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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午后 十九行诗 21391 字 6个月前

51

◎给哥哥亲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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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远处看两人,像一对天生般配的情侣。

女孩面对面坐在男孩腿上,腰间缠绕着一条劲瘦的手臂,男孩却还不满意,从揽住她的腰,改成了双手握住。

那截细腰,就这么正正好被男孩的两个手掌固定住。

少年的身材宽而有力,看着很有安全感。

少女则单薄纤细,能被完全笼罩住。

一个187,一个170,相差近20厘米。

一高一矮,一强一弱,视觉上带来的体型差,极具有张力。

不过这片海域到了晚上人流稀少,离得最近的,也只有玩排球游戏的同伴。

而这两人,恰好被一块巨大的礁石给挡住了,从同伴的角度往这里望,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时不时传来因打排球得分的尖叫喝彩声,渐渐被一道接一道的海浪声模糊消失。

两人的理智,也随着这些声音一同减弱,直到消失不见。

黑夜放肆,不考虑明天。

左燃:“问你呢,硌得慌么?”

她双臂不得已搭在他肩膀上,有了着力点,“嗯”了声。

他嗓音性感而蛊惑,缓缓道:“那,动一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耳朵烧红。

“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从一开始。”

漆黑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仅从嗓音也能听出来,是清醒而有意识的。

他酒量很还很好,刚才喝的那点果酒度数低,跟饮料差不多,对他来说,完全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幅疯狂的样子。

殊不知,他这会儿依旧神色冷淡散漫,游刃有余,除了那玩意不受控制之外,大脑没受丝毫影响,他没装作不清醒。

她却以为他也疯了。

海潮打着旋涡,席卷浪花,海水的冲击声与飞溅声无休无止,无穷无尽,轻淡月色被成团的乌云笼罩盖住,很快就会等来潮湿阴雨天。

井夏末目光幽深,犹豫不决地凝了他一会儿,这会儿难受的不是她,任凭时间流动也不煎熬。

冷不丁问了句:“没感情的时候也能这样?”

“什么?”

他问。

她思绪很乱,时不时被拉远,充斥着他跟其他女生谈笑风生的场面,相处融洽,和谐。

而且,他跟宁雨纯初中就认识,比她的时间还要早很多。

这时——

礁石背面,看不见的位置,传来两道熟悉的说话声。

池思芋有点紧张,问站在自己后面的人:“弄好了吗?你快一点。”

蒋川帮她重新系散开的泳衣绳子,坏笑着:“等会儿,你别乱动,老实一点,还得需要点时间。”

池思芋:“……”

四个人,此刻就隔着一块两米多高的礁石。

分别在不同方向,谁都看不到对方,但任何动静,都能落入耳中。

井夏末就光听着两句,震惊得注意力都被转移了,顾不得当下自己所处的境地,低声了句:“他俩不会也…”

“也什么?”

口吻轻佻,想让她直白地说出来。

左燃太阳穴猛跳,喉结滚动着,刻意往上d了下。

井夏末如同绷紧的弓,跪在细密沙子上的小腿,扭动了下,难耐地轻哼出声。低声骂他:“你是禽兽吗?“

左燃勾唇,语气不是很正经:“我是你哥。”

“想让他们听见么?”

“……”

蒋川拉着池思芋手腕,打算换个更隐蔽的地方,赤足踩在细密的沙滩上没什么走路的动静。

从礁石是左边绕到了右边,看清这一面还坐着俩人后,直接被吓软了,“我草!”

池思芋则是低低地尖叫了声,太暗了,“吓死我了。”

几人最喜欢凑一块看各类恐怖片,国内国外各种的看了个遍。

人迹罕至的地方,光线这么暗的情况下,这俩人还不出动静,更看不清脸,就能知道一男一女,女孩的头发还挺长。

恍惚一下,真以为遇见海岛惊魂了。

当事人,井夏末,则一声不吭,莫名心虚地把小脸埋在混蛋哥哥的颈窝里。

手臂圈紧他的脖子,跟做了亏心事一样寻找安全感。

左燃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反倒很喜欢她这种亲昵的举动。

还气定神闲地抱着她的腰,往里摁了摁,挪动了个位置,同时还往上丁页了下。

井夏末感觉很舒服,但听见他控制不住地闷哼一声,心里清楚知道是碰到哪里的缘故。

心脏瞬间跳到嗓子眼,压根没料到他胆子这么大,两个最熟悉的朋友还在跟前……

虽然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哪有兄妹会用这种姿势抱着,他们肯定会觉得是异类,变态,不正常。

蒋川第二眼再看,稍微看清点轮廓了,太熟悉了,怎么说也一块生活十几年了。

以前游完泳还光着身体一块洗过澡,闭着眼摸对方的头发丝都能分出来是谁。

不可思议地操了声,“左燃你TM怎么跟个鬼似的!差点把我吓阳痿,一句话也不说。”

池思芋:“……”

蒋川瞬间八卦起来:“你俩在这儿干什么呢??”

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就说刚才你怎么不见了。”

左燃这会儿神色燥郁,正难受着,骂道:“赶紧滚。”

随后抱着怀里的女孩起身,一条手臂圈住她的腰,一只手掌在下面托着。

劲瘦,有力,抱一个女孩轻而易举。

女孩则像个小动物一样往他怀里钻,搂紧,双腿也随之夹住他的劲腰,防止自己滑下去。

背对着他们,朝更远的方向走。

池思芋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别打扰人家了,要把蒋川给拉走,“走吧走吧,别那个什么了,他俩正忙着呢,快走吧。”

蒋川真没见过自己兄弟这个样,特别好奇,挺兴奋的,还恋恋不舍地目送这两人走远。

别有深意地“啧”了声,“我草,咱俩要是不来,他俩不会直接在这儿干上了吧??”

“你看他抱着宁雨纯的那姿势,说不上来的暧昧啊。”

“我记得他俩今天在游艇上的时候还挺正常啊,什么时候搞上的。”

池思芋拧着眉想看清楚点,但距离太远,只剩个黑影了,眼神染上怀疑:“你确定这是宁雨纯,我怎么感觉不太像呢?”

反倒有点像……

自己的好朋友,左燃的好妹妹,井夏末

不过匆匆几眼看不清,夜色太深。

这太荒谬了,不可能。

她也没讲出来。

蒋川:“不是宁雨纯还能有谁,总不可能是那个晚晚啊,他又不喜欢那类的。”

对兄弟之间的喜好,口味,多多少少了解点,就算没明说过,也能感觉出来。

蒋川:“他跟宁雨纯,早晚得搞到一张床上。”

他是觉得,左燃喜欢骚的,性感的,但又不能太随便,肯定受不了跟很多男生搞暧昧的那种,像晚晚,就不行。

顶级富n代,有钱有权还有颜,要求真不高。

但最后肯定不会在一块,估计跟家里头的其他人差不多,娶个门当户对的老婆。

池思芋想了下,“他倒是不怎么渣,除了宁雨纯,也没别人了。”

她初中到现在,也一直跟左燃一个班,知道他心思其实不在谈恋爱上,还有很多别的事儿,文化课也不占全部。

属于娱乐生活被填得很满的公子哥,她见过的就不少,编程,课外书,篮球,羽毛球,滑板,书法,机车。

其他富家子弟会的,高尔夫,马术,乐器,他不太感兴趣,但小时候也学过一点。

他精力挺旺盛的,生活也丰富有趣,为这些爱好花了不少时间。

反倒对恋爱不怎么上头,主动的女生则是知道宁雨纯的存在,知道不如她漂亮身材好,追到的可能性不大,喜欢也就坚持个几天。

而且还很多颜控。

两人也没了刚才那紧张的兴致,从礁石处往回走了。

祁炎舟他们还在玩排球,无忧无虑地。

蒋川坏笑着要跟大家一块分享这个事儿,“诶,兄弟们,别打了,休息一会,你们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吗——”

“左燃,跟”

宁雨纯拿着手机过来,刚拍完海边的夜景自拍,疑惑地打断他:“左燃怎么还没回来啊?去哪了?”

蒋川跟池思芋见到她齐唰唰变了脸色,颇为诧异:“不是,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你不是才跟左燃在那边…调情呢嘛??”

这会换宁雨纯一头雾水了,“什么调情啊,从你们走,我都没见过他呢,手机还在这边放着。”

池思芋心头那个不可思议的猜想不禁浮上来,但没明说。

跟蒋川交换了个眼神,都挺摸不着头脑,感觉跟晚晚真不太可能,另一个网红的话,则是没怎么说过话,不至于吧-

井夏末难得地好长一会儿没吭声,就安安静静在他颈窝趴着,真没想过被撞见后该怎么解释,太荒唐了。

左燃这会儿抱着她,没缓解几分,反倒越来越难忍,感觉后面那俩人没再跟上来,将她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

她坐着,他站着,手臂依旧圈在她腰际。

漆黑中,目光意味不明地凝了两秒,微微歪头,逼近。

同时,手掌上移,挪到她脖颈间,缓缓施力,扣住。

井夏末下意识产生种解释不清地担心,没见过这样的他,不受控地轻轻偏了下脑袋。

一个滚烫的吻偏移了位置,落在她下巴。

他没立马强迫,“给哥哥亲会儿?”

“等一下。”

她说。

他这次没听,低头,轻咬她脖子。

她感觉很痒,单薄的身体颤了下,却怎么也躲不开,唇边溢出细碎难耐地哼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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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咬我了”◎-

脖颈和下巴被他吻着。

井夏末心里颤得紊乱,好看的眉毛拧着,酥麻的触感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呼吸逐渐急促。

歪着脑袋,双手想要推开他,“你别咬我了…”

很痒,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被这几声动静弄得有点受不了,反倒更为失控,直接扣住她后脑勺,粗暴地吻上去。

同时,另一条劲瘦的手臂在她腰间圈住,彻底让她逃无可逃。

带着压迫感,不容拒绝地意味。

两人唇舌交缠的一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触感很软,滑,跟以往尝过的任何食物都不同。

她触电般将舌头收起来,下意识闭上双眼,手掌从撑在身后,变成了搭在他肩膀上。

唇被他轻咬,舔,弄得她心口泛着细细密密的麻,“嗯…唔…”

这个吻,如久旱逢甘霖,如疾风骤雨,如易燃易爆。

左燃同样也没经验,仅凭感觉,半温柔半激烈,在不把她咬疼的情况下,停不下来。

既折磨,又舒爽,爽意换来的是更为失控粗暴的念头。

她忍不住小声难耐地嗯啊,他则是性感低沉地闷哼。

两人的动静,不断重合,交叠,反复,刺激着大脑。

潮湿海风拂过两人凌乱地黑发,海浪声无休无止,冲击拍打礁石,飞溅出白色的泡沫。

井夏末一开始没把舌头伸出去,能感觉到他的,但没几秒就不由自主地缠上去,触感很舒服,亟不可待想要更多。

两人没空说话交流,仅是听着情不自禁的动静,也能知道湿吻的时候,对方有多爽。

三十秒过后,渐渐找到了点门路,太过激烈的话,唇还会分离一点,但舌头从始至终缠在一起。

井夏末这会儿也不躲了,张着唇,闭着眼睛,用鼻音发出的嗯哼声,带着喘,一声又一声,像饥渴的小动物似的。

听得他受不了。

他担心在这儿就把她给上了,说:“你怎么叫得跟发情的…”

脑子里在搜刮相似的动物,小狗不这样,小猫也不这样,还有什么…

井夏末也从没见过自己的这幅样子,呼吸还没平稳下来,“那还不都怪你?”

“真的。”他恋恋不舍地把手从她衣服里拿出来。

“像被下药了一样。”

“……”

她要从礁石上跳下来,推他,“你滚。”

他被推了下,又无所谓地靠近,单手将她抱下来。

随后,把身上的衬衫脱了,围到腰间,遮住能看出来的反应。

井夏末微微心虚地整理身上的短袖,长发,希望不会被看出来什么。

快到有光线的地方时,她偏头打量了下他,五官棱角分明,神色依旧冷淡散漫,泛红的锁骨多了层欲感,身材清薄劲瘦,看着很有劲儿。

她真的觉得,他就算到了床上,也还是冷冷淡淡地一张脸,但动作又很粗暴。

……

井夏末觉得一起回去会被怀疑,于是没立马回到大部队,而是绕了一圈,去路边那里买了个菠萝吃。

蒋川见着左燃,则开始兴奋地盘问起来:“你刚刚,怀里抱着的到底谁啊?”

萧珩:“不是,还打算背着我们搞地下恋啊??”人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啊。”

开始找附近的那俩网红,记得早就走了。

蒋川上下打量一遍他,从脖子扫到裤。裆,吊儿郎当地坏笑,“那么快就完事了?”

“不可能吧,兄弟,我以为你挺猛的,才十分钟啊。”

左燃懒懒地哼笑,语气不正经:“十分钟是你,我的话,前戏都不够。”

蒋川这就要打他:“滚你丫的,老子一小时!一夜七次!!”

“真是晚晚啊??”

萧珩有点不太信,“我感觉你不喜欢那种的啊。”

“不是她。”

“那还能有谁啊,我们没见过的?”

他没再多说,懒得回了。

等到井夏末回来的时候,池思芋看了眼她手里的菠萝,好奇道:“诶,你怎么才回来啊?”

井夏末瞥了眼不远处的混蛋哥哥,神色自然地撒谎,“去买东西了。”

其实她不想欺骗朋友,但这事儿比较特殊,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池思芋就着她的手咬了口酸酸甜甜的菠萝,咽下去,低声道:“你哥刚才,在沙滩那边抱着一个女生,还是用面对面跨坐的姿势,当时吓我一跳,然后特别黑嘛,什么都看不清。”

井夏末:“……”

“那你们觉得是谁啊?”

“不知道啊,他说不是那俩网红,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池思芋突然想起自己的经历,“诶,如果你哥谈了恋爱,说不定就对你没那么好了。”

继续道:“池亦就是这样,他给他最近新交的对象换了个新手机,花了八。九千吧。”

“我也想换了,跟他要,他不给我买,说没钱了,让我以后的男朋友给我买,服了。”

池亦就属于大多数兄长的类型,对池思芋不差,但也没好得过分,父母出了意外以后,零花钱都得池亦给,好在不缺钱。

偶尔想要更多钱的时候,池亦就让她用洗碗跟打扫卫生来换。

可以说是没对比就没伤害,在没遇见井夏末之前,她对自己的哥还没多少吐槽。

井夏末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没吭声,感觉这种关系才是像大多数那样正常。

而自己,跟左燃,早就变质了,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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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质◎-

沈牧盯着她看了一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又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兄弟左燃。

其实井夏末很在他审美上,身材也喜欢。

左燃要是没那么反对,说不定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他有时候又有点不懂左燃,怎么跟宁雨纯当朋友暧昧那么久也没定下来。

说不定有了女朋友后,就没那么多闲空管井夏末了。

沈牧细心地帮她把人字拖上面的细沙冲干净,“你暑假出去玩吗?”

她看了他一眼,正在海水里冲小腿与双脚。

“想,但我哥不一定有时间,他想学编程,还遇到了个很厉害的大神。”

沈牧微微低头,目光不自觉停留在少女的大腿上,缓缓下移,到膝盖,小腿,脚丫。

纤细骨感,皮肤很好。

即便不是足控,也想碰。

他忘记从哪看到了,世界上70%的男人都是足控。

以前还没什么体会,现在他感觉自己也可能是70%里的之一了。

怪不得古代的女人不会露出双脚。

同时,脑子里还充斥着她从广阔海水中湿身上班的场景,从脱掉上衣,到穿着比基尼靠在甲板上捋头发,浑身都是水珠,很白,腰和胸都很好看。

犹如慢镜头般在回放,像电影画面一样勾人。

确实不怪左燃骂他,担心也不多余。

包括疯狂打程扬,他其实都能理解,男人最了解男人,他的想法确实是那些,左燃没猜错。

但他没讲出来过,总不可能跟左燃说,想跟你妹妹上床,你妹妹的胸,摸起来应该会很爽。

井夏末本来被他扶着穿人字拖,单脚在海边站着,一只一只放到温凉海水中冲洗,注意力在软沙子上。

一转头,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他在看自己的脚丫,真感觉有点怪,于是迅速穿上鞋。

沈牧回过神,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你哥今天跟别人野战了。”

井夏末:“…………”

怎么从调情传成了…野战???

蒋川绝对添油加醋了。

他又说:“你现在也成年了,其实不用什么都听他的。”

沈牧其实想说,看到你哥谈了恋爱,难道不想试试吗。

井夏末:“他现在不怎么管我了。”

沈牧跟她说话的时候,忽然留意到脖子的红色痕迹,定睛了几秒。

感觉不像蚊子咬的,有点像…吻痕。

看第二演的时候,又觉得像咬痕。

沈牧记得,最近没有男生跟她走得近,平时认识的这些,早早就熟悉了,倒不至于在左燃这个哥眼皮子底下偷情。

于是直接地问道:“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井夏末别过脸,用乌黑长发当做遮挡,眼神晃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就消失。

若无其事地解释:“可能是磕到哪儿了吧。”

左燃跟祁炎舟去买饮料了。

刚一回来,打眼一扫,就发现那混蛋妹妹身边站着沈牧。

脑子里全是她半小时前坐自己身上蹭的画面,要不是他现在还算有点底线,今天可能真控制不住给她破处了。

但考虑到她以后说不定会后悔,怨他,就没那么着急。

一转眼的功夫,他难受的劲儿才过没多久,她又跟别人说上话了。

左燃直接将手里拎的冰可乐砸过去——

沈牧也注意到他了,反应还算快,错身躲了下。

装满饮料的汽水瓶就这么擦身而过,差点砸到沈牧。

落入温凉海水中,飞溅起一圈小水花,潮水倒退后,又停留在湿润沙滩上。

井夏末懂了,她哥又犯病了。

然后弯腰蹲下身把汽水捡起来,还给他,忍着笑,说:“你能别这样吗。”

左燃冷眉冷眼,冷淡玩味,劲瘦小臂搭在她肩膀上。

逼近,微微欠身,凑到她耳边,意味深长地说:“我刚刚就不应该心软,应该在那儿把你上了,说不定就能老实了。”

嗓音性感低沉,好听。

她听得异常紧张兴奋,神色微变,急忙看了下身后,同伴都有点距离,正好还有海浪声当做背景音,感觉应该不会被别人听见。

推他,下意识骂道:“你混蛋吧。”

忍不住又问了句,“如果换成别人,你是不是就不忍着了?”

他极其冷淡地瞥她一眼,“嗯。”

“为什么要忍?”

井夏末:“你不会亏待自己的下半身对吧。”

他回得理所当然:“嗯。”

“……”

他动作自然地圈住她肩膀,“所以别随便坐我腿上,不然…”

她紧跟着问:“不然什么?”

他语气不是很正经,慢悠悠道:“软座变硬座,硬座变插座。”

“………”

这形容,离谱,又恰当。

“能听懂吗。”

她没回。

“哥给你解释?”

“不用。”

他嗓音懒洋洋地,“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天晚上回家后,两人都像是良心发现一般安分了些,没再去撩拨勾引对方。

井夏末猜他自己用手解决的,因为他说过,不弄出来的话,也会遗精。

就是不知道他的频率什么样了。

井夏末想起自己大姨是医生,找出她的微信,点进朋友圈看了几眼,发的东西很少,都是关于表哥的。

一年前刚回来的时候。

就跟姜韵那边的亲戚见过几面了。

出去聚餐的时候,大姨跟小姨,还有表哥表妹都和热情话多,比左叙这边的亲戚要好得多,更有人情味一些。

犹豫好奇且纠结了两天,她这才忍不住跟大姨发了条消息。

大概晚上十点多,还没睡的点。

【大姨,你现在忙不忙?】

姜秋回得很快,【怎么啦夏夏,零花钱不够花了?】

接着就转账了1000过来。

井夏末没有收,暂时不缺钱。

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会,开始敲字:【第一次疼不疼啊?】

她身边实在没有有过这方面经验的闺蜜,问无可问。

要是跟朋友,那倒是能毫不犹豫问出口,但长辈之间还是有点羞耻心。

不过又觉得医生什么奇葩异类都见过了,根本不会大惊小怪。

姜秋确实没吃惊,反而很严肃仔细地问:【你说得具体一点,什么第一次?】

井夏末正在空调卧室里躺着,身上盖着薄被,少有得紧张了几分,但都到这一步了,也忍不住继续问下去。

继续打字,【就是上床。】

姜秋专业地解释起来,【第一次基本都是会疼,会经历张力和拉伸,再加上缺乏经验和紧张的情绪,会导致肌肉更紧张。】{1}

【但yd有惊人的弹性和恢复能力,适应过后,就没问题了。

前几次疼都是正常的,但如果大量出血肯定不正常。】

{2}

姜秋了解自己的亲妹妹姜韵,是个脸皮薄的人,就连去妇科检查,也不好意思在男医生面前脱裤子,更不可能跟女儿讲这些常识了。

不管这侄女是出于什么原因问,多科普点总是没错的。

井夏末认认真真地看着大姨打的每一个字,比她想象的内容更多。

【那有多疼啊,比痛经还疼吗??】

姜秋思考了下,【你痛经厉害吗。】

【我一般不痛经,偶尔吃凉的东西了,来的第一天会有点,但不严重。】

姜秋:【每个人情况都不同,要是男生一点不温柔,很粗暴,也不做前戏,不照顾女生的情绪,只顾自己爽,那还可能导致撕裂。】

啊,井夏末心脏不禁颤动了下。

撕裂……听着就有点恐怖,左燃那混蛋,会温柔吗,如果在c上的话。

她打字:【也就是说,第一次的疼是百分百必须要经历的??】

姜秋:【人的身体总得有个适应过程。】

【但是你现在不要过多好奇尝试,年龄太小,再加上,我认为,女生在你这个阶段,根本不需要有x生活,明白吗。】

【你要是钱不够花,就跟你父母要,或者跟我,小姨,都没问题。】

井夏末觉得这大姨工作几十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无数了,真不会在意。

于是简单解释了句,【我现在没有想着尝试,但我成年了,总有一天会经历,对吧。】

姜秋:【这倒是没错,但是呢,必须要提的是,卫生和安全问题,必须戴t!】

【一方面,流产对身体伤害极其大,一方面,男生很多不讲卫生,让女生得妇科病。】

姜秋忍了下,还是忍不住说:【你现在才18岁,是成年了,但我猜你根本就没这方面的欲望。】

【女生大多数是二十多岁才会有,可能25岁后才逐渐明显,被激素控制,欲望变强。】

【网上时常有帖子,说25岁是女人的分水岭。】

【跟男人是反过来的,十几岁,是男生最强的阶段,然后会诱拐女生上床,懂了吗。】

井夏末:………

姜秋:【其实,你就算大学谈了恋爱,也不是必须要有x生活,阴—蒂高朝的话,完全能自己得到,还干净卫生。】

井夏末:【那我之前为什么刷到有人说,如果不来例假就找个男朋友呢,还是医生建议的。】

姜秋:【就是雌性激素不足的事,谈恋爱确实能刺激,但办法明明还有很多,上床反而不靠谱安全。】

【你不来例假吗?还是不规律?】

井夏末:【没有,很正常。】

姜秋:【不要熬夜,早点睡,然后,不要用乱七八糟的洗剂,只用清水冲洗外阴,每天换内裤,就够了。】

【对了,再多吃补血的食物,气血好了,身体哪里都好。】

井夏末思索了下,【大姨,你不会跟我妈说吧。】

【我相信你作为一个医生,不会随便泄露隐私哦。】

姜秋:……

【快睡吧。】-

女儿放假的第二周,姜韵工作忙碌中被沈茹叫到家里吃饭。

沈牧厨艺不错,有空的时候就喜欢研究好吃的,最近迷上了煲汤。

给她盛了碗黑豆黄芪乌鸡汤,“味道怎么样?”

姜韵喝了两口,语气真诚:“好喝,比外边的大厨做得还好。”

她也不愿去婆婆那里吃饭,老人家得控盐,口味太淡,害怕一个不小心就像周围人似的吃出三高,得各种病。

但不忙的时候,又不得不去。

沈茹算是她周围厨艺最好的,做的还都是硬菜。

爆炒梭子蟹,花雕醉蟹,南闷乳鹅,麻椒巴沙鱼,话梅排骨……

品相味道俱全,吃起来很享受。

沈茹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道:“夏夏要是能嫁过来,我肯定想着法的给她做好吃的。”

“她们这年龄的都喜欢吃甜品,正好,我最近打算学学烘焙,等学得差不多了,再给她吃。”

姜韵叹息了声,无奈地摇头,“她现在跟我也不怎么交流,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摸不准她到底怎么想的,说不定,以后不听我的安排。”

“要是能像沈牧一样省心就好了。”

沈牧:“再大一些就好了。”

“嗯。”

姜韵肯定是想自己的女儿以后跟沈牧在一起,包括上同一所大学。

先不说她跟沈茹的关系好,两家还离得近,这样完全不用担心远嫁的问题,婆媳矛盾更不会有。

沈牧太爷爷就跟左燃外曾祖父差不多。

从爷爷到父亲,也同样走进了权力中心,沈茹则不缺钱,工不工作纯粹是兴趣,每天的生活无忧无虑,只用快乐享受。

当时姜韵考上名牌大学,和沈茹一个宿舍,很是投缘,交朋友也不嫌弃她的家境,那时,她还没和左叙认识,上面的亲姐和下面的亲妹都是一无所有的穷学生。

还没靠学历改变命运。

跟现在体面的高薪职业大不一样,亲姐成为了妇科医生,亲妹则是年薪百万的财务总监。

这些都没办法预料到,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姜韵,嫁给了左叙这种世家子弟。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从最低谷期结交的人,最为珍贵,抵得过后来遇见的一切。

她成为富太太后,虚情假意见过很多,甚至还有表面接近她然后背着她勾引左叙的。

这一辈人,出轨是常事,早就不稀奇,更何况是左家这种名门世家,祖上富了不知道多少代。

就连陈晚那种门当户对的,都阻挡不了丈夫在办公室偷情,除了能管住不会有私生子外,忠诚几乎不可能。

所以姜韵大多数时候能忍耐。

再加上现在找回了女儿,有一半的注意力能够转移-

边吃边聊天,沈茹突然想起来个事儿,“对了,你回去后,提醒姜慧小心点,他老板那个人,不太行。”

“再加上,她野心不小,别为了赚钱铤而走险。”

姜慧是姜韵的亲妹,关系不错。

一直流传着句话,中国最好的会计,都在监狱里,并不是玩笑话。

总有人玩段子,说每次有犯人出狱,都会让世界金融圈震荡。

姜慧上的也是名校,当年的优秀校友,确实已经有进去坐牢的了,但还不至于一大半。

姜韵也是了解亲妹的,性子要强,少时穷怕了,脑子里只有挣钱,改变命运。

努力了二十多年,买了三套房子,却还是不满足。

跟渣男老公离婚后,现在独自带着儿子。

姜韵觉得钱早就够花了,不理解她为什么野心那么大,很多次都劝过她。

后来发现,对部分人来说,童年和少年期缺失的东西,是怎么也补不回来的。

姜韵无奈道:“我去年跟她说,小远出国留学的学费,我都可以出,就是担心她像她老同学似的,受不了诱惑。”

“应该还是有数的。”

“那就行。”-

饭后。

沈茹跟阿姨一起去厨房处理水果,摆水果拼盘,很有闲情逸致,喜欢切得像餐厅里那样精美再吃,跟姜韵这种平时需要上班的不同,精力很充足,很有生活情调。

在沙发上看电视休息的空隙,沈牧注意到自己亲妈正忙着。

于是聊起天来,“阿姨,您还记得那天我们出海去玩吗?”

“记得啊,怎么了。”

沈牧:“我感觉夏夏好像谈恋爱了,但她没说对方是谁。”

“应该不是学校的,左燃跟程扬打完架以后,我们学校的男生基本都不敢追她了。”

“校外的可能性比较大,她喜欢电吉他,吉他,音乐,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江敬遥,您知道这个事儿吗?”

姜韵眉头深拧,思绪复杂了点,“江敬遥…我见过他,他们去音乐节的那次,还拍了视频,我记得池思芋也跟着一起去了。”

沈牧继续道:“江敬遥比我们大几岁,更擅长哄骗女生,我有点担心夏夏太单纯。”

他堂哥是沈让,跟江敬遥交情不浅,但他本人并不熟悉,只是见过。

在加上井夏末晒过几个弹吉他的视频,其中都有江敬遥的身影。

客观说,江敬遥长得帅,性格好,跟女生侃侃而谈,也不知道左燃为什么不管。

他还提过几句,但左燃没什么反应。

反而还是对他防备心很重,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第六感,能看出他心思不单纯。

姜韵这时面色稍稍尴尬了几分,没想到这个晚辈讲话这么直白,平时稳重内敛,尊重大人,话不多,但到了这种事上,反而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回去我问问她,之前她答应我不早恋,估计就是太喜欢音乐的缘故。”

沈牧:“嗯,其实,如果我们以后订婚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她在婚前谈过男朋友,主要是觉得年龄大的不太安全。”

姜韵:“……”

她是个脸皮比较薄的人,感觉自己这时候还不如这十几岁的晚辈从容不迫。

同时又想起个道理,这种世家的孩子,从小就耳濡目染,骨子里根本不会有自卑二字。

沈牧给她的印象大多是谦逊,稳重。

左燃更偏向意气风发,也懂事,不过是在家里。

同样,任何时候都是游刃有余,淡定懒散。

被灌输的观念,估计是,一生都不用为了钱而发愁。

或者说,不需要为了任何事而担心,紧张,毕竟左燃姥爷那边同样权势滔天。

跟她,姜慧,这样的农村家庭来说,差别极大,或许,这种心理会伴随一生。

怪不得现在都追求要给孩子富足的精神需求,发自内心的底气确实很重要。

姜韵这天晚上回家后,问女儿零花钱够不够,然后给转了一笔钱,打算开始涨一下每个月固定的零花钱。

之前她也问过,但由于好几次都说够,她就没放心上,加上工作比较忙。

看到很贵的手链和鞋,女儿解释说是左燃买的,于是更放心了。

恋爱问题打算第二天再问。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亲姐姜秋给她打了个电话,也让她留意一下女儿的感情生活。

两件事凑到一起,太过巧合,不管沈牧说的是不是真的,都得问一问了-

次日晚上,到老宅吃饭,顺便看望公婆表现孝心。

餐桌上,井夏末注意到亲妈带有打探意味的几次眼神,心里几不可察地泛起几分心虚。

神情微微惆怅忧郁,回想着这几天的经历,也没什么,混蛋哥哥有事要忙,没来强吻她,她也安分老实了不少。

没有偷情,更没有偷偷上床。

家里有监控,二楼走廊,楼梯,包括院子,统统都装上了。

一方面是有老人和狗,年纪大的人说不定会出个意外,摔一跤都能骨折,即便没有突发疾病,也得当心。

一方面贵重物品太多,存放的文玩古董比房子本身的价值都要高不知道多少。

井夏末老实的原因还有一个,害怕被两个阿姨撞见,那百分百会告状。

毕竟是照顾爷爷奶奶的。

被发现有异常暧昧的举动,不会帮忙保守秘密的-

老太太前段时间去参加老友孙女的婚礼,夏天和国庆这些日子结婚的最多。

难免会跟人家聊起来后代的一些情况,自家的孙子,目前就两个未婚的,一个左朝,一个左燃。

左朝吧,两老人都不操心了,懒得管,到外面提都没脸提,觉得太丢人。

左崇礼闲聊起来:“老二最近在电话里跟我提,他一个老同学的小女儿,也是十几岁,跟左燃差不多大,说是认识认识,问我怎么想的。”

老太太皱眉,“太早了,起码也得再过几年。”

井夏末默默听着,咀嚼鸡翅慢吞吞的,手中的筷子没停,但注意力全在对话上。

老爷子严肃道:“咱们不搞三妻四妾,包养小三的事儿,就找个本本分分,善解人意的姑娘过日子。”

观念还是觉得家里得男人做主,所以女孩家的权力不用多大。

又问:“左燃,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好给你留意着。”

他偏头瞥了眼忽冷忽热的混蛋妹妹,淡淡勾唇,语气不是很正经,“我喜欢不听话的,调皮的。”

她心脏猛跳了下,错开眼神,没看他。

老爷子啧了声,“你再大点估计又一个想法,现在别考虑了,以后再说吧。”

等大人再次开始闲聊的时候。

井夏末走神的中途,感觉自己腿上多了只手掌。

身子下意识顿了顿,神经绷紧,被弄得有些痒。

两人座位挨着,距离很近,他稍微往旁边伸小臂,就能碰到她。

井夏末面上若无其事,忍不住踩了脚,当做警告。

左燃轻勾唇,表情散漫,不怎么介意,眼神没看她。

过了也就三分钟。

他没忍住。

井夏末正在喝汤,被惊了下,呛着了,扔下汤勺,咳嗽了几声。

左燃帮她抽了两张纸,玩味道:“没事儿吧,妹妹?”

井夏末:“……”

他很少说妹妹这两个字,一般都是叫名字。

这会儿透着股不怀好意,恶劣下流。

有桌布挡着,而且三个长辈坐在对面的方向,在聊天,不会被发现。

但井夏末心脏跳得异常快,忍不住低头,今天就不该穿这条短裙。

还是条超短款的,气温高达四十度,闷热得过分,穿裙子最凉快。

井夏末深呼吸,拧眉,视线幽怨地看他。

结果他表情懒散正经,冷冷淡淡,整个人游刃有余的,右手拿着汤勺,在喝汤,丝毫看不出来骨子里有多下流。

井夏末耳根烧红,想立马报复他,总不能让她在餐桌上叫出声,面对面坐着的,就是亲妈姜韵。

他太下流了。

她犹豫两秒,也将自己的手放过去,胡乱摸了下。

想张嘴就骂,但爷爷奶奶在,不能骂他们的宝贝孙子,会显得她很没教养,还一直要求她当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孩,不然还会反过来教训姜韵。

但怎么没把这个混蛋哥哥管教得有分寸呢。

碗中的排骨无心吃了。

吃不下了。

报复不了,逃总可以。

她放下筷子,要上楼。

心底佩服这人没羞耻心。

他这时挑了下眉,轻佻又玩味道:“还没吃饱吧,妹妹。”

“别浪费食物。”

然后,骨节分明的手掌圈住她胳膊,不让离开。

井夏末:“………”-

【📢作者有话说】

1、2来自网络

54

◎阴雨天气◎-

井夏末压抑着狂跳的心脏,没有去看姜韵询问的眼神,飞快上了楼。

姜韵还不放心地问了句:“怎么了夏夏,不舒服啊,脸色怎么有点怪啊。”

她在二楼敷衍了句,“没事儿,今天太热了,夏天都这样,没怎么有食欲。”

能有什么事儿,无非是遇到禽兽还没办法报复而已。

关键是,那个禽兽还是她哥。

那处皮肤的热度到现在还没降下来,隐隐发烫,停留着方才的触感。

他的手掌比她要宽一些,手指修长好看,骨根明显。

井夏末拿起手机,又放下,没什么心情玩,继续将空调温度调低三度,换了件常在卧室穿的吊带睡裙。

不到五分钟。

房门被人从外面敲了几声。

很有节奏。

平时只有他会进来,但从不敲门。

“谁啊。”

她起身。

左燃没等回复,直接拧动门把手。

她略微无语:“你还装模作样地敲什么门。”

身体堵在门口,右手扶着门边,不打算让他进来,“什么事儿啊,没事儿就滚吧。”

谁让他在餐桌上那样弄她。

左燃懒散道:“真有事儿。”

视线落在她身上换的短款睡裙,从上到下,慢悠悠地扫一遍,“咱俩亲都亲过了,还是舌吻,摸一会儿怎么不行了?”

“这能一样吗?在外面和在家里又不同。”

左燃按住她肩膀,往后推,轻轻松松进入房间,“啪嗒”一声关上门。

迅速将她摁在床上,逼近,眼神带着不明显的压迫感跟占有欲。

井夏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倒下去,进退不得,对视着,心底觉得莫名危险,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还是故作淡定地说,“你干什么。”

他语调轻缓玩味,痞劲十足,“咱们这个距离,还能干什么?”

门外。

刘姨端着碗燕窝炖牛奶,开始从一楼的楼梯往上走,动作慢条斯理,走得平稳,速度并不快。

叫道:“夏夏,夏夏。”

井夏末再也无法强装淡定,顿时被慌乱的情绪控制,语气有些激动:“你别犯病行吗,赶紧滚,刘阿姨一会儿就上来了,你还想被她看见吗??”

被发现了肯定就要告诉爷爷奶奶。

手脚并用地推他,踢他。

但被困着动不了。

整个被笼罩着。

如同被困在狭小空间一般,呼吸不通畅,喉间干涩,空调开到了20度丝毫没起作用。

左燃视线下移,盯着她双唇看了两秒,闭眼吻上去。

依旧是深吻,舌吻,顿时响起不明显地接吻声。

和第一次粗,暴地湿吻不同,这次缓而有耐心,像故意磨她一样。

一边吻,一边将她双手举过头顶,扣在床上,固定住。

井夏末彻底动弹不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上楼的缓慢脚步声。

一声又一声,很有节奏和规律,由远及近,由小转大,代表着距离她房间也越来越近。

快到门口时,刘姨敲了两声门,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再次叫了声,就下楼了。

跟姜韵说:“太太,夏夏估计是在听歌,叫了好几声不答应,晚点我再给她弄点吃的。”

“嗯,戴耳机多了,也不太好。”

姜韵想起有事得找女儿谈,上楼后直接拧动门把手,试了两次,发现里面锁上了。

一门之隔的房内——

少女正被哥哥强势地堵住唇,纠缠着舌头不放,吻技比第一次还要好。

舌头与舌头缠在一起时,触感很奇妙,太过软,滑,极其上瘾,甚至找不到第二种相同的感觉。

肆无忌惮,越发过分。

外头的姜韵有点纳闷,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

才七点多,不至于这个点就睡着了,女儿放假睡得很晚,最早也不会在12点之前,有时候凌晨还能看到发的朋友圈内容。

想起她戴过两三个颜色不同的头戴式耳机,听不见可能也正常。

于是加大音量喊道:“夏夏,夏夏。”

手还在有规律地敲门。

井夏末快要受不了了,心脏狂跳,如同鼓声在胸腔内回荡,心头紧张得直发颤。

感觉他没理智了。

慌乱挣扎中,还不小心碰到了灯的开关,“啪嗒”一声,四周陷入沉寂黑暗中。

空调声中混合着两人明显地接吻声,吻得极其入迷,过瘾。

如酒精上脑一般,产生种逃离现实的虚幻感。

仿佛不是在爷爷奶奶的庄重老宅,而是置身那个沙滩无人区,犯罪天堂,也是犯错天堂,无人惊扰,撞见。

任凭怎么荒唐,荒谬,疯狂,都无所谓。

但姜韵的声音太过清晰,无一刻不在提醒着她的礼义廉耻,思绪被两方拉扯,最终,还是停留在门外的一方。

井夏末低声骂道:“神经病,松开我。”

他将大灯打开,要给她看。

眼神轻佻,嗓音性感,“弄得哥哥满手都是。”

“你不怕被撞见?”

“不怕,我会跟她说,是你先勾引我的,穿着泳衣就往我腿上坐。”

“是你这个禽兽不让我走的,到底谁先勾引谁???”

她暂时不想争论这个问题,妥协地推着他往阳台走,“你别出来,先躲一会,你要是出来,我再也不理你了。”

他不情不愿,淡淡哼笑,“我怎么跟见不得人的小三似的,现在外面的是你老公,我是情人。”

“……”

两人房间都有阳台,面积还不小,摆了桌椅。

井夏末把他赶到外面后,关上阳台门,上锁,然后拉窗帘。

拉一层还不满意,把第二层遮光的厚重帘子一同扯过来,遮得严严实实。

心脏依旧在狂跳,紧张又心虚,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井夏末胡乱把乌黑长发拨到胸前来,想挡住脸颊不正常的潮红。

然后清了清嗓子,开了门。

姜韵都打算下楼了,啧了声,皱眉:“在屋里干什么呢,叫了你半天。”

井夏末只开了条缝,堵在门口,神情淡定自然地撒谎:“没听见,我在听歌,耳机声音太大了。”

姜韵下意识扫过房内的情况,电脑屏亮着,的确是歌词界面。

玩笑道:“你屋里还有秘密吗,不想让我进啊?”

她顿了顿,把门彻底敞开,“能有什么秘密啊,进来吧。”

随后往软沙发上一躺,也不管了,一副悠闲懒散的样子。

姜韵坐到她对面的椅子,把手中的燕窝搁桌子上。

扫了圈房间的卫生情况,不满意地说:“太乱了,你这沙发上堆的全是衣服,裤子,不是有衣帽间吗,刘阿姨怎么没给你收拾收拾。”

姜韵扫到梳妆台上也满是化妆品,眉毛一皱,更嫌弃地道:“口红用完了也不扣上,乱七八糟的。”

井夏末抬眼,“上午忘了,你知道吗,我放成这样,用的时候方便。”

“别找借口,你爷爷奶奶那么爱整洁,要是哪天上楼了,肯定得批评你。”

“等会儿下去我跟刘姨说,让她给你收拾。”

井夏末:“是我之前不让她们进来打扫的,光拖地什么的就行了,东西不用整理,乱中有序,才有家的感觉。”

姜韵懒得多说了,开始进入正题,“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心口止不住起伏了一下,手心微潮,涌起不好的预感。

转而又觉得,没有人发现她和左燃接吻,那天除了蒋川跟池思芋撞见过一次,没别人了,而且也没看到接吻,只是坐他腿上。

更何况,就算真的能猜到是那女孩是她,也不可能去跟长辈告状。

姜韵不绕圈子,“你大姨关心你,也让我多留意下你的情况,担心是不是谈了个坏男孩,毕竟像你这种还没出社会的,很可能受不了诱惑,然后被哄骗。”

“……”

坏男孩没有,坏哥哥倒是有一个。

井夏末表情颇无奈地叹息了声,倒是也能预料到,解释起来:“我们学校的男的,都害怕左燃,我上哪找男朋友啊。”

“那你是怎么想到去问她第一次疼不疼这个问题?”

姜韵半信半疑,“我们不可能24小时监视着你,你要是背着我们谈,那短时间内发现不了。”

“但你得明白,家人才是永远不可能害你的,外面的人,追你的也好,男朋友也好,别管怎么甜言蜜语,肯定都是只顾自己爽。”

姜韵觉得后面的话难以启齿,脸皮比较薄,就停在这里。

考虑了下怎么才能不那么直白又把想表达的表达到。

“我之前就跟你讲过,医生见过的奇葩患者不计其数,年龄多小的都有。”

“去医院看病检查的时候就一个人,不敢告诉父母,估计谈的是小混混男友,不负责。”

“不然怎么也不至于十几岁就怀孕,流产,我是不可能让你变成那里面的一员。”

井夏末不是不上网,能看到新闻,“我怎么可能啊。”

“只是说有这个概率,得病,怀孕,是最坏的结果,但并不是没可能发生。”

姜韵还是想让女儿消除上床的心思,等上了大学,就更管不到了。

她随口敷衍:“嗯,我不会瞒着你们谈恋爱的。”

姜韵打算起身离开,“你自己心里得有数,最好跟你哥左燃似的。”

“……”

他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怕是只有她见过。

姜韵走到门口时——

外边的阳台处,无端响起声椅子摩擦地面的动静,不大不小,但在安静室内无法忽视。

井夏末心里一紧,感觉是那混蛋哥哥故意弄出的声响。

姜韵转头朝向阳台,视线落在厚重窗帘上,“阳台什么声音?”

她只能装傻,“我怎么没听见。”

姜韵想要是露天阳台,要是刮风下雨也正常,没多想,从房内出去了。

她顿时松了口气,当即就拉开帘子,带着暗火拉阳台门,“砰”一声,门撞到边缘又反弹。

忍无可忍地打他,“混蛋,你故意的对吧,别装。”

“我们以后,只能是兄妹关系,你别想碰我了。”

“我说真的,咱俩以后别再这样了,反正也不能在一起,在他们发现之前,就还像以前一样吧。”

左燃神态懒懒随意,唇角轻勾,一副无所谓地表情,抬着二郎腿,靠坐在椅子上。

没拦着,让她打了几下,随后站起来。

她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他了,感觉脸色有点阴郁。

察觉到危险气息,转身要走。

他揽住细腰,轻轻松松将人摁在阳台边上。

阳台边缘恰好就到她胸口下方的位置。

露天,全透明玻璃,在楼下院子朝上看,清清楚楚,毫无遮挡。

井夏末发现自己一旦被固定住后,就再也没翻身的可能性,任凭怎么挣扎都毫无作用。

这会儿被他按在上面,背对着,前面紧贴阳台全透明玻璃,后面则是滚烫炙热的男性身体。

压迫感极强,不容反抗。

左燃单手掐住她下巴,扭过来,脸凑近,吻上去。

她受不了,在家里受不了这么大胆的举动。

左燃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后脑勺,嘴唇随之分开,让她看楼下的人是谁。

井夏末大脑乱得跟浆糊一样,但二楼距离地面不高,只一眼,就看清了姜韵,正打算开车离开。

似乎是忘拿了一样东西,又被刘阿姨叫住,回来几步,手里多了个购物袋,很快又在往汽车的方向走。

井夏末咽了下嗓子,感觉自己脉搏和心跳继续加速,被玩的地方传来的刺激又令她头皮微微发麻。

他语气恶劣:“你叫大声点,让她看看咱俩现在的姿势?”

“你想让她听见你是怎么叫的吗?还是有多s?”

沉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她深深拧眉,打心底里觉得他变态,“我说的意思,是像从前一样。”

不然会被发现。

姜韵今天警告她,算是唤起了她的一丝理智-

【📢作者有话说】

【左燃性格其实从第一章就是这样,说话风格不会有任何改变】

写这本的xp就是狗血,后面应该快开始了!!

55

◎压着,玩弄◎-

楼上楼下这个距离,传播声音极其容易,日常谈话,正常音量,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姜韵还跟刘阿姨嘱咐了句:“夏夏的房间有点乱,麻烦你了刘姨,帮她整理下,别养成不好的习惯,沙发上穿不到的衣服,都放到衣帽间里吧。”

刘姨回道:“没问题,我明天就帮她打扫打扫。”

姜韵打开购物袋中的补品,是别人送两老人但吃不下的。

又细心地说道:“最近气温太高了,容易没食欲,做点开胃的东西。

对了,最好别买湿气重的水果,像芒果,西瓜,少买点,换成别的。”

“好,路上开车慢点…这天气一会多半下雨。”

“我看最近一周都有雨。”

井夏末几乎能将楼下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这会儿依旧被他摁在透明玻璃上。

一动不动,没挣扎,没乱扭,生怕他突然不受控,故意制造点动静来吸引楼下两人的注意。

姜韵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看到二楼阳台,自己的女儿——

现在正以一种什么样的姿,,势,被那个平日看起来在长辈面前还算靠谱的侄子,压着,玩弄。

只需要一眼,就会打破这十几年对他的良好固有印象,发现他骨子里的真面目。

井夏末微张唇,用鼻子和嘴巴一起呼吸着,气息急促而紧张。

紧紧盯着楼下的场景,从姜韵跟刘姨对话完,然后到上车的这段距离,她没再说话刺激他,不然哪句话惹到了,都不知道。

左燃凑到她耳边,低沉,恶劣,玩味,“我不要脸,也不在乎,但我感觉你挺在乎的。”

这不是废话吗…

在自己亲妈跟前,还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关系。

等姜韵上车后,踩了油门,关上车窗的瞬间——

井夏末猛地推开他,“你怎么一点礼义廉耻也没有。”

“你第一天知道?没事儿,以后习惯就行了。”

“没以后了。”

她模样冷静地说:“你太不受控了,还有点变态。”

被玩的,,那两个地方,到现在还没办法缓过来,差点就让她叫出声。

他却慢悠悠地说,“我没在这儿上你就不错了。”

她做决定很快,只犹豫两秒,就神色正经道,“你去和别人谈恋爱吧,咱俩本来就不能在一起,今天还这么惊险。”

十分钟前,他就猜到她会这么说了,并不意外。

黑眸蓄着薄冷玩味,盯着她,“可以利用的,随叫随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扔就扔的,是么。”

井夏末听懂了,他在说他自己,他早就知道。

反驳的话到嘴边又止住,没底气讲出来。

神情微滞,眼神陷入淡淡地惆怅忧郁,确实喜欢他,从很早就意识到了,但也始终清楚,根本无法在一起。

但那种喜欢,多多少少跟他的付出有关系,他也没说错。

左燃:“你想好了?”

“嗯。”

她少有的心虚,垂下眸,没看他。

只听声音也能感觉得到。

压抑,低沉,带着明显的不痛快。

“我不会强迫你,但你别后悔。”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咱俩的关系,没可能,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也没有。

还差最后一步。

她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很善变的人。

他唇角勾起冰冷玩味的弧度,“我想找个合格的女朋友,比你找个合格的男朋友,要容易一万倍。”

“像从前一样,也没问题,但不是我的损失,是你的损失。”

“……”

她拧起眉,略带不解地望着他,感觉有点陌生。

的确没说错,但没想到会这么直接,不留情。

“你别反悔。”

又一次警告。

左燃是在乎她,但觉得自己还没到离了她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他从不需要反思和挽回,对任何人,任何事。

不论是朋友,还是别的关系,相处时,他都是问心无愧。

所以一旦起了争执、矛盾,一定是别人做的不够好,对不起他。

他向来也不在乎,不行就换,多得是,强迫的关系没必要,朋友和恋人都得合适才行。

她点头,无话可说。

再次抬眼的时候,阴郁低沉,已经消散干净,他这会儿又变成了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神色散漫冷淡,没什么情绪,仿佛也没放心上。

他错身离开阳台,背影潇洒,洒脱,,不拖泥带水,也不多做纠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井夏末深深吸了口气,脑子里混乱不堪,心口又空荡荡摸不着实感。

在二楼阳台发了会儿呆,感觉闷热得过分,雨季前难以喘息的黏腻感与燥热。

没几分钟,看到他在院子准备出去的身影,骑着那辆四十多万红色川崎h2。

一身黑,随便穿了套休闲风的,宽肩窄腰,骨架很带感,身段挺拔。

还没戴头盔,露出侧颜,棱角分明,鼻梁很高,下颌线利落,气质冷淡压抑。

井夏末收回眼神,打算去外面买点冰淇淋和雪糕。

趁还没下雨。

才七点多,墨色乌云挤压着天空,灰暗静谧,气息阴沉沉的,又潮又闷,多待一会儿就透不过气。

整个人都仿佛被阴影笼罩。

到了便利店,井夏末直奔冰柜,挑了两个雪糕,一个冰淇淋,心底有发不出来的燥闷,家里一点凉的东西都没有,不吃点就缓解不了。

准备去结账的时候,听到熟悉到极点的嗓音。

“多少钱。”

他问。

收银员把烟递给他,“三十。”

“嗯。”

井夏末站在他侧后方,无奈地闭了闭眼,又睁开,没想到才不到十分种就遇到。

在家里是需要每天都说话,但他才生完气,怎么也要缓个两三天,不然气氛有点尴尬。

附近有两家店,这家远点,种类齐全,井夏末猜他应该是去过另一家近的,但没想买的烟,又过来了,路上多花点时间。

左燃结完账直接出去了。

透明感应门开合,又闭上。

井夏末犹豫了两秒,没再磨蹭,也去了吧台付款。

收银员扫码,给她装袋子里。

她偏头,朝外望,那辆川崎在,人不在。

兼职收银员跟另一个忙完的店员小声聊天:“我跟你说,刚才来了个买烟的男生,长得巨帅,又高又帅。”

女生觉得她夸张了,语气还有点激动,笑道:“真的假的,比你爱豆还帅啊。”

这城市经济发达,经常能碰到明星,不管是举办的活动,还是明星公司,都有不少。

兼职收银员依旧笃定地口吻,“那肯定啊,而且手长得也很好看,身材特别好,宽肩窄腰的。”

“穿着衣服能看出来啊,哈哈哈哈。”

“夏天呀,很明显的,就衣架子。”

井夏末无心再听,回想起他那句话,他想找个合格的女朋友,要容易一万倍。

如果说晚晚那种类型的是因为看到他手腕上戴了两百多万的表,宁雨纯见过他有块四千多万的百达翡丽,

那么即使没有这些奢侈品,就靠着一张脸,和187的身高,也能轻易让别人动心。

班里有个一米五多的女生,找男朋友不在乎颜值,就想找个高个子的,最少180以上,但不管在哪个地区,180都是少数。

出了冷气充足的便利店,来到室外,再次被潮热空气包围侵入。

井夏末胸口不明显地起伏了下,压抑酸涩不明的情绪,打算回家找点事转移注意力,吉他,音乐…

左燃沉声道:“等会儿估计得下雨,早点回去。”

“……”

她转过身,才发现他还没走,在路边吸烟,两指捏着,冷眉冷眼,三七步站姿懒散随意,气质浪荡,带着点痞劲,淡淡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