是因为在演习中亲眼看到他身先士卒，既聪明又勇武？

她记不清了，所以干脆摇晃脑袋不再回想，闷闷地说：“跟别人无关，我提离婚，是因为我已经攒够了失望。”

顾劲鸿愈发愤怒，他冲动地咒骂韩小沫，怪她红杏出墙给自己戴绿帽。

“你以为傅以臻真能看上你，你就是个土包子！

他一个留洋大少爷不过跟你玩玩而已，早晚会玩腻的，到那时他一脚把你踢开......”

韩小沫捂住耳朵，不想听他不堪入耳的咒骂。

顾劲鸿强行掰开她的手，风度尽失地继续用言语刺痛她。

“你知道你有多无聊吗？你嘴笨，木讷，从不会说好听的话，你毫无风情，老实巴交，让人倒胃口，我原本已经下定决心委屈自己跟你共度一生，万万没想到你会主动提离婚？好啊，最老实的小土狗跳起来咬我一口，真让我刮目相看！”

韩小沫在他的攻讦下微微颤抖，头低垂到胸口，如同一枝折了颈的百合花。

“既然你这么恨我，那就别犹豫了，签吧。”

她掏出已经被体温捂热的离婚协议，就像是从身上剥下一张血淋淋的皮。

韩小沫的平静彻底激怒顾劲鸿，他掏出钢笔龙飞凤舞地签下“顾劲鸿”

三个字，把离婚协议扔到她脸上。

然后一字一顿地冷漠质问：“韩小沫，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这种死气沉沉的人，活着只会让周围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