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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午后 十九行诗 17492 字 6个月前

15

◎求哥哥◎

井夏末顾不得被子滑落,气急败坏道,“你干什么!发什么疯!”

她亲妈要是知道两人又滚到一张c上,那不得被气死。

当初信誓旦旦承诺的那些话全都当放屁吗,下次有什么事需要骗家里人,能相信她才怪。

好不容易积攒点的信用,不能就这么败光。

从大学开始,第一次被发现,她就开始撒谎,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先是答应姜韵,不会再跟他联系,年少轻狂而已,短暂的青春期结束,会遇到很多男生,等有了新恋情,早就不知道把这没血缘的堂哥忘到哪去了。

新欢和时间,都足够忘掉一个人。

姜韵当然是信了,觉得这女儿在谈恋爱上没那么随便,漂亮是漂亮,追的人也多,但心思都在音乐和玩乐上,压根不是为了一段恋爱要死要活的,就这么放心的情况下,被骗得彻彻底底。

井夏末也没想到,能被发现得这么快。

左燃视线下移,挪到她x前风光上,丝毫不在意都说了什么。

井夏末顺着他的目光,也垂下眸,这才意识到s上的被子不经意间掉下去,长卷发凌乱蓬松,衬得冷白皮更为明显,关节处还因高温透着淡淡的粉,大晚上还是在酒店的床上,这么待着,想让人清心寡y都难,太容易激起点什么y望了。

她气哼哼地重新拽上来遮好,故意不让他看,连着把他身上的被子也拉下来半截。

左燃低笑了下,语气很不正经,“那你这个长辈口中的好女孩,看上哪个了,牙医,军人,还是最后那个父母当官的?”

说到好女孩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慢悠悠带着戏谑。

手机再次被捡回来,他重新解锁,也不着急上她,反正还有一整夜能慢慢玩。

继续帮她回顾着那几位相亲对象的个人信息。

眼神玩味,淡淡睨她,语气漫不经心,“会得还不少,美术,吉他,高尔夫球,唱歌好听,做饭好吃,性格温和,会照顾人,适合当爸爸?”

“………”

井夏末跪坐在自己小腿上,看着他这幅在意到极点又装作淡定的样子,一时无言以对。

方才没仔细看那对方信息上都写了什么爱好跟特长,不太信最后那句,直起身子,拽过他手臂看屏幕,“谁说的适合当爸爸?”

不太像对方自夸的啊。

彻底看清后,心里顿时很无语,想见面以后当面纠正自己亲妈这个思想。

左燃:“你妈对他挺满意,说他也喜欢音乐,有共同语言,连婚后都想好了。”

井夏末已经习惯了。

之前姜韵相中的也都是这个类型,高学历,加上房车,资产a9也就是一个亿以上,但不能超过a10,工作靠谱稳定,偏向精英形象。

大城市的一套房就得几千万,这种人还是挺好找,但跟明星收入不能比。

不希望她嫁入差距过大的豪门跟玩咖在一起,只希望找个老实的男人尽快有个家。

仿佛不这样做,她就会后悔一生没办法幸福一样。

虽然她丝毫不喜欢,坦白过许多次,但姜韵总认为她是偏执得忘不了堂哥才会拒绝。

一个没留神,他又打了挺多字发过去,这次没来得及阻止。

井夏末没好气地问,“你又犯什么病了,给我看看。”

全是用她号发的。

【第一个,才175,太矮,第二个,工资低,第三个,太胖,第四个,学历低,第五个,长得木讷,不够帅。】

【全都配不上我。】

【你还不想我远嫁,那怎么也得北方人,185以上,宽肩窄腰,六块腹肌,才能配得上我。】

【对了,还得是公狗腰。】

井夏末浏览完后,无话可说,神情幽怨且无奈地看着他。

这混蛋,后面的要求不就说的他自己么。

虽然这里面大部分也是她的心里话,但她可不想让亲妈发现自己还对堂哥念念不忘。

“你太不要脸了,还公狗腰,我妈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腔调散漫,“腰对男人来说挺重要,关乎到你以后的x生活,我是你哥,肯定希望你在床上也x福。”

井夏末:“”

哪有这么混蛋的哥哥?

另一头的姜韵被消息气得恨不得立马过来抓她。

【还嫌人家学历低,你什么学历还有脸挑人家。】

【哪有那么多长得帅的,你就是在娱乐圈待久了价值观也产生问题了,大街上长得跟明星似的帅哥总共才有多少,不都是普通人吗。】

【总有长处和短处,性格踏实可靠,婚后老实,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周围的男明星长得是帅,有正经人吗,啊?你给我找一个,能正儿八经结婚的,不搞外遇的,你要是能找着,那我就不逼着你去认识这些人。】

左燃耐心到了头,神色阴郁地抽走手机随意往桌子上一扔,堵住唇,命令道,张嘴。

她没再反抗,从一醒来就预料到都会发生什么,只是时间早晚的差别而已。

音响放的男声极为深情。

“半夜的风声都能把我惊醒,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消停,满脑子都是你和我的过去”

“LonelyLonely

“记得我们经历的每场风雨,双手牵紧眼神是如此坚定,心与心渐远的距离,自责却无能为力”

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你,如今你还是我的唯一”

“没有谁能将你代替,一直等着你回心转意,放开手是不愿看到你伤心

你听不到我心破碎的声音,BabyPleaseeBae

我一直都还在等你”

完事儿后,他还想来第二次,但井夏末说饿了,要吃饭。

他不太信,以前被骗的次数太多,长记性了。

她则表情认真地解释,“真没吃晚饭,我回来以后就直接睡了,然后没几个小时你就进来了啊,”眼神幽怨,有气无力地骂一句,“混蛋,都怪你。”

左燃目光直白地看着她,乌黑长发蓬松凌乱,眼神湿漉漉,嘴唇饱满湿润,肩膀上有他的y痕,x盖和胳膊这些关节处,则被磨得微微泛红。

没忍住,又吻上去。

她呼吸还有些急促,心跳也没缓过来,这会儿被他强、制性搂在怀里,滚烫皮肤紧贴,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本在在昨天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比上学的时候状态要好很多。

因为那时候不用锻炼身体,就上体育课的时候跑跑步,平时懒的从来没去过健身房。

再加上不热衷什么体育运动,跟他那种精力无限的男高时期,男大时期,都没法比,就是个小趴菜。

大概做两次就会嫌累,连厚乳这种姿、势都不愿意,因为胳膊撑在前面也会累,只想躺着或腰间垫着枕头然后平趴着,但他喜欢的t位又有很多,导致她到最后总感觉比测八百米还要累。

这几年当了歌手,老板周遥跟经纪人费嘉都监督着她去练体能,想偷懒也偷不了,一个星期最少一次,练得她连马甲线都有了。

因为唱歌跟跳街舞都需要极好的体力,稍微少练一点,差别就很大,唱的时候总不能大喘气,呼吸声喷麦。

只是没料到,现在上c,跟他相比,差的还是很远,不过看他这身材,薄肌跟公狗腰,也能猜到没因为工作就落下健身。

左燃摸了摸她的肚子,算了下时间,感觉没撒谎,“那叫外卖,想吃什么。”

“麻辣烫,或者酸辣粉。”

“嗯,那各点一份。”他把人从怀里抱起来,放自己腿上。

井夏末近距离看着他这张眉眼深邃轻佻,棱角分明的脸,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帅得过分,不过气质比以前更放纵浪荡了点。

左燃把床边快掉下去的那件小吊带扯过来,说,“把胳膊抬起来。”

她乖乖举高,等着他给穿。

他则动作熟练地给穿上去。

把被子垫底下,盖住床单的**,躺起来刚好没感觉。

他又去行李箱那给她找了条内k。

继续回到床上等外卖。

井夏末以为能单独躺着休息会儿了,结果这混蛋还是很喜欢面对面跨坐的姿势,又把她给抱起来搁在腿上。

胸口紧紧相贴,皮肤温度令人心安。

因为自己手机被他拿着不放,她只能先玩他的。

有些困,但更多的是饿,嗓音懒洋洋地问,“还有多长时间到啊,好饿”

“快了,十分钟。”

………………………………

“咔嚓”

井夏末听到了经典的相机拍照声。

但这个位置看不到对方的屏幕,“拍什么呢?”

“好了。”

他稍微拉开点距离,把手机还给她。

界面依旧停留在和姜韵的聊天对话框。

他发了张照片给她亲妈。

但她现在已经心如止水没精力再折腾了,全然不如刚才紧张惊慌。

如果他今天非要发透露点什么,那她肯定是阻止不了。

城市另一边的姜韵。

收到照片后,一时没法相信这两人又滚到一张床上,忍不住放大打量两次,才确定那半、、果着的女孩就是自己那个怎么也不肯谈恋爱和结婚的女儿。

这给她发的什么东西!

上半身穿了个紧身小吊带,中间露着截细腰,下面就穿着条性感的内k,还是两边系带的抽绳款式。

面对面坐男人身上,背对镜子,修长的腿放在男人腰侧,下巴搁在男人肩膀上。

体型差张力十足,灯光朦胧,暧昧又色qing。

床单凌乱不堪,被子还掉了一半在地上。

任谁看都知道发生过什么!

拍照的这人虽然没露脸,被挡的严严实实,但姜韵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谁。

能让自己这女儿拍这么…厚脸皮的东西,除了他没别人了!

气得姜韵忍不住骂了她句:【没脸没皮!】

井夏末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了,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只是点开图片保存了下,弄完又反应过来微信拍完后会自动存入相册。

朋友圈最新一条显示最熟悉好友温思芋的头像。

她不经意点进去浏览着。

是条文字。

【“辜负真心的人没有好下场。”】

……………………

井夏末指尖顿了顿。

对着这行字,足足凝了三秒钟。

忽然间心口窒闷得难受,眼眶泛酸。

温思芋最近在和男友分手,发的这条显而易见,跟她没关系,但她却从中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和左燃之间,她是错的那一方。

想张嘴说点什么,喉间一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微颤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从鼻腔到呼吸道都灼烧般发痛。

维持着这个姿势,久久没有动。

左燃听见点不明显的吸鼻子声,握住她肩膀扯到眼前,嘴角勾起,没什么温度地呵笑了声,定定睨着她,从眼尾扫到嘴唇,将微表情尽收眼底。

少女忍着哭意,神情是淡淡的忧郁,错开视线,刻意不看他。

心口有些起伏,贝齿轻咬了咬下唇,尽量压抑着翻涌的复杂情绪。

左燃见过她的每一面。

一种是野性的,明艳的生机,带着些少女的无畏,灵动鲜活,调皮又性感。

另一种是近乎到偏执的执拗,倔强而稚气,有天真无邪的残忍。

顺势看向她握在手中的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那条朋友圈的界面。

他点了个赞,慢悠悠道,“说得挺对,你现在不就是么,工作工作一塌糊涂,感情更不用说,身边连半个靠谱的异性都没有。”

“但老子却顺风顺水。”

“”

井夏末自知欠他的太多,本来郁闷到开始伤感了,但被他这么一说,又生出辩驳的念头。

事业上不顺心,怪不了任何人,虽然这六年从未见面,他和自家老板的公司也没联系,但她很清楚最初那两年,他没忍住,私下帮了自己多少。

恋情上如果不是遇到过他,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对其他男人都提不起兴趣。

要说靠谱的,有,江敬遥算一个,但她心如止水。

她垂着眸,认同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把人抱起来放沙发上,随便找了件浴袍系上,揉了把凌乱的黑发,去门口拿送到的外卖。

井夏末盘起细白长腿坐着,轻歪身体望向玄关,疑惑道:“这酒店不是不能送上来吗,昨天我跟方念点的时候,都得再坐电梯去楼下拿。”

不管是奶茶还是别的美食,都不让外卖员送进来,想让顾客多在内部消费,买高价东西,酒店其他地方好倒是好,但也不是什么吃的都卖,这规定对她来说很不方便。

左燃正在拆包装袋,漫不经心道,“萧珩开的,我让送上来,他能不愿意么。”

“哦,怪不得。”

那确实是一句话的事。

他从冰箱里拿出来两瓶可乐,嫌不够凉,又叫了些冰块,全倒杯子里喝。

搬来个椅子坐她对面,正准备开始吃的时候,又意识到她长发碍事,正拿着筷子边吃边往后捋,一掉前面就会沾到饭盒边缘的浓郁辣椒油。

问她,“你头绳呢。”

井夏末口中的丸子很烫,还是麻辣的,含糊不清道,“包里,你找找。”

他起身去找,从门口柜子上把她挎包拿过来,里面一盒没用过的新皮筋,都差不多,他随便挑了根,往她旁边沙发上一坐,“把头转过去。”

井夏末放下筷子,跪坐起来,侧身背对他,乖乖等着他帮自己扎起来。

他第一次给女生扎头发,也是这情形,对象也是她,虽然不熟练,但不会弄的很乱,扯疼她之类的。

【📢作者有话说】

没任何血缘和法律上的关系

名义上是堂兄妹

但女主父亲不是亲生的

其他先不剧透

歌词来自网。易,《等》

16

◎温泉、冰块◎

落地窗外。

二十四小时供应私汤温泉。

庭院风,地上铺满石子,虽然露天,但隐私性极好。

宣传语是远离城市的山野秘境。

两人进食结束后,室内的麻辣烫和泡椒米线的鲜香味依旧十分浓郁,房间内还开着暖气,没开窗,味道停留在房间,久久散不掉。

他打算开窗散散味,但外面温度低,扫了眼她身上的吊带,肩膀跟长腿裸露在外,朝大床抬了抬下巴,命令道,“去床上待着。”

井夏末正盘腿坐着,看了看脚下,拖鞋没穿过来,于是从沙发上站起来,要直接跳到床上。

左燃:“别动。”

随后放下手里的黑色T恤,来到她跟前,单手把人竖着抱了过去,盖上被子。

井夏末看着他用一条胳膊就能把自己轻轻松松毫不费力抱起来的模样,不禁想起了拍戏时的情景。

有个公主抱的戏份,但演对手戏的男演员抱不动她,尝试了好几次都不行,气氛正尴尬的时候,她还没说什么,没想让对方更丢脸,结果人家为了挽尊,反倒怪她太重了。

她确实比别的女星要重一点,但是身高的缘故,可看起来丝毫不胖,从小就是吃不胖的体质。

左燃懒得穿上衣,拿上烟盒就去室外了。

留了条门缝散味,冷空气钻进来,她也感受到了冷意。

身上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从落地窗里看他。

赤着上半身,嘴里叼了根烟,神色漫不经心地点燃,懒散往台子上一坐,视线落在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拿烟的那条小臂,纹身图案清晰刺眼,气质带感又掺了欲。

她再熟悉不过。

忍不住默默想,也不怕冷。

凌晨十二点,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北方凛冽,呼啸而过,整片天地只剩下灰白色与黑色,万物似乎都陷入沉寂,他在室外这样这样坐着,显得极为苍凉阴沉。

一根烟燃尽,他摁灭,对上她深沉的目光,开口:“出来,泡温泉。”

井夏末起身去找浴袍,已经习惯了他现在的口吻,几乎全是命令式,不带商量的。

房间里特意不让酒店员工进来打扫,浴袍跟浴巾都是昨夜用过的,井夏末都分不清哪一件弄上了两人的液体,但也只有他的,不会被她嫌弃。

她甚至无法想象,如果结婚对象不是他,换成别的任何一个男人,舌吻,做,把那玩意弄到她身上,里面,再或者…口,会被她抵触成什么样。

她没试过,只是隐隐感觉,仿佛只能接受和他。

表面看,有些玩法是他强制性的,但她内心其实丝毫不反感,甚至还会被激起更明显的y望。

随便找了件裹住身子,松散系上,就出去了。

赤足踩在冰冷坚硬的石子上,光裸小腿被北风刀子似的划过,她冷得瑟缩了下身子,倒吸一口凉气。

院子中积雪全部融化,温泉池上方热气蒸腾,缠绕在他周身。

井夏末刚站在池边,看着飘飘荡荡的热气,感觉会很烫,担心下去后受不了过热的水,一只脚试探性往下伸,问他,“水温高不高?”

左燃懒散地靠在温泉池底下,眼前晃过光裸细白的小腿,关节处还泛着粉,指尖沾到水面,又离开,和漆黑夜色作伴,让人生出掌控欲跟更为变态的y望。

严格来说,他不是足控跟腿控,但只要面前的是她,就克制不住。

他嘴角勾起,没回答水温,而是直接圈住她骨感脚踝,往下拉。

“啊——”

井夏末本就单脚站立,现在被这混蛋猛地一拽,根本没办法保持平衡,身体一歪,不由自主地摔进池中。

瞬时水花四溅,从中央形成一圈圈波浪荡到边缘,彻底打破平静水面。

井夏末尖叫出声,下意识闭上眼睛,但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痛感,反倒把他砸到了,听见了一声闷哼。

左燃在下面稳稳接住她,圈住,“现在烫了。”

“神经病啊你。”

她眼神幽怨,扯开他胳膊,要把被水打湿的浴袍给掉,湿哒哒的不舒服,但下一秒就顿住手指,反应过来现在这姿势还是先穿着吧,不然泡不了多长时间他又得起反应,得先泡一会再说。

水温正正好,肉眼看冒着热气像刚烧烤的温度,实际在零下的时候泡进去足够抵御寒冷,缓解身上的疲惫感,舒缓神经。

左燃看这浴袍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什么都没露,感觉很碍事,直接动作熟练地解开带子,扒下来,随意往石子路上面的椅子处一扔。

井夏末差点滑下去,顺势搂了下他脖子,既不意外也不反感。

因为这混蛋十八岁就能单手解她内衣,偶尔变态的时候,还能轻松撕裂她身上穿的裙子跟薄T恤。

可能是男女之间的力量差异过大,对她来说质量很好根本不可能弄破的衣服,在他手里却能毫不费力撕烂。

那时候报废了她好几条心爱的短裙,不过睡完后也会加倍赔给她。

现在这件紧身吊带被热水全部浸湿后,整个粘在皮肤上,不是很舒服,她不习惯地扯了扯,“这酒店有卖泳衣的吗?”

下意识往水面坐的位置瞟了瞟,但被挡住了,看不到他那里有没有穿东西。

但隐隐能感觉到,只是不太确定。

忍不住问道,“你什么都没穿?”

“嗯,除了你能看见,有第二个人么。”

“也是。”

但这又不是私人场所,她是没在外面光着泡过,在家才能适应。

房间门被敲了几声,具体说了什么听不清。

井夏末不记得两人买过什么,疑惑道,“谁啊?”

左燃把她放下来,搁在台子上,“叫了点喝的。”

随后起身,从温泉池中上来,懒散地往腰间围了条白色浴巾,线条流畅的腹肌上还滴着水,两根锁骨也极为明显,骨架长得好,整个人很薄。

眉眼深邃轻佻,黑发凌乱,有独属于这个年龄段男人的性感跟荷尔蒙,也能看见高中与大学时期的少年感。

她是觉得,跟以前没多大差别,五官几乎没变,就只有气质略有不同,掺杂的欲感多了些,更为放纵浪荡,肆意自由。

用好友温思芋的话就是,一看就不缺女朋友。

这几年都像是泡在女孩堆里过来的,然后估计还都是性感漂亮,一个比一个身材好,胸大腰细大长腿,图他的钱,图他身材好长得帅,真心就没怎么有了。

真实情况什么样她也不清楚,但根本不难猜到。

他这张脸,就算放到帅哥如云的娱乐圈,也会是最抢手的对象,更别说还家世显赫了,追的人,只多不少。

毕竟他那个圈子的兄弟里,拎出来个长得最普通的,随便开辆豪车出去兜风玩一趟,都能遇到几个想搭讪要联系方式的女生。

左燃端了杯茶饮过来,递到她嘴边。

井夏末思绪被打断,回过神,鼻腔内一股淡淡的姜味,很香,他已经把杯口怼到嘴边,只能张开唇就这喝,咽下去后,推开他手臂,“够了够了。”

“不行,喝完。”

天冷,得驱寒。

井夏末抬眼幽幽地看他,又是不容商量的命令口吻,虽然是为她好,但她对这里的姜枣茶一般,“不够甜,不如外面的好喝。”

“有用就行。”

“我自己来。”她端过来,几口就咽下去大半杯,然后给他看,“行了吧。”

“对了,楼下有卖泳衣的吗。”

身上这件普通吊带的材质沾水后跟泳衣的舒适程度肯定一样,还是想换上。

他记得有,但不想让她穿,“没有,把衣服脱了就行,没外人能看见。”

她故意道,“你不是外人?”

他勾了下唇,“我是你哥。”

这话说的。

“你是我哥,就能随便看,想看就看?”

他两手拽住吊带下摆的左右两边,往上掀,依旧动作熟练。

然后扣住她后脑勺,嚣张意味十足地咬了咬她唇瓣。

井夏末被温泉水弄的发软,潮湿缠绵的触碰,如同酒精上脑一般不清醒,呼吸节奏乱的一塌糊涂,每根神经都被牵引。

黑暗让人有种逃离现实的虚幻感,这个吻一点点蚕食人的理智,将她拖入沉迷的深渊。

可心口却又空荡荡没有一丝实感。

明知没有结局,还是不由自主靠近。

他是她难以割舍的执念,永远无法拔除。

他也忘不了自己,但具体到什么程度,她没法判断,他不会说的。

分开的片刻。

她眸色深沉,鬼使神差问出口,“你忘不了我的原因是什么?”

左燃口吻轻佻,“水多,叫得好听,c起来爽。

井夏末:“”

她就不该问,明知道他不会说实话。

耳根渐渐发烫,沉沦的意志却被唤醒。

这种荤话他喜欢在c上说,但现在,这一刻,她想听的不是这句。

左燃视线下移,目光直白。

另一只手从自己那杯可乐中捞出来个冰块,接着,用单条手臂把她抱起来,放台子上。

井夏末光是看到他拿冰块的动作,就已经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了。

确实有烫感和冰感,但冰火两重天也不是这么玩的。

井夏末不禁有些怀疑他这几年是不是去过很多乱七八糟的场合,跟一些不正经的公子哥混在一起,过着颓靡堕落的日子。

他玩法一直都挺多,但仅限于两人之间,和她,没有第三个人,心也只在她身上。

跟他亲哥不同,十年前就是情场浪子,夜店玩咖,极尽奢靡。

听说还喜欢多人的,但她没见过,不知道那场面是什么样,只知道纵玉过度了以后,还得需要爷爷找来中医给他开中药补身体。

在两人备受约束的学生时代,只能偷情式的接吻,牵手,拥抱,她还不敢做别的,每次放假规规矩矩写着一堆试卷的时候,他亲哥就已经睡过很多个女孩了。

都是亲戚,她对他哥本来不讨厌的,但很担心把他给带坏。

那时候还深深怀疑过,他到底有没有羡慕过那种生活,不过在她离开之前,他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满足了她少女时期的占有欲。

两人第一次分手那个期间,他亲哥知道他受了情伤,美其名曰要帮他疗伤,为他办了个许多人的聚会,在一栋海景别墅里,什么类型的女孩都有,穿着清凉性感,他去了。

但好在他当时还没从她的后劲里走出来,压根没心情玩那些大尺度游戏。

可过去六年,彻底断联,发生过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她又不像他似的,能随时看别人手机,出行记录-

【📢作者有话说】

帮俺选个名字

1。温思芋

2。温思雨

哪个好听!!

大纲早写好了结果名字总是纠结!

17

◎下坠◎-

明知不可能的爱。

就像故意去按发炎的智齿,从疼痛中获得莫名的k感。

还像故意用舌头去舔口腔溃疡的位置,以此获得活着的生动。{1}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是。

那处每被tian满一寸,心口的位置,就多一分虚无的空荡感。

双臂撑地的时间久了以后,手腕渐渐有些发酸,还被石子硌出了红印子,她索性直接躺下去,把背部都搁在冰冷坚硬的台子上,迷蒙地望着漆黑阴沉的冬季夜空,无限沉寂中,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

分神地问,“冷不冷?”

“不冷…”

她甚至还有些热,脸颊很红,脖颈出了层薄薄的汗,几缕发丝黏在侧面,眼神雾蒙蒙,嘴里更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只能发出他最喜欢的动静。

但左燃还是担心她在地上待久了容易着凉,停下来,把人捞起来,继续放入温泉池中。

酒店没开多久,设施都挺新,这间房还是他特意选过,池子没被其他人用过,泉水也是新鲜干净的,如果是在很多人泡过的公共温泉里,两人都会嫌弃不卫生。

她眼前不断模糊重影,甚至听到了远处天空中烟花炸开的声音,接连爆开,划破阴沉寂静的冬夜,火花极快消失,只有十几秒。

临近年关,这几天凌晨偶尔有在人烟稀少偏离市区的地方放,但不密集。

轻啊了声,被他惩罚性地咬了下,但不疼,思绪重新被拉回来,他口吻冷淡又恶劣地命令道,“叫老公。”

这是什么态度?

她拧眉,眼神幽怨,无声地拒绝。

更何况,没做之前,她最想听的话,他也故意不说,还很下流。所以,她现在也不想满足他。

他的恶趣味有很多,以前就是,从来不亏待自己,想用什么z势就用什么,也不管她累不累,想听什么,也都直接要求,不过她并不是全部照做,只有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在他要求之上再发挥一下。

房间内音响没关。

放到了《失约海》

“我想问你还爱我吗

我记得深爱过

我们曾相爱吗

是被我夸大的思念

这次换我给你的自由”

左燃等她缓得差不多了,把人捞起来,歪头吻了吻她唇角,给擦干净,没立马放水里,而是回房间把被子抱出来,给一丝,不挂的她裹上,防止着凉。

井夏末脱力般瘫坐着,底下垫一半,上面盖一半,只露出两条胳膊,乌黑长发湿了半截,黏在皮肤上几缕,眼神湿漉漉的,虽然已从迷,离中恢复了,但依旧软绵绵没什么攻击性。

眨巴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他去找打火机跟烟盒,神清气爽的感觉,还是精力旺盛,丝毫不像她这样疲惫。

左燃叼着根烟,神情散漫地点燃,喉结滚动,缓缓吐着烟圈。

她不禁蹙眉,总感觉这混蛋的烟瘾比以前大了些,事后烟正常,但今天加起来吸的有点多了。

上大学那会儿,他只有通宵熬夜敲代码的时候才需要抽一根提提神,分手期间抽的最凶,但复合以后基本就戒掉了。

忍不住开口,“你能不能少抽点烟,容易死得早。”

她很双标,如果是讨厌和没本事的人在跟前吸,她会觉得是污染空气加糟蹋身体,但如果是有本事的,那就是人家用来解压跟放松的,工作性质需要,就跟干刑侦的警察一样,几乎没有不抽的。

他当然是后者,并不反感,但她会不由自主地担心。

左燃痞笑了下,懒声说,“只有我老婆才能管我,你是我老婆么。”

她无声垂下眸,心口空荡荡没有一丝实感。

想起分手后又复合的那年,失而复得爱得要死要活的时候,给他提的要求,戒烟,戒酒,戒飙车,当时是做到了。

那些想追他的那些女孩,大多图钱,图他长得帅身材好,出去玩,如果看到他喝酒,会帮他倒,甚至是陪着一起喝,然后再递烟,贴心地打火点燃。

只有她是扔掉烟的那个人。

左燃:“真要去相亲?”

她神情很认真,坦诚道,“嗯,早晚的事。”

被翻来覆去折腾这么两次,她有点身心俱疲,没了挑衅跟玩闹的心思。

从室内做到室外,时间都不短,估计有露天的原因,在外面这次他还很投入,几乎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可能跟野、、战有点像,网上出过一个统计数据,一半以上的男人有这方面的情结。

姜韵被她拖了快三年了,今年不论如何,都会强迫她去见见那几位适合结婚的靠谱男人。

以往还能用工作忙糊弄过去,再加上真没时间,年龄不到,能混一年是一年,这次放几天假,没别的借口了。还害怕她撒谎,破天荒地提前问打电话她经纪人,确定了下年前几号彻底收工。

偶尔她能理解这种长辈的心理,小时候就见过不少比她妈还要执拗的亲戚,但她却是个比姜韵还要偏执的人,不可能爱上别人,所以一定是走个过场,敷衍且不走心地聊几句,过后再也不会联系。

但这些想法就没必要跟他讲了。

左燃把烟摁灭,眼神玩味,语气不是很正经,“那我这个哥作为家属,也能一块去,顺便帮你把把关,毕竟男人最懂男人,你这么单纯不谙世事的,容易被骗。”

井夏末:“”

还记着姜韵发的那堆消息,真是的,比她记得都清楚。

“你未来老公要知道你在我身边是这种好女孩,估计得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

是被气得睡不着觉吧………

然后名声尽毁,闹着要取消婚约,觉得她是报纸,绝不当个接盘侠。

好女孩这个梗到底能不能过去了???提了又提,嘲意十足,明知道她内心是个有多放荡的人。

或许可以用到她身上,毕竟人前的形象还不错,但被他这么又浑又坏地讲出来,就莫名如荤话一般让她耳根发烫,升起一股羞耻感。

她卷着被子,站起来踹他一下,目光幽幽地嗔怒道:“你有完没完了?你要总是这么说,那我明天就带回家一个气死你。”

共沉沦道,“而且,我都跟你这种人上c了,能是什么正经人吗,早就被你带坏了。”

两人一直是同类,放纵y望,不受拘束。

他腔调散漫,口吻轻佻,“你哥对你这么好,每次都s给你,也有必要让你未来老公知道,他见不到你这么骚的一面,挺可惜。”

这说的是人话吗?

明明一副又痞又正经的模样,嗓音低沉性感且好听,讲出来的内容却下流不堪,坏到了骨子里。

她也不甘示弱,玩笑道,“你放心,我要是名声被你毁了,肯定会拖上你。”

“更何况,你早晚有结婚的一天,我要把以前的视频全发给她,看谁还敢嫁给你。”

“我不结婚,没用。”

“不结婚总会谈恋爱吧,女朋友也行。”

左燃痞笑道,“她们不在乎我过去什么样儿,只要给钱就行。”

上前连着被子把人横抱起来,扔到软弹的大床上。

“不在乎的肯定是不爱你,那更可怜。”

可以想象到自己和另一半订婚的场景,却无法接受他也这样。

她确实是没救了。

台灯全被关上,厚重窗帘紧紧合上,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砸得重重的心跳声跟不平稳的呼吸声。

他对这话题没兴趣,“睡觉,把嘴闭上。”

尤其是结婚跟老公这些字眼,不停刺激着五脏六腑,害怕再多说几句,忍不住干出什么更过分的-

【📢作者有话说】

1来自网络

燃不可能允许夏身边有异性出现的,所有话都是符合当下关系状态

人设一直这个调调,xp不一致的不要勉强~!

“爱是霸占、摧毀、破坏,为了得到对方不择手段”

——来自网络

这本要写的感觉

再强调一下,偏执!恋爱脑!

18

◎当依赖形成◎

她也觉得这样打嘴仗互相伤害确实没意义,但她骨子里一直都很幼稚,不听他的,嘴巴依旧不停。

“我不一样,我肯定会找个很喜欢我的,大度的,不在乎我的过去,跟谁在一起过,总共谈过几段,爱我的程度必须到能容忍这些。”

“这样的话不管你疯成什么样,给他发什么照片,都无所谓。”

左燃鼻腔哼出声意味深长的呵笑,眼里沉淀的痛苦,几乎能将人溺毙。

他尽量忽略胸口越发窒闷压抑的信号,脑子里压根没有她跟别人在一起的画面,如果有,那早晚也得被他解决。

“我倒想看看,那人大度成什么样,能面不改色看完咱们那几千张照片跟视频,然后再装不在乎地继续娶你,对了,被我操的视频也都存着呢。”

井夏末光听他这么淡淡说着,就已经能想象出会有多疯狂、没底线了。

六年前,为了她离经叛道成什么样,早就见识过许多次了。

如果说她是后天演变而成的恶魔。

那他就是天生的疯子。

在他们的故事里,没有真善美,只有嫉妒心作祟,崩坏,扭曲,病态,诅咒,道德感缺失,负罪感把人吞掉的爱。

井夏末不信他真的困了,撑起胳膊,抬起上半身,趴在枕头上,在黑暗中眨巴着眼睛,观察他两秒。

“你真要睡了?”

左燃懒懒地圈住她肩膀,扣在自己怀里,嗓音低哑性感,“不睡?还想被。操?”

她嗯嗯两声表示不想,乖乖躺好,没再乱动,九点钟的困意早就被折腾的消散干净,这会儿不想睡,但感觉他确实困了,估计挺久没好好休息了。

漆黑中,时间仿佛凝固住,两颗扑通扑通的心脏,紧紧相贴,互相传送着炙热的温度,清晰感受着彼此。

她缓缓闭上双眼,在他怀里久久没有动。

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沉重。

如果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就好了。

他知不知道,刚才在温泉池边做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就这么和他逃到远离世俗的山野秘境。

仿佛灵魂空缺的那部分,只有他能够填满。

……

凌晨三点半。

她听见背后传来深沉平稳有节奏的呼吸声,轻轻拿开圈在腰间劲瘦的手臂,顿了顿,感觉没吵醒他,才慢吞吞继续挪动着,把自己乌黑长发从他身子下一点点扯出来。

然后从被子里钻出来,重新帮他盖好。

赤足踩在绵软地毯上,裸着身体无声来到行李箱边。

随便拿了两件放在最上面的衣服套上,接着开始找手机,身份证,这些必需品。

总共没住几天,除了一个箱子,也没其他要拿的,化妆品之类的小东西一般都随用随整理好给放回远地方,免得落得到处都是,算是养成的好习惯,这会只需要穿上大衣,就能离开。

可是手指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忽然间不由自主生生顿住,四肢渐渐变得僵硬,心里涌上深深的无力感跟沉重感。

微颤着深吸了口气,想道别,喉间哽住,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太善变了。

害怕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改变决定。

这次离开,不知道下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了。

发了条部分好友可见的朋友圈。

【“凌晨三点我确定我喜欢你,但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只能做兄妹。”】{1}

电梯停在负一层。

井夏末习惯性拉低帽檐,对着里面的镜子理了理乱糟糟还没来得及梳的长发,长度到腰了,还很浓密,好在发质很好,极其柔顺,稍微拨弄一番就很显气质。

冷空气袭来,她却没什么知觉,机械性地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坐到驾驶座,调了椅子前后位置,系安全带,倒车,驶出停车场。

音响自动循环播放热歌。

她新买的,音质极好,4d环绕立体效果。

“当路灯断了电

我被抽离到过去

想从头再和你

但我左右在迟疑

当世界倾斜我拉你回到故事里

可结局没能把你拥入我怀里

封印思念魔咒

过往我保留

在天亮了以后,我无尽下坠”

《下坠》

她唱过,上学时经常唱,那时几乎人人都听过,歌词都能背下来,但现在想听的不是这首。

驶出酒店大门口时,又看到了那句酒店的宣传语。

远离城市的山野秘境。

目光下意识停顿两秒,继续行驶。

下坠放到一半,有关于他的回忆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几乎将她吞没。

心脏止不住下沉,被巨大的虚无感包围,仿佛被无形的手不断操控。

忍不住开了点窗户透风,任由寒风吹乱发丝。

北方深夜,零下近十度,划在脸上如小刀子一般刺痛,她却像感受不到冷一半,只希望心口的窒闷能减轻几分。

随后切了首歌。

“谁的爱,太疯,任性的,挥霍

每场争执和好之后”

“我们拥抱狂吻陷落

谁的爱,不疯,不配谈爱过”

“不求明天永恒以后

眼神燃烧此刻有我”

没想到比前一首还要熟悉。

学生时代最火的剧两部,甄嬛传和花千骨,电视上反反复复地播,师徒禁忌恋虐爱看哭无数人。

她那时最想看的不分仙侠现代,而是禁忌爱。

数不清的往事在脑子里倒带播放,酸楚苦涩直逼鼻腔,眼眶一热,泪汹涌而出,滑过脸颊,坠落下来,滚烫灼热,视线顿时模糊一片。

埃尔法紧急停靠在路边。

她再也压抑不住,胸口剧烈起伏,脱力般垂着脑袋,双臂搭在方向盘上,失神地呜咽起来,渐渐把脸埋在手臂中,任由泪水浸湿外套,像是把过去六年没流的泪通通哭出来。

当依赖形成,离开就像戒毒

同一时刻。

酒店内,1216号房。

左燃懒散地靠在床头,神色阴沉,没开灯,手里燃烧的烟冒着猩红火光,时不时递到唇边吸两口。

烟圈慢慢上腾,缓缓在黑暗中散开。

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多了一堆燃尽的烟头。

屏幕光线微弱,倒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脸,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眸光晦涩不明,眼底压抑克制,气质阴郁玩世不恭。

周身散发着一种得不到发泄的窒息感。

而屏幕上正显示着监测数据,两人此刻相隔的距离。

3。3km

黑色埃尔法仍在缓缓偏离酒店-

上午十点钟。

活动现场。

室外。

“啊啊啊啊啊啊啊夏夏来啦”

“卧槽终于来了姐”

“我的神呜呜呜呜真的美神降临”

“多吃点啊啊啊腰太细了”

“腿好长啊,太绝了这身材”

“靠,真人果然比照片还要漂亮,手机拍不出她十分之一的颜值”

一群女孩举着相机高声尖叫欢呼,顶着寒风不远万里赶过来只为了见她一面。

气氛无比热烈高昂,将冷气候烘烤闷热。

即便是男顶流粉丝也忍不住掏出手机举高双臂录视频,不禁感叹,“天啊,太好看了呜呜呜,美到窒息。”

“五官太精致了,脸好小,还又白又瘦。”

“这个身高绝对不止一米七,怎么感觉穿上鞋都有一米八了,哎呀,我哥在她旁边太显矮了。”

“用的什么香水啊,从我旁边过的时候,好好闻。”

“手机里真看不出来,顶级身材加顶级颜值,绝了。”

井夏末出场的瞬间,全场炸裂,沸腾,被人山人海包围,无数声激动的尖叫欢呼徘徊在耳边。

不全是为她而来,也有别的明星,但丝毫不输同咖位的男星,已经是顶级流量的排面。

她习惯性冲人群中的小精灵热情打招呼,嘴角的笑容明艳动人,富有生机和感染力。

虽然是勾人的狐狸眼,但此刻眼神真诚而感动,仿佛会说话,轻轻看人一眼,就叫人把心奉上。

172的净身高穿上鞋175,长裙,逆天长腿,腰线完美展露,走路时扭得恰到好处,裙摆随之摇曳。

精致五官稍微画个浓点的妆,就会显得风情万种。

天生的含情眼,无死角的灵动,太过有辨识度。

与素颜的学生时期气质不太一样。

虽然都灵动鲜活,但更多的是少女的无畏,调皮,性感。

像动物的眼神,直白,清澈,伤害人时天真无邪的残忍。

现在已经演变成光芒万丈的大明星气场。

任谁看,都看不出眼前这个光鲜亮丽的女孩,在深夜三点钟才情绪崩溃地大哭过一场。

她拿着话筒,笑意甜美,嗓音动人,“大家好,我是歌手井夏末——”

几年如一日地开场白,紧接着就是无数人的尖叫声

晚上九点。

私人会所。

包厢内,正进行着东扬娱乐内部的聚餐,纯素局,气氛融洽欢快,都笑得东倒西歪,声音乱成一片。

“别耍赖告诉你”

“快表演个快点”

“好不容易等到放假过个年肯定得尽兴啊”

女老板周遥喝酒喝得已经微微上头,脸颊泛红,眼含水光,但倒起二十多万的罗曼尼康帝丝毫不含糊。

隔着中间的一个人,还要冲井夏末碰杯庆祝,“夏夏,来。”

她正在夹菜,连忙放下筷子,看着高脚杯中的浅色苹果汁感觉不太好,“等下姐,我也倒点酒。”

整个桌上就她喝果汁,按正常规矩来的话,总让领导一个人喝酒不礼貌。

“不用不用,你嗓子不能喝酒。”周遥按住她胳膊,轻轻碰了下杯壁,清脆的当啷声,语气极为真诚,“我今天太开心了,因为你给我的惊喜真的太大了。”

“当初签你的时候,肯定看好你,但说实话,没想到能有今天这么火,哈哈哈哈”

她唇角上扬,同样是发自内心的感谢,“没有你和嘉姐,就不会有我,能走到今天,一半靠运气,一半靠你们。”

这类话对现在的她来说信手拈来,经常讲,几乎背过了,不过也确实真心话。

“不不不,不对”周遥眼神迷离地笑着,摇摇头,更正道,“一半靠才华,一半靠颜值,再加上你这么听话懂事,顶流是早晚的事,只是我们没想到这么快。”

井夏末从进公司起接受的就是鼓励式教育,跟其他某些老板的打压式不同,从脸到才华全方位让她有自信,不管网上出现什么声音,到周遥和费嘉嘴里都不算事儿,不过她对自己几斤几两还算有清醒的认知。

她只是更幸运些,如果说人生中选三位贵人,第一个肯定是家里那位哥哥,后两个就是眼前的老板和经纪人。

周遥继续掰着手指说道,“你,不谈恋爱,不玩剧组夫妻,不偷偷怀孕生孩子,最难得的是什么,这年头,在这么乱的圈子里,竟然还能禁得住诱惑,私生活干净得没话说。”

“我说,夏夏,时间太久对身体也不好,还是得阴阳调和。”

费嘉帮她把长发捋到后面,柔顺的手感极好,忍不住抚了抚,插嘴道,“对啊,我前两天还跟她说呢,要给她介绍个对象,帅的,身材好的,有钱的,啥样的谈不到。”

“写歌没灵感就是单身的事,哎,说不定谈上一段轰轰烈烈的,框框来灵感。”

井夏末扶额无奈地笑着,“爱情不是灵药,更不是解药,哪有这么神奇。”

确实有这么神奇,但对方得是她哥。

“在家里,我妈逼我相亲就算了,没想到在外面你们还要强迫我谈恋爱,趁年轻多挣点钱不行嘛。”

“诶,姐是真为你好,把你当妹妹了明白吗,不是什么赚钱机器。”

“你都多少年没碰过男人了,六年有了吧,过成尼姑生活了快,连约炮都不”

“嘶,等等…”

费嘉还算清醒,抬起手打断,想起方念发给自己的消息,“你在游乐场录节目的那几晚,和你什么堂哥上床了??那两天给我忙昏头了,把这回事差点忘了。”

井夏末耳根渐渐发烫,那些床上的画面瞬时清晰得仿佛刚刚才发生过。

虽然周围都是团队里的熟人,比这更大尺度的都聊,但换成堂哥的话,就总有种背德感与羞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