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傅以臻做作地望着雪山咳嗽一声:“丹珠乌吉很聪明的哦,她不好骗,刚才她问我,既然我们是夫妻,那你为什么不喊我‘老公’?她看我们汉人的书上都写老公老婆......”
韩小沫磕磕绊绊道:“啊?那......那下次在她面前,我要喊你......喊你......那个吗?”
迅速暗下的天色掩盖了傅以臻耳尖上的红晕。
他正襟危坐,用公事公办的语气下令:“对,韩小沫同志,你必须喊我‘老公’,才能不让她起疑。”
韩小沫咬住嘴唇,嗓子像是卡住了,哆哆嗦嗦抖不出那两个字:“我......我不行,我不会,说不出口啊......”
傅以臻绷紧面皮,严肃地看着她:“那你以前怎么称呼顾劲鸿?他又怎么称呼你?”
韩小沫愣了一下。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顾劲鸿,如今骤然回忆起来,只记得他帽檐下刀削斧劈的面孔、永远阴沉冷漠的眼睛。
她艰难地回忆着,那模样落在傅以臻眼里,却像是无声的思念。
傅以臻握着缰绳的手暗暗用力,白皙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依旧在笑,声音不怀好意。
“需要提示吗?国人中的丈夫喊妻子,一般喊‘老婆’、‘太太’、‘honey’、‘宝贝’、‘宝宝’、‘亲爱的’......抑或是‘小沫’?‘沫沫’?”
韩小沫觉得不堪入耳,把头摇得像波浪鼓:“别,别说了,顾劲鸿从不这样喊我,他只会喊我的大名。”
傅以臻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长长“哦”
了一声:“这么不解风情,难怪会弄丢老婆,放心,我不会步他后尘。”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很小,韩小沫压根没有听清。
她只看得清傅以臻志得意满地扬起头,嘴角漾起狡黠的笑容,一弯明月升空,恰好悬挂在他精致的鼻尖上。
三千里外,顾劲鸿望了望天上孤瘦的月牙,低下头,继续给韩家砌蓄雨池。
韩小沫完成了90%,顾劲鸿要把剩下的10%做完。
韩父韩母在屋内悄悄抹眼泪。
因为每次看到蓄雨池,他们都会想起韩小沫。
韩萱萱在卧室里坐立不安,暗恨韩小沫阴魂不散,死了三个多月了,还让家里人都魂牵梦绕。
她呆呆望着顾劲鸿俊朗的侧影,暗下决心,要以最快速度把他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