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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欲念◎-
气温接近零下,一呼一吸间,鼻腔间满是寒意。
衣服表层布料都偏光滑,待在室外久了,都是低温,露在外面的面部皮肤,和衣领蹭上,猛地一凉。
就这么被他拽着拉了把,身体不自觉前倾,雪镜差点磕过去,为了稳住身体平衡,下意识抬臂撑了下。
周围没任何固定物,一片白茫茫的雪场,毫无遮挡。
这么一撑,恰好就扶在他肩膀上,距离也被迫拉进。
她稳住语气,冷淡开口:“约会怎么了,我不能约会?”
穿着厚外套的情况下,还都穿得严严实实,真谈不上什么亲密接触,以前比这过分的多了去了,但井夏末就是控制不住血液升温了。
这么几年,接触过那么多异性,都没办法做到的事,他这混蛋轻轻松松,一个动作,就做到了。
她其实没想到他一见面就这么对自己,以为他会装看不见,装不认识,毕竟有秦笙这个暧昧对象在,多少听说过他跟自己的那点青春往事。
不然秦笙也不会几次三番地约她,叫她出来玩。
左燃:“哥帮你把把关?”
侧头,淡淡瞥了眼李京屿。
井夏末猛地推开他,“用不着。”
随后转身要走。
这动静,不大不小,而且这个抓衣领的动作,强势意味很足。
发生在同性间,就等于易燃易爆,一触即发,快要动手打架。
但在异性间,反倒特别暧昧。
秦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表情到眸子都静静的,没戴雪镜,只戴了个帽子,鼻尖被冻得有点红,皮肤特别白,唇色泛粉。
井夏末视线朝远放的时候,就这么不经意见扫过去,的确漂亮,干净又清纯的那种好看,还是个白富美。
眼神对上的片刻,对方收回视线了,开始垂眸调试头盔下面的按钮。
两人眼神都淡淡地,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后半场。
井夏末跟李京屿去了远一点的区域。
准备坐缆车的时候,今天人少,不用排队,坐缆车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撞一块了。
他跟秦笙,就坐自己前面,在聊天,谈笑间,气氛特别融洽松弛。
跟她在一块的那种气场还不太一样,没一点剑拔弩张,互相攻击的感觉。
他现在见了她,没什么好话,她同样也是。
滑雪道两旁的路灯不多,冬雾弥漫,白茫茫一片,四周只剩沉寂的漆黑,孤寂又阴冷的气息。
井夏末抱起自己的单板,不坐缆车了,省得看得眼烦。
李京屿也没坐,自顾自说着:“这个天,特别适合滑野雪,你下次再过来,提前跟我说声,这种户外运动,还是得有人陪着。”
“我对滑雪一般,就会打羽毛球,羽毛球最有意思,不过四个人更好玩点。”
两个人也能打,四个人就得需要配合,都好玩。
“羽毛球我也打得挺好,这样,你直接来我别墅的那个院子,隐私性很好。”
她敷衍地嗯了声,没上心。
这种类似的邀约在她的世界里很常见,但大多数就嘴上说说,看她反应一般,不来电,就会换追求对象了,没有特别偏执的,发消息要是不回,也就没后续了,美女那么多的圈子,谁都不缺她一个。
其实跟李京屿很早就有接触,六年前吧,通过付柠,不过不熟。
这人不好也不坏,长得挺帅的,身上好几处纹身,还是个有个性的歌手,随便唱首歌,台下一堆女孩疯狂。
但谈过的有点多,她不太想考虑。
就今天一块出来的小模特,在他们圈子里叫野模,也跟他有过床上关系,能看出点苗头。
到了床下还装得跟普通朋友似的。
井夏末是想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结果这一走就是六年,偶尔会有点挫败感,但也只是偶尔-
半路逃走不是她今天的风格。
没找借口溜走,还去吃了夜宵,一家火锅店,点了一堆爱吃的,脑花,爆辣牛肉,蹄花,笋尖…
后又去玩了桌游一类的。
包厢内开着二十多度的空调,暖气足,温度高,室外零下,温差极大,在屋里都穿着短袖。
盛禾话比较多,和秦笙这个白富美挨着坐,秦笙旁边则是左燃,都在井夏末对面。
秦笙里面穿了个紧身的内搭,身材不错,不过没宁雨纯的好。
桌上有本子和笔,各式各样的零食,巧克力,薯片,果冻,饮料。
秦笙拿着笔无聊地写写画画,拿笔的手,中指上,戴了枚字母简约的,银色戒指。
盛禾眼尖地说道:“诶,你俩同款啊?情侣款?”
秦笙没立马说话,而是侧头看了眼左燃。
左燃这时候则漫不经心抬眼,看对面的井夏末,一副悠闲慵懒的样。
盛禾吃了个乳酸菌味的果冻,正好坐在桌子拐弯的位置,能把这两排的人都看在眼里。
察觉到这几人之间不对劲的磁场,尤其是秦笙,浑身的不自然,但井夏末淡淡地,从始至终没什么情绪。
继续道:“你们放假的时候有旅行计划吗?要是假期正好凑一块的话,也不能每天都工作吧。”
她一个游手好闲靠啃老的,是不太理解。
秦笙:“他比较忙,没多少时间。”
左燃:“你要是想去,下次提前说一声,倒是能腾出空来。”
井夏末正百无聊赖地发消息,根本没对剧本杀上心,也觉得热,脱了大衣。
里面就一件宽松的薄T恤,胳膊很细,骨架也轻,整个人显得很薄。
低头看剧本杀身份的时候,神情专注,黑发微微凌乱,随后捋了下,别到耳后。
纯素颜,连口红都没涂,皮肤特别白,不说话的时候,认真看字的时候,多了几分疏离感,不同于少女时期的青涩甜。
五官没怎么变,依旧很好看,随意地窝在沙发角落,慵懒又性感,明明没浓妆艳抹,也没任何暴露的衣服,但就是很吸引人,特别妖。
漂亮的程度,似乎又增加了,但又说不出来哪变了。
盛禾看她的时候,就这个想法,在室外滑雪那会,包裹得严实,还没这么明显的感觉。
大学一块住了半年多吧,天天见,看过好多次了,还给对方化过妆,一起洗过澡。
不然盛禾都怀疑她整容微调过。
也难怪被沈牧当成白月光,还是一出场别人就黯然失色的那种。
为了有恐怖氛围感,整个包厢就亮了盏小灯,在桌子中间,昏黄,打晃。
剧情是中式恐怖,惊悚,连环杀人事件。
但聊天打闹的特别多,不怎么有投入感。
她分神了几秒,在想,对面这个混蛋,就在上周,还把她压在温泉池边做。
那两个荒唐的晚上,在他心里,估计顶多就是泄-欲。
转头就能和另一个白富美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上。
音响里歌能随便放。
本来是首极具惊悚气息的BGM,但鬼味太浓了,有个模特胆小,怕鬼,就给切歌了。
这会放到了《坏女孩》。
很经典的一首,旋律熟悉好听。
“那时我放开了的手
转过身只剩了保重
你话都没说却哭了很久很久
我喜欢坏坏的女友
我喜欢刺激的感受
你单纯太过多余了那些温柔
你消失在无名大街
从此就没有再见面”
盛禾:“诶,我真觉得,男人特别贱,就喜欢坏女孩,不够坏的就不爱,越是听话的,懂事的,反倒觉得没劲,没意思。”
剧本杀,井夏末才发完言,冷淡瞥了眼左边的盛禾,不知道跟谁说的,但明显冲自己来的。
其实在宿舍那半年,这人还挺正常的,对别人怎么样她不清楚,对她没什么敌意。
后来搬出来住了,联络很少,过了两三年,郁宁说,盛禾跟沈牧搞到一起了。
当时听完就忘了,压根没关心过,
沈牧,她的确短暂利用过,但没谈过,现在当检察官了,盛禾她不清楚,没进娱乐圈。
她跟这两人,连交集都没有。
无辜,也不算无辜。
沈阿姨应该不满意盛禾,给沈牧挑的结婚对象多半是知书达理型的。
故意回:“那你算哪种,你应该是第一种吧。”
盛禾顿了两秒,又意味深长地说:“但可能是我没脚踏两条船,让男生得到的太容易了,就不会珍惜。”
李京屿这时候懒洋洋地道,“女生也差不多,喜欢坏的,谁都别说谁,不管我跟多少人睡过,都有人爱得要死要活,偏偏不喜欢老实的,能怎么办。”
烟瘾挺重,没忍住在室内抽,偏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夹在指间。
继续道:“我说我这人挺浪的,钱可以,其他东西别想了,结婚不可能,纯粹玩玩。”
“我每次都把话说在前头,分手的时候,还是不少人哭,死缠烂打,挺烦的说实话。”
蒋川笑道:“我佩服你,兄弟,渣得明明白白。”
边上的池思芋脸色一般,很不满意他这么说,用胳膊肘捣了下。
李京屿和他碰杯,清脆一声响,继续仰头灌酒。
“当然了,如果井夏末这种的和我提结婚,我应该会考虑一下。”
都笑起来,井夏末也笑,眼神轻轻淡淡地落在对面那哥哥身上。
“诶,我哥就在这坐着呢,要不你问问,他要是同意的话,我觉得可以试试,正好年龄到了,对吧,哥。”
左燃淡淡睨她,眼底压着阴郁,“你的人生你做主,哥就不插手了,要是真一点也不挑,那他出轨的时候别来找我。”
李京屿:“啧,都说了,我这人没出过轨,只不过无缝衔接了,不算渣吧。”
林莉:“还行,不算,毕竟很多男的都特别禽兽,越有钱的人,释放欲望的方式,越原始。”
虽然听起来有点刺耳,但的确符合一部分情况。
道德和法律,很大程度上,只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
盛禾又想起来什么,津津有味地讲起来:“我以前,有个室友,特别野,在宿舍里跟男友打视频,其实视频的挺多的,一般都比较正常,关键什么呢,她一件衣服都不穿,裸聊,真的挺野的。”
安静了几秒。
左燃慢悠悠地道,“是吗,我就喜欢这种的。”
蒋川搭他肩膀上,笑嘻嘻,“草,你以前也这么玩过吧?你肯定玩的比我们还要野,你这人…啧啧。”
李京屿觉得太常规,摆摆手,“诶你们都不行,直接在野外才刺激,L聊算什么,我以前还跟人在教室里做过呢。”
没进娱乐圈前,还混过地下说唱圈,那更乱,去录节目,尿检,还都来跟他借尿,查磕药一查一个准。
群p更不用说,但他怕得病,没试过。
苏池:“妈的,你也不担心人家给你拍下来发网上哈哈哈哈哈哈…不都有监控吗。”
“顶楼,没监控。”
井夏末心里无语两秒,面上若无其事地扫了眼,不着痕迹地挪开。
其实就算盛禾真提她大名,她也不在乎,纯粹是觉得他太欠。
桌下,没人看到的角度,忍不住狠狠踢了下他小腿。
他也不挪开,懒懒地哼笑两声,继续玩着剧本杀。
第二局。
玩了十分钟。
头顶唯一的一盏小灯忽然间灭掉,也不知道是坏了还是老板根据进度安排的。
整个包厢陷入黑暗,窗帘紧闭,丝毫光线没有。
“我草,停电了。”
“不可能吧,空调这不还开着呢。”
“有手电筒吗,来打个手电筒。”
“要不就这么继续吧,氛围真不错,别开灯了。”
井夏末说了句,“谁啊…”
小臂搭在桌上,前一秒,被人往手心塞了个小东西,薄薄的,看不清是什么,这黑暗程度,把东西放眼前也看不清。
那人就手指碰到她,也没说什么,问完也没人回,都在关系灯的问题。
隔了大概一分钟。
小灯重新亮起来,视线顿时恢复。
井夏末低头一看,耳根瞬间发红,胳膊往下拿,手心合起来,包裹住那片东西,放进兜里,没再问。
一枚没拆过的避y套。
谁这么不要脸,给她塞这种东西。
井夏末几乎不带犹豫地抬眼,目光停在正对面的哥哥身上。
对方漫不经心地回了她一个问号,骨节分明地手端起杯子,仰头,喝了几口,喉结突兀,上下滑动几番,露出的锁骨挺性感,长得依旧特别帅。
她缓缓挪开视线,李京屿坐自己右边,这会儿正跟那个小模特林莉闲聊,很暧昧,有说有笑,都上手了,可能性挺小-
结束后,接近凌晨两点,大家各回各家。
喝过酒的准备找代驾。
井夏末来地时候被助理乔乔送来的,接着就让人家回去了。
到了地下车库,寒风瞬间袭来,冻得她裹紧大衣,戴好帽子,冷眼扫过他身边的秦笙,说了句:“蒋川,你送我一趟。”
蒋川搂着池思芋,低声耳语,情话不断,随口回:“没问题,还是老地方吧。”
她认识蒋川的车,一辆黑色路虎,去拉后面车门的时候,第一下没拉开,“开门啊。”
蒋川也才来到车旁边,神色开始有点犹豫,“那什么,不顺路,我等会儿得去公司一趟。”
“那你拐一下不就行了,这个点了能有什么急事。”
她才不想被那混蛋送。
池思芋也跟着撒起善意的谎言,“离得挺远的,从这儿去你家得一个多小时。”
“左燃的车空着,你坐他的吧。”
蒋川说完,就溜上驾驶座,不管她了,也不给她开门。
与此同时,身后的G63鸣笛一声,清澈,刺耳。
两辆车挨着停,中间留了点开车门的距离,她就站在这中间。
一辆黑色的G63。
车床紧闭,漆黑压抑,看不清里头的人。
故意的。
井夏末顿时来了点火,今天一晚上平平淡淡冷冷静静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用马丁靴狠狠踢了下他的车。
其他人早溜没影了,那个李京屿,嘴上说想追她,遇到投怀送抱的小模特,估计又把人带回家过夜了,帅是帅,也是个富家公子哥,压根不缺人喜欢。
想想就无语,幸好她也不是能轻易动心的类型。
没敲他车窗,也没上他的车,而是转身,开始朝室外走,准备从手机上打辆车回去。
G63也启动了,在凌晨空旷沉寂的停车场极为明显。
没绕道开走,也没加速,就以走路的速度,跟在她后边,离得挺近,几步的距离,慢慢悠悠行驶着。
井夏末一开始还靠边走,不回头也忽视不了这动静,太欠了,她也不靠边了,往行驶道中间,也不赶时间,双手抄兜,走得特别悠闲慵懒,这时候车几乎都走没了,挺空,也影响不到别人。
快到自动收费的地方,G63又摁了声喇叭,猛然传入耳中。
她回了句:“神经病啊你。”
他这次直接下车,没关门,穿了件黑色大衣,走路带风,几步来到她跟前,一把掐住她后颈,嗓音低沉:“上车。”
“你别犯病行吗?”
井夏末身子单薄,还特别轻,就这么猝不及防被他拎上了车,打了,骂了,不管用,身高和力量差距上的悬殊,实在太大,还带着强势意味,她完全挣脱不了。
“咱俩到底谁病得严重一点?”
坐上副驾驶的时候,还因消耗力气微喘着,胸口微微起伏,气息变得急促,心跳跟着紊乱。
身体往后靠的时候,后腰那块地方特别硌得慌,有个硬物。
伸手去够,摸到两个圆形的盒子,拿到跟前,路灯光线一照,看清是什么了,化妆品,一个气垫,一个口红。
明显是女生补妆用的。
坐过别人。
也是,想都不用想。
她直接扔垫子上。
“停车,我要下来。”
他继续踩油门,目视前方,神色阴冷,不搭理她。
井夏末左右看了圈,这个点,路上一辆车一个人都没有,极为空旷荒凉,车速也不是很快,失去理智一样去够他方向盘。
左燃快她一步,给稳住了,沉声问:“发什么疯?”
到能停车的地方猛踩刹车,她连安全带都没系,立马朝前栽,碰了下额头,这才老实。
左燃扯下安全带,从自己这边下来,又绕回来拉她车门,把人拽下来。
冬夜,一阵阵寒风袭来,在皮肤上刮得生疼。
她清醒了几分,醉意和困意开始消散,觉得冷,瑟缩了下,又被他轻轻松松给拎下车。
车里有空调,暖和,她被拽下来的途中,还一边手脚并用地打他,“神经病…”
“你不是想死吗,下来。”
“谁想死了…”
她试图挣扎,力气比不过,就打算咬他的手,把他咬疼。
他松开她手腕,上移,扣住她脖子,手掌力道加重,把人摁在车身上,死死固定住。
周身压迫感极强,阴沉的黑眸盯着她。
无人街道,沉寂冬夜,冷风刺骨。
井夏末两小时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今天会被他这么压在车上,还动弹不了。
就他那个冷淡爱答不理的样,这会儿开始咬她的唇。
互相咬着对方。
温热气息交杂在一起,心脏开始狂跳,他身上熟悉的好闻味道也开始清晰。
左燃:“非得这样才能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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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失野◎-
井夏末被这猝不及防地力道弄得有点发蒙,不情愿地闷哼了声,眼神又怨又恨,特别不服气。
双手被他死死反扣在身后,手腕细,他用一只手圈住。
脸则紧贴车身,触感冰凉,三分醉意瞬间变得清醒,触电般的感觉从大脑传到神经末梢。
带着寒意的夜风不断袭来,一冷一热。
她感觉难受,说不出的难受,身体内里,特别烫,难耐,脸,头发,忍不住在车身上磨动,蹭。
他冷声问:“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你自己说说,从你17岁到现在,八九年的时间,我有哪点对不起你?”
“你但凡能讲出来一条,算我输。”
她别开视线,讲不出来,但依旧不肯屈服,浑身一股叛逆的劲上来,唇舌被咬得发疼,反过来咬他的力气也不小,胸口不断起伏。
“我就错在对你太好,要什么给什么,不然你也不敢想扔就扔。”
他阴沉地盯她几秒,压抑着想弄死她的念头,猛地一松。
井夏末被那个吻弄得发软,没了他固定自己,猝不及防下滑,又撑住。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我?你这几年,应该也试过别人吧,都没有我好?”
一个“也”字,令他扯出个嘲讽凉薄的笑。
“你现在在我这儿,顶多就是个泄y工具,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怎么说也一块生活了两年多,是个人都做不到没发生过,咱俩没了床上关系,还有层兄妹关系。”
行,她点点头,眉眼恢复成冷情疏离的模样,发丝被吹乱,重新裹紧大衣,双臂搭起来抱在身前,倚在车身上。
视线朝远处放了几秒,空无一人的街道,黯黯的天色,泛着白雾的空气呼吸间满是清冷气息。
过往车辆极少,空旷安静,像世界末日的空城。
她深吸了下冷空气,重新看他。
“你也不缺床伴,别说现在功成名就了,就算是最落魄的那几年,也不少人想和你上床吧。”
“在选择那么多的情况下,也没必要来跟我纠缠,你要是想让我还钱,我现在就能还你。”
他偏头点了根烟,右手拢火,猩红火焰蹿高,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
抬眼继续看她,压抑心底燥郁,语气淡定,“钱能还得清?”
“你现在纠缠我,不就是想报复我吗,那你说,我应该怎么还?”
“先欠着吧,哥还没想好。”
“没问题。”
她故作无所谓地说。
随后转身上车,“砰”一声甩上门。
他手里的烟还没抽完,没上车。
以前没什么烟瘾,后来熬夜的时候偶尔提神用,要么来压火。
井夏末在副驾驶老实坐了几秒,冷意缓了过来,侧头看他。
他神色冷冷淡淡,单手抄兜,望向街道远处,一身黑,外套是件黑色大衣,站姿松散随意,潇洒的三七步,身段挺拔带感,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还是那张魂牵梦绕,帅得过分的脸。
左燃抽了一半给摁灭,上了车,调高点空调,继续行驶。
井夏末不禁有点后悔,“其实这几年,本来应该是我人生中最适合谈恋爱的阶段,全浪费了。”
十几岁二十多岁最适合不计后果地发疯,等到了三十岁她只会想要安定下来有个家。
应该会累了,不会再想从零开始接触一个陌生男人。
再把和他经历过的,重新和别人试一遍,光是想想就累,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她没那个耐心,更没那个心力,做不到。
他说:“你要钱,要名气,要自由,还想要有人不求回报地爱你,太贪心,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怎么没有了,我身边的人,几乎都是恋情不断,无缝衔接,不管男明星还是女明星,都没单身的,只不过我比较挑。”
也就年龄特别小的粉丝信单身人设,网友说得很好笑,本来就一群学历低的,有内涵的少,休息时总不可能在家学习看书。
个个有钱有颜有身材,出来吃喝玩,遇到的也全是帅哥美女,太容易看对眼。
即便有金主也能偷偷谈恋爱,而且这种还算不错的了,毕竟嫖的男明星都抓进去好几个了。
还有互相介绍外围的-
左燃:“我跟你不一样,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还挺值的。”
“……”
她忍了忍,试图忽略胸口难言的窒闷,口吻无所谓道,“当然值了,有宁雨纯和秦笙这样的绝色美女来投怀送抱,还不在乎你有钱没钱。”
他淡淡哼笑,打着方向盘,状态松弛,继续说:“的确,他们都比你要珍惜我,也都比你要尊重我。”
“这个他们,不单是她俩,而是除你之外的所有人。”
她顿了两秒,心里很不是滋味,面上不显,“我可没盼着你过得不好。”
“对了,”
他难得聊起往事,“沈牧那个混蛋,当时因为你,还想拿他姨夫来压我舅,不过呢,他也就想想。”
沉默两秒,“我记得,他去年找了个女朋友,长得跟你有点像,看来还是忘不了你。”
轻笑了下,“多亏我没去当官,不然他这个检察官,说不定得天天跟我作对。”
情况不同,但有句俗话,检察官见官大三级。
即便是平权,也要特殊一些。
陈鸣同时面对三个世界不同身份的人,需要的智慧情商手段那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每一步都得走得小心谨慎,天赋过人。
得跟副市长这些大人物一块开会共事,得跟穷凶极恶的歹徒打交道,还得跟受害者家属,城市普通居民交涉。
但陈鸣这人还非常硬气,什么都不怕,当年立马阻止左燃,一个担心出生命危险。
第二就是防止看不惯他的人从家属里下手,管的实在太多,从经侦到禁毒,其中犯人可不乏高智商的大佬。
不过沈牧也就是嘴上说说,觉得陈鸣这种的位置高了容易出错,跟左燃打起来的时候,太落下风,知道他不敢真的拿自己怎么样,也就发发火。
沈牧姨夫的手下,早年查过陈鸣的手下,查一个刑警大队队长,怀疑私吞了脏物,闹得很不愉快。
而他姨夫,更是胆大包天,连招呼都不打敢直接去抓捕正厅级的大人物-
快要公寓大门口时,她说:“不用往里开了,路边就行。”
几秒后,他猛踩刹车,脸色阴郁,没看她,直视前方,“现在滚。”
她这回系安全带了,“你不能正常点?”
“对了,沈牧跟你说过没,他跟你以前的好室友睡过了。”
她不搭理,起身后甩上车门,声响不小-
凌晨,两点。
盛禾从剧本杀馆回到住宅后,清醒得过分,很困,但睡不着,忍不住上网去浏览沈牧的近况,兴许是工作忙,兴许是认识了别的女孩,跟上一个没新鲜感了,分手了,总之发的东西很少。
她开始打电话骚扰,连续播了三通,对面才接通。
沈牧半夜被吵醒,情绪不太好,语气一般,“什么事儿?”
“没事就不能打?你那里有别人吗。”
“没有。”
“那你别睡了,我现在过去。”
盛禾开始下楼,开车,往熟悉的公寓开。
沈牧无奈地叹息,没答应,也没拒绝。
类似的情况发生过不少,分手好几年了,经常来骚扰他,要么是发消息,要么是打电话,还都是大晚上这种欲,望最强的时间段,聊着聊着就容易让他起反,应。
想断的关系,一直没能彻底断干净。
盛禾到了以后,来到卧室,轻车熟路地坐到他身上。
中途,说了句:“我今天,见到井夏末了。”
沈牧顿了下,接着继续。
盛禾感觉他跟自己分手就是因为井夏末,忘不了,现在还是不太甘心,但又看他反应很淡,开始作起来。
沈牧懒得管她,也不哄,结束后,只说:“别忘了吃药。”-
沈茹在儿子上大学后,就减少了很多管控,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更没像同龄人左燃那样半路跑去创业,欠一屁股债不说,还丢尽长辈脸面。
左燃最初为了来钱快,做的游戏大尺度,目标群体就是男生,宅男,这种充钱最多。
来钱倒是快,但没多久就被整改了。
左崇礼和左承都觉得丢人,低级,也不帮他,更不让身边的人帮他。
而且游戏这个领域,即便是腾。讯和网。易那俩巨头,都能被一纸文件搞得一夜之间掉几千亿市值。
随便出个新政策,就给整改,他们一般反复滑跪。
很多新规定,是有权力的人制定的,对于商人来说,毫无办法。
所以左崇礼从始至终就不看好,明明有更好的其他两条路,压根不需要创业。
左承的产业,早就能满足后代们的贪欲。
对比起来,沈茹就越发觉得自己儿子省心不少,按照家里长远计划,走铺好的路,当上了检察官。
唯一让她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交了盛禾这个女朋友。
那天,沈茹去儿子公寓,打算亲手做顿丰盛的饭菜,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个穿着暴露的女孩,手里夹着烟,茶几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顿时就给她留下极差的印象。
再后来,简单了解了下盛禾家里情况,父母离异,亲生父亲就是个普通的小商人,根本不符合她的要求,当即就让沈牧赶紧分手-
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开始步入正轨。
井夏末没进组,有个新歌的mv要准备,还要去录综艺,每天时间依旧被填充得很满,她想找个人谈恋爱的心思,还是没能实现。
休息间隙,吃午饭时,费嘉来给她送拍摄的饰品,在休息室,又讲起最新八卦,“就那个宁西,跟苏润的小儿子谈上了,最近资源好得要命,你看看手机,给你发的东西,啧,还发呆。”
苏润是个名导。
她将食物咽下去,“我在吃饭啊。”
顿时没了倾诉想找男友的欲望。
费嘉继续道,“关键这人以前还追过你,我现在就觉得,到手的鸭子飞了,人家追了你得有一周吧,多有诚意,就是矮了点。”
“现在明显是退而求其次,宁西照你差远了。”
“他追我的时候,有女朋友,你忘了,这叫什么有诚意。”
她现在越想,越觉得跟他关系很大,明明没可能在一起,当年还打消周围男生对她的念头,导致现在,其他人都成双成对了,就她一个单着-
【📢作者有话说】
时间线架空,不对照三次元,比如游戏行业什么的
今天整理大纲,我自己都觉得后面的两人有些疯
甚至是癫
总之,缺点也不少
83
◎失落冰岛◎-
费嘉无奈地叹口气,用过来人的口吻,老生常谈道:“男人都这样,要是想快乐一点,就得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诶,你以前那个大学同学,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一毕业就结婚,不出去工作了,被老公包养,结果才不到一年,就在外面乱搞,谈了多久了。”
她正喝着鸭血粉丝汤,垂着眸,轻轻吹着勺子中的热汤,热气四散,酸酸辣辣,味道不错,心思都在吃东西上,心不在焉地说,“忘了,不是很熟,大一就在一起了吧。”
学校里挺出名的一对情侣,男帅女美。
“那都好几年了啊,一直被包养着,早就没赚钱能力了。”
这女生本来想进娱乐圈,长得很漂亮,早年跟井夏末还搭过戏,但富二代老公不同意,就回去生孩子去了。
因为老公不断出轨,想离婚,但又害怕养不活自己,还跟井夏末来借过钱,井夏末那年恰好有起色,一两万这种钱就借了。
周围人还给出主意说不能离婚,就当成上班,把老公当老板,还给钱就行。
但总归是有过爱情的,还是不甘心,做不到无动于衷。
费嘉忽略她的走神,继续说着,“人就是很善变的东西,你也不能说人家这不叫爱…”
网络上,每年总能看到无数女生讲着伴侣在变心前,有多么多么好。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一条,是08年地震,男生冒着生命危险把女生救下来,如今却在孕期出轨。
从不质疑真心,但忘了真心瞬息万变。
她默默听着,没吭声,也没反驳,慢慢咽着食物,动作机械地继续往嘴里塞着成块的菠萝,思绪却逐渐飘远。
当年,她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会有分手的那一天,如果执意谈下去,会被姜韵送走不说,还可能影响到长辈们之间的关系。
甚至严重到,被未来老公知情。
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管再重来多少次,她的选择都不会变。
就像江敬遥说的,但凡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不过,还是有意外。
没想到他敢不要命去挣那些钱。
他随时能后悔,也清楚,不管什么时候回家低头,都来得及,陈晚左承顶多教训一顿,说上两句,但该给的钱,别墅,跑车,一样不会少。
没必要为了她干那些事。
后来创业,井夏末不知道他出于什么,或许是热爱,或许是自由,这几年,几乎不受两老人管控-
休息室桌子上,两个安静的手机几乎是同时来电。
费嘉接通后,听对面老板说了几句,淡定的神色微变,多了几分凝重,抬眼跟手底下的艺人对视,井夏末那通是公司老板打来的。
女老板周遥在公司办公室急得坐立不安,来回踱步,声音透着心急如焚,“28号那天,你跟叶闲,在房车里待了多久,怎么被录下来一个小时?”
井夏末开始放下手中汤勺,坐直了一些,靠到后面沙发上,迅速回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长时间,但不光我一个人,还有剧组其他人。”
“目前,给我发了你俩同时进酒店的照片,同一家酒店。”
“你俩有没有事?睡过没?”
井夏末觉得很是荒唐,“他都有老婆孩子了,怎么可能,我又不会当小三。”
叶闲,是个比她大十几岁的前辈,都快四十岁了,不过年少成名,实力派影帝类型,长得很成熟有魅力,不显老,反而沉稳有气质。
这种叔叔类型,也特别招年轻女孩喜欢。
周遥这时候心绪不宁,井夏末目前是她公司商业价值最高的艺人,尽管现在很不稳,黑粉参半,但前景极好。
半信半疑起来,“我记得你说小时候是养母养大的,十几岁才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缺父爱的情况下,应该会对他这类型的很感兴趣。
你得跟我们实话实说,不然不好解决。”
担心艺人搞出乱子,还会监视微博小号这类的社交软件,但瞒天过海偷偷恋爱的也不少。
井夏末越听越离谱,“虽然分析起来是有点可能,但关键,我和他连微信都没有,倒是去过他房车几次,每次都是吃饭,还有其他女演员,导演什么的。”
费嘉那边也刚挂上电话,脸色不好,火急火燎地继续播,“这个性质跟普通恋情可不一样,这等于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难免会有恋情绯闻,一般挺好处理的,都是同龄男生,单身,差不多的咖位,尤其是剧里合作过的,粉丝偶尔也上头。
“怎么连牵手照都有?”
费嘉发给她,“这到底是不是你?”
“还真有点像。”
她放大自己看,背影,很模糊,身形差不多,都挺瘦的。
里面的女生,带着冬季那种毛茸茸的帽子,穿着件大衣,没正脸,戴着口罩,手和叶闲的牵在一起。
背景在地下停车场,明显是一起回住处。
这陌生女生的外套,鞋,她都有同款,还在不久前穿过。
日期离得特别近。
结合她去叶闲房车的视频,串联起来,那是有口难言了,妥妥的第三者。
“谁干的,有怀疑对象吗?”
“先别管谁干的,狗仔给我的,还是老规矩,要钱。”
去热搜上预告的那些,每次目的也是要钱,等价钱真的谈妥了,最后就随便爆一个糊的小明星出来应付。
不过狗仔的办法也都不同,各有各的手段。
“要多少?这种无妄之灾,我真不想给钱,我要是真有黑料了,拿钱压下来,也觉得值一点。”
费嘉正跟电话对面的公司高层商量对策,冲她伸出两根手指。
“总不可能是两百万,两千万啊?”
“嗯。”
她烦躁地别开脑袋,越想越郁闷,“上次那个,明澈私生子的事儿,花多少钱解决的?”
一个男顶流,还是大忌,不得不掏钱摆平。
“比你的多,最少五千万,而且啊,他得罪过的太多了,挺麻烦。”
“查到了,叶闲最近包养的小三,给你发过去了,你看看,我就说啊,他可不敢和你这种流量搞到一起,得选听话好拿捏的。”
“巧了,这女孩一周前,刚和剧组男演员在路边散步被拍,他俩这是找替罪羊呢。”
叶闲的老婆不是圈内人,有点红色背景。
早些年,叶闲演的谍战剧,正剧,都是靠的老婆。
她也想明白了,又问:“怎么偏偏选中我了呢,那么多个女明星,当时在剧组,休息的时候,都有直接坐他腿上的,特别暧昧,我们都心知肚明。”
费嘉对于这类的事情见过太多了,“他和周遥十多年前可能有点恩怨,报复到你身上了,毕竟,你现在是她公司里给她赚的最多的。”
“也可能是狗仔随便拍的,他正好找个替罪羊。”
叶闲妻子这次多半得解。决小三,那个真正的小三。反倒安全了,还在路边故意做戏,是想说已经和叶闲断了。
狗仔太精,两边的钱都想赚。
这要爆出来,两方都免不了身败名裂。
井夏末简单估算了下自己目前的存款,还是不想给这笔钱,“你先等等,我可能还有个办法。”
“打算找谁?”
费嘉还在托人打探那边的情况,感觉两边都是不能曝光的情况,同时还得处理替罪羊的事儿。
“起码得让他老婆知道,你可不是他养在外面的新欢,不然,等这事儿过去,也得想办法整你。”
井夏末心不在焉嗯了声,窝在软沙发上,坏里一个抱枕,胳膊搭在上面,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开始打字。
【哥,帮我个忙。】
【没问题。】
【你不问是什么?】
【不就两样,钱,资源。】
【这次不是钱,狗仔那里的视频和照片,你给删干净。】
【很简单吧,对你来说。】
【帮你也行,给我操一次。】
井夏末:……
她高估他了,本以为上次吵完以后,他能收敛点了。
估计是看她没回,又发,【不行就算了,你自己看着办。】
她把手机扔一旁,耳根发烫,稍微冷静了会,吃了几块桌上的芒果,不经意扫两眼费嘉,两个手机都在忙着交涉,没心思关注她这边。
她继续发。
【这么小的忙,你都不愿意?】
【我总共帮过你多少次,数过没有?真拿我当慈善家了?】
她打字的手顿了顿,没继续发。
还真没数过。
数不清。
从刚入圈到现在,五六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一帆风顺。
大大小小的麻烦每天都不断,但始终没出过什么危险。
资源方面,她不知道有多少跟他有关系,也没问过。
但凡是个明星就有黑料,她也不例外,但跟其余明星相比,算得上最幸运的,每次都莫名其妙幸免于难。
不知情的说她命好,却不知道,是有人暗中相助。
第一个经纪人,把她坑得挺惨,分开时纠纷不断,而且掌握她秘密,想抹黑和毁掉,都是轻而易举。
就像有的公司,会提前留下艺人的把柄,方便控制,解约时也没那么容易。
最严重的两次,到了差点被封杀的地步,也是他给解决的。
但这之间,两人从没见过面,这些事,他不提,她也不提。
更没主动找过他。
知道彼此的存在,也清楚对方在忙什么,好像这就够了-
私人别墅。
晚上七点。
陈淮舟,萧珩,蒋川,来左燃这儿谈事情。
“诶哟我草,他这新家够大的。”
蒋川上次来没有逛,今天转了圈院子,什么都不缺,进了客厅就是通透的高落地窗,装修奢华。
左燃一般住大平层公寓多,这住宅,就他一个人的时候,太没人气儿,不过面积大,享乐放松的设施多一些。
地下一层,还有专门的影音房,装了隔音墙,星空顶,投影,音响设备。
阿姨还在厨房做晚饭。
陈淮舟闻着香味,提前尝了口味道,没看见表弟人影,“他人呢,从公司回来了吗?”
“回来了吧,剩下两人已经在客厅打上游戏了。”
“你去他卧室看看,睡觉呢吧。”
蒋川笑着说,“别去了,万一床上有人呢。”
“秦笙啊?这不是他喜欢的款吧。”
萧珩感觉了解自己兄弟,说:“这种太乖了,适合结婚,对他来说,谈恋爱还是找井夏末那种,天天跟他较劲的。”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萧珩坐沙发上打着游戏,摇了摇头,叹了声,“对他好的不知道珍惜,井夏末跟个白眼狼似的,把沈牧也迷得神魂颠倒。”
本来沈牧跟他们来往还挺多的,人也靠谱,萧珩觉得问题就出在井夏末身上,当年虽然在国外上学,但国内的八卦是没落下。
听完后就四个字,红颜祸水。
一个被打进医院,一个也没好到哪去。
结果井夏末还心情不错地跟他说,这其实是个夸人的词,要是长得不漂亮,也不能用这评价。
后来,沈牧跟左燃基本断联,要么见了也冷眼相待,周围一圈的兄弟也搞清楚了,不会让这两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场上。
陈淮舟看书房门关着,拧门把手进去了。
屋里灯亮着,左燃正闭着眼躺沙发上睡觉,裸着上半身,下面一条灰色休闲裤,什么都没盖,宽肩窄腰,线条性感。
墙上挂了点书法作品,不多,一看就是左崇礼的喜好。
陈淮舟随口说,“吃饭了,别睡了。”
左燃带着鼻音嗯了声,浅眠被吵醒,翻了个身,背对着表哥,神色倦怠,身子特别薄,什么姿势身材都性感。
陈淮舟注意力被画板上的油画吸引,“什么时候学的,画得还挺好看。”
旁边扔着用过的调色板,画笔,颜料,有点乱,还没收拾。
这幅油画,是一整片海,阴郁神秘的蓝色世界,海浪,礁石,还有礁石上的少女。
少女一头乌黑长发,发丝随风飞舞,背对着,坐在黑色礁石上,穿着比基尼,背部的两根带子特别细,皮肤很白,腰细,腿细。
整幅画的风格偏惆怅,但唯一的女孩又显得很撩。
说真的,要不是还有点没画完,陈淮舟都怀疑这水平得是外面买回来的。
“我忘了,你学过,你公司以前,用心做cg,用脚做游戏,里面的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我看了都想玩。”
左燃其实也是半路出家,没学多久,但审美挺好的。
陈淮舟问:“这画的谁,你女朋友?”
左燃从沙发上起来,淡淡地扫一眼,起身,露出劲瘦的腰身,薄肌。
黑发凌乱,休闲裤的抽绳没系,在晃荡。
陈淮舟了然地笑起来,“还是前女友?”
“你怎么这么骚,还画人家穿比基尼。”
“给我看看你其他作品,正不正经。”
左燃没回,神色冷冷淡淡地把他赶出来了。
陈淮舟被表弟赶出书房后,散漫地轻笑,“你们看过左燃画的东西吗,他现在真够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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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
萧珩笑,“什么比基尼,诶,对了,他不会还画别的了吧,咱们小时候玩的游戏,虽然是有不少性感暴露的,但我感觉,跟他做的那两款比起来,都算收敛的了,哈哈哈哈…”
蒋川放下手里遥控器,也要去看,“黄-漫都不如他那个尺度大,也不怪左爷爷当年嫌他丢人,周围亲戚朋友什么的,都得在背后说。”
陈淮舟笑着摇摇头,“对啊,我爷爷还被人家问过左燃的创业情况,压根不想提,一直装傻。”
主要是美术组负责,不过决定权还是左燃这个老大手上,创业初期,走野路子挣钱,后来好多了。
蒋川去书房开门,看见他正坐椅子上,左手拿着个调色板,右手拿着画笔,地上一大堆颜料,裸着劲瘦的上半身,散漫又专注。
蒋川觉得新鲜,“你什么时候画画技术这么好了,这都开始往艺术家的方向发展了。”
工作上往来不多,但聚在一块玩的机会不少,平日的形象基本都是特别野的,很少有这么安静的爱好,这么打眼一看,还有点不习惯,但又没什么违和感。
左燃:“画着玩儿。”
动作看似随性,但每一笔都恰到好处。
还是那幅画,一整片海,和礁石上的少女。
比基尼的颜色,在阴郁色调中显得格外撩。
女孩背对的位置,腰挺细的,比基尼的带子缠在腰间,就一根绳,系带的款式。
身子很薄,腿长,皮肤白,这种白和深色礁石形成对比。
蒋川嘶了声,打量了眼,评价起来,“你画的这裸背还挺性感的。”
“滚出去。”
厨房阿姨做好了晚饭,开始叫几人来餐厅准备吃饭。
萧珩没等其他三人,八点多了,“饿死了,嗯,吴阿姨做的还是这么好吃。”
这阿姨做完饭就离开了,一般都是左燃不在家的时候来打扫卫生,偶尔做饭,他很少在家吃,以前特别忙,都在公司解决,经常通宵,连轴转,甚至直接凑活着睡办公室,这两年才好点。
两老人也赌气,不想管,还又忍不住说现在的日子才像人过的。
陈淮舟去他酒柜挑了瓶酒,又随口聊起来,“你现在想看什么都能自己画了,还挺方便。”
“我靠,有全裸的吧,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
左燃随便套了件休闲T恤,意味不明地哼笑,“那倒没有。”
不过,有井夏末骑在他身上的,尺度还行,也穿着泳衣,海边上那种。
陈淮舟给表弟添酒,说起正事,“正好,你也挺喜欢海的,要不要考虑下,和我一块买座小岛。”
“然后开发,弄成度假的地方?”
蒋川:“诶,有个蜈支洲岛,就是私人的,俩青岛人买的,九几年吧,花了几百万拍的,投了四十多亿搞开发,现在门票一张一百多。”
陈淮舟:“还没想好怎么弄,你钱多,玩一玩嘛。”
“不投,”他吃着菜,正经地说,“太贵,不一定回本,赚钱不容易。”
桌上三人纷纷都逗笑,陈淮舟调侃道,“现在谁赚得都没有你多,虽然这一路是挺坎坷辛苦的,但你现在就属于行走的印钞机。”
陈淮舟这个表哥,跟他不在同一城市,听说过点表弟的经历,但没那么全,等来找他玩的时候,公司发展的已经不错了。
蒋川是全程陪伴,见过他最落魄那两年怎么过来的,资金和精神上的支持都没少。
很有发言权,“主要啊,跟在家里天差地别吧,从小就没为钱发过愁,以前就上上课,考个试,买辆车买个表就一串数字的事,他花销还是最大的。”
“出去买东西,唯一需要干的就是扫个脸,连密码都不用输。”
“说真的,其实我们都以为就这样了,他早晚得回去。”
“都劝他放弃,担心他赔更多,万一再去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萧珩:“秦笙就那时候开始追的他?”
蒋川回想了会,“嗯,不过啊,她还真挺不错,宁雨纯和她,都跑过来非要帮他,我真看不下去他吃泡面了,给他们送饭的时候,遇到秦笙好多次。”
“宁雨纯人本来在杭州,一听说他有事,也立马飞过来,跟他说没怎么存钱,要把卡里三十万全给他。”
这些事,池思芋都给井夏末说过,结果一次没来看过他,相比起来,其余俩人就显得好太多了。
听得陈淮舟都有点心疼表弟了,“不是,怎么到了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步了,你也没开过口啊,你不早说。”
蒋川摆摆手,解释道,“泡面最快啊,几分钟就完事,不光他,还有沈让,他们忙起来,连觉都不睡,没日没夜的。”
“我都感觉得猝死,哎,他这行业,那么多猝死的。”
萧珩看着他,发自内心地说,“别人我都不佩服,就算真有创业成功的,也是靠家里的钱和人脉。”
“就佩服你一个,真的。”
“他爷爷那时候还总说,就算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中国还有14万,老打击他。”
左燃无所谓地轻笑,听他们说着,没什么太大的感触,那时候真不是很在乎结果什么样。
“嗯,现在也不例外,电子海洛。因啊。”
从左家到陈家所有亲戚,无一人支持看好,虽然来钱快,但极其不稳定。
陈淮舟点点头,“时不时就得打压,以后还得限制发展,巅峰和衰落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他公司现在好几款爆款作品,有短短一年,注册用户破五亿的,也有首月营收破十亿的,说是印钞机一点也不为过。
“再严重,应该也不会到全面禁游的地步。”
“以前有过,2000年,确实是全国禁游,说是精神鸦片,下了红头文件,不允许售卖游戏机。”
结局就是养活了别国的游戏产业,从游戏机到游戏。
萧珩:“不在游戏里发泄放松,现实都压力大,那说不定就变成热血高校。”
“咱学校,成绩好的,游戏都打得贼溜。”
“很多家长挺蠢的。”
“国内的要是不能玩,那还能玩国外的,只要有电脑手机,那就管不了。”
他一开始的确有热爱,但还有一半目的是赚得快,没考虑长远问题-
井夏末去录了期节目,一个音乐节目,当的飞行嘉宾。
结束后,圈内音乐人前辈组织着去聚餐喝酒。
这人叫言朔,刚进圈时井夏末还对他有滤镜,有才华又唱歌好听的,自带魅力,但时间久了以后,就知道这人嗑药,也有意跟这种人疏远,不安全。
今晚李京屿也去,这人倒还有底线点,就一块去了。
还有个主要原因,费嘉跟她随口说了句,言朔的远方亲戚,是秦笙。
果不其然,一进私人包厢,就看到四个熟人。
距离上次见面,过了快一个月。
中间用手机找过他一次,上周,也就是狗仔那的视频。
她没答应给他操,他也就没解决。
包厢里声音混乱,音乐声,聊天声,混在一起,桌上摆满各类酒,烟,水果。
香水味和包厢里自带的香薰味都挺好闻,从顶流到小明星都不缺,男男女女女,脸到身材都不差,穿得也都特别少,又是声色犬马的场合。
井夏末进来时带着鸭舌帽,包裹得很严实,光线昏暗,往他那边看了一眼,旁边就是秦笙,他侧头,在听人家讲话,视线冷淡地扫过来,井夏末跟他对视了一眼,又收回。
那个叫言朔的,特别想让其他歌手也试试自己吸的东西。
诱导起来,“我20岁的时候,觉得没灵感了,天天都醉生梦死的,哎呀,那叫一个痛苦,你们也都懂,一夜写完,三天写完,迅速爆火是什么感觉,我觉得我江郎才尽了,这辈子都完了,然后就小五。”
指了指李京屿,“你认识,那个在脖子上纹身的rapper,现在犯事了,当时就给我带进这个圈了。”
分别递给他俩一小包东西,“这玩意儿的快感,是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没法比的。”
“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就是这些救了我。”
井夏末还给他,也没得罪,“瘾太大了,戒不掉,我一个连食欲都管不了的,更别说别的了。”
这个的确是底线,先不说他舅舅跟自己远房表哥就是警察,即便不是,她也有数。
李京屿同样不碰,“这种话我听多了,你也小心点吧,这都好几年了,别再哪天死在屋里了。”
言朔无语地啧了声,“太老土了你们,跟什么海洛。因那些可不一样,这是市场上最新的,不破坏器官,内脏,不然我现在身上早烂了。”
“你们看我皮肤还这么好不就懂了。”
“歌手,不可能一直有灵感,咱们这种搞创作的,年龄大点就完了,试试吧,不亏。”
的确,歌迷和粉丝还一直期待偶像出新作品,其实大多数都是年少成名,或是最穷的几年。
言朔又给两人别的东西,像药丸,“这不是毒。品,这种是床上助兴的,比平时还要爽好多倍。”
井夏末打量了眼,也没要,真用不到,没有爱可做,能和谁用。
李京屿笑起来,“哎,你这话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每个劝别人的瘾君子,都这么说。”
歌手碰这个其实不罕见,出名的有宋冬。野,唱的《安河桥》,《董小姐》。
井夏末小时候在的那个城市,又很流行民谣,几乎人人都会唱,那时候,宋冬。野还没被封杀,她也会唱,天天听,印象深刻。
古城,民宿,吉他,民谣,都是配套的。
即便再有才华,被封杀也是应该,三年后还想复出,但没成功。
Rapper那个地下圈子就更多了,连尿检都集体借尿。
井夏末许久没碰过饮料和果酒一类的,今晚玩游戏时喝了两杯,没一会就得去卫生间。
光线暗,从卡座上起身,绕过去,快到卫生间门口时,被滚烫的手掌一把扣住脖颈,同时,胳膊也被圈住。
井夏末不自觉哼了声,有点痒,回过头,看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很来气,“有人啊,你干什么…”
还没进去呢,就在包厢内,卫生间门外,卡座上那几个明星很八卦,视线纷纷打过来,嗅到暧昧的气息,但也不稀奇。
“你碰那东西了?张嘴,让我检查检查。”
他掐住她下巴,强迫性让她张开。
侵略感和压迫感十足。
井夏末身上烫,不知道是室内室外温差大的缘故,还是太久没碰过男人的原因,几乎是一点就着。
都有点怀疑喝的酒有问题,但其实就普通鸡尾酒,吃的是桌上的果冻,他看错了。
他把人固定住,直接将自己手指插进她口腔。
井夏末耳根猛地涨红,这动作太具有情。色意味了,沙发上还有外人-
【📢作者有话说】
写文情绪和状态调整好了,前几天非常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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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厘米◎-
他确定里面没东西才伸出来。
眉眼间戾气未消,凝着她,“你要是敢碰那些玩意儿,我现在就弄死你。”
她猛地推他一把,面部发烫,身上也跟着升温,忍不住咳嗽两声,太突然了,他手指还长,进得深,都快到嗓子了。
他手掌和手指加一块是21厘米,跟身高是相配的,比下面还要长。
不过单是手指那截就没算过了。
她没好气地说,“你别管行不行,你要是管我,那怎么不给我把叶闲那个事一起解决了,我差点就被那俩狗男女当成替罪羊了,狗仔还要我掏钱。”
活着就不可能没压力,但她没想到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麻烦。
现在因为她太久没创作出好作品,在歌迷那里积攒的好感在一点点消耗,绝不能再有致命黑料。
他问:“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帮你?”
“咱们那点不值钱的兄妹情,早就被你败坏光了,现在我随便捧个小明星,给我的回报,都是你不能给的,她们得拿我当金主,当恩人,你拿我当什么?”
她确实无话可说,信任在她这里,没什么可辩驳的余地,也撂下句话,“那行,那你有本事什么都别管了,我自己想办法。”
随后甩上门。
……
……
包厢内音乐声震耳,游戏不断,男生几乎全是玩咖,荤段子信手拈来,把女生弄得面红耳赤。
女生性格各异,有的闷骚,放不开,就装作听不懂,笑而不语,奔放的则有来有往,没几个正经人。
按理说,看到两人暧昧没什么稀奇,但井夏末是这里流量最高的女明星,其他都是三线开外,或者小模特,小网红,自然忍不住八卦一番。
但不认识左燃。
盛昔进来的时候看到这级别的帅哥在秦笙身边坐着,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看不太清,就能觉得特别帅。
这沙发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跟井夏末的动作。
挺暧昧的。
一看就有点什么。
这公子哥站起来够高的,最少185往上,身段挺拔,气质带感,穿了件宽松的黑卫衣,动作看起来有点粗暴,又掺了欲。
旁边的模特问:“这富二代是井夏末男朋友?长得够帅的。”
“嘶,我以为井夏末现在跟李京屿搞上了,他俩也挺不对劲。”
李京屿也是歌手,交友圈广,什么行业的都认识点,出来玩的女生也基本都知道,也有不少打主意的。
另一人又说,“他跟秦笙一起来的,他们一个圈子的,顶级公子哥吧。”
盛昔向前倾身,侧头看了眼秦笙的反应,注意力也在卫生间门口的位置,拧着眉,有点担忧的模样。
盛昔八卦道,“诶,这个二世祖,跟井夏末什么关系?”
“她应该有金主吧,而且管得还很严,金主对她也大方,就是挺神秘的。”
其实不是一夜爆红,也花了好几年时间。
但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长得好看有才华的人多了去了,没点手段和背景根本站不稳,的确有迅速走红的,但很快销声匿迹的也不少。
爆红以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对家们疯狂扒黑料,没有任何一个明星逃得了。
毕竟资源一共就那么多,一年能有三部爆剧吗?
观众能记住的,能有十个流量吗?
把对方拉下水,资源就是自己的了。
公司老板总是这么跟他们说,别人能火靠的不是演技才华,不如把心思花在怎么钓大佬上面。
盛昔的公司没什么背景,就是个拉皮条的,全靠送手底下艺人混饭局、傍大佬,以此置换资源。
盛昔看秦笙没聊天的兴趣,又自顾自分享着圈内的八卦。
秦笙几乎一半注意力都在那两人身上,淡淡道,“没什么关系。”
盯着这一幕,心口不自觉发紧。
也没什么出格又缠绵的举动,这两人既没接吻,也没摸什么敏感部位,
但就是暧昧得要命。
隔着嘈杂人声歌声,昏暗乱晃的光线,神色看不清晰,但对峙时,几句话的功夫,仿佛跟这个世界隔绝开。
盛昔继续说“,跟她一块拍过戏的徐泽安,前两年追她的时候,她还是个二三线,徐泽安已经是顶流了,长得帅还有后台,哪个女生能拒绝,就那种知道他被无数人追捧,很难说不吧。”
“井夏末背后那个大佬,估计是不允许她谈恋爱,光是我知道的,追她的就不少。”
长得漂亮只是一方面,主要原因还是风评不差,被睡过是肯定的,但没有到周围一圈人都玩过的地步,那样就有点尴尬,而且太容易得手的也没挑战性。
现在反倒容易让男生起征服欲。
而那个徐泽安,也挺现实,对盛昔这样的床伴,就很敷衍,连手机都不让带,担心被留下床照之类的当做把柄,最后分的也很干净-
井夏末从卫生间出来后,还是坐了原先的位置,卡座的侧面,左右两边分别是李京屿和言朔。
他也在侧面,刚好在她正对面,穿着一身黑,低调又潮,慵懒地靠在后面,不知道听见了什么,勾唇轻笑。
他旁边就是秦笙,也在笑,离他坐得挺近,没怎么化妆,特别清纯漂亮。
穿了件紧身款的吊带,低腰牛仔裤,过膝靴。
很瘦,很白,胸不算很大,但也有,井夏末只冷淡扫了一眼,就感觉这人今天性感了不少,有对方的朋友圈,平时不是这个风格,多半是为了迎合左燃的喜好。
其实,像秦笙这种家庭的白富美,以前也有不少想和她一块玩的,但多聊几句以后,就从吃喝玩上扯到了她哥上面。
有的甚至想让她帮忙追,从她这里更好下手一点,左燃长得帅,女生有的会害羞,不好意思直接接触。
她基本上都能在有苗头的时候,就察觉到,然后有意疏远。
类似的情况发生过好多次。
后来当了明星,也很难再交到真正的朋友,更多的是阶段性的,知根知底的也就那么两个,从学生时代就了解。
第一次见秦笙,应该是在苏池的房子里,两人当时在苏池那个公寓做完以后,她什么都没穿,就出了卧室,进来了个人,那女孩就是秦笙。
这事一直没给她留下什么印象。
直到前几年,池思芋跟她说,有个女生对他特别好,但他态度很淡,不喜欢也不讨厌。
她依旧没放心上,觉得可能性最大的还是宁雨纯,如果真有旧情复燃的话,反倒是宁雨纯跟他认识的时间更久一点。
性感,很会,是他喜欢的类型。
井夏末不禁郁闷上头,神色惆怅几分,出神了两秒,在想他想要找个人谈恋爱怎么那么容易,明明追她的也不少,好坏掺半,但就是没能有一个让她试试的,原因不知道出在谁身上。
李京屿凑近点,用能让她听清的音量,“你和你哥那点事,赶紧忘了吧。”
“都这么多年了,你俩分开之后,谁知道他睡过多少个了,男人的本性,你应该都懂,又不是单纯学生了。”
她低笑,笑得没什么情绪,“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他喜欢稳定的关系,换得并不快,虽然气质是有点浪荡。”
她说话的时候,抬眼,看了秒,一副玩世不恭富家公子哥气质,厌世,轻狂,透着股邪劲儿。
李京屿隔空冲他碰了下杯,挑眉,然后仰头喝尽杯中的威士忌。
跟她说,“那你怎么想的,单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有太多前女友?”
她现在听到任何像告白一类的话,别管真不真诚,心底像被冻住一样,可以说是一潭死水,没任何起伏,更别谈心动了,毕竟连加速都不会加速。
她回:“咱俩还不如做朋友,都是歌手,工作的时候还会遇到,像你这种,谈又谈不了多久。”
“诶,我说真的,你如果和我在一起,我真能都断干净,手机里加的删干净,不再联系。”
“而且你也知道,和我分手后的,一般没有闹僵的,因为我这人不会亏待女生。”
这跟圈里其他人比起来,算得上很好的,李京屿觉得没人能比自己更有诚意了。
井夏末本来以为他在开玩笑,好一会没说话,以前他就爱开玩笑,身边依旧女孩不断,每次见面都不重样,还都特别漂亮。
谁都没放心上过,在公众场合遇到还是能相处得融洽,李京屿这个人,风流,但不下流。
她知道相比起来,有的明星抠成什么样,谈恋爱的时候,只送代言的东西。
也有这样的表示想和她上床,她故意要个贵重的礼物,笃定对方就会换撩骚对象。
“算了吧,你别因为我约束本性了,我是那种发现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的,你之前谈的,肯定都是没那么在意的,然后你俩都都快乐。”
“那也不一定,试试呗。”
李京屿感觉她心情不好,要她一起玩游戏,心不在焉的,一直在输,前几次李京屿还好心地替她喝了点酒,后面开始给她倒满,“你怎么回事,输那么多次,我都喝饱了。”
酒精的确能麻痹神经,她又感觉舒服了点。
撩头发的时候,眼神带点迷离,今天穿了件抹胸上衣,下面是条超短裙,露出的肩膀特别薄,皮肤很白,抹胸把弧度都显露出来,特别性感。
长腿则又细又匀称,交叠在一起坐着。
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勾得人多看几眼,男生女生都有。
不过几个男生能看出来李京屿对她有意思,顶多看几眼,嘴上不会当面撩。
李京屿也是见色起意,而且第一次挺早的,五六年前就认识,还发消息主动聊过天,后来两人都忙,不过算是同一领域,难免有接触,每次见面,都觉得她漂亮。
而且经常会被问一些,哪个女明星最漂亮这类的话,
他每次说的人名,都是井夏末,但越是这么大大方方的提,越是不会让粉丝觉得俩人有事情。
井夏末玩游戏时又输了,他开始喂她喝酒,捏着她下巴,往嘴里面倒。
“这个度数其实挺低,就跟饮料似的,我记得你酒量挺好的。”
他倒的速度有点快了,酒液顺着她的下巴开始淌,滑过脖颈,锁骨,胸口,直到抹胸的布料上才停住。
李京屿这会喝了不少酒,真挺想接吻和上床,下意识凑近她脑袋。
井夏末浆糊一样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半秒不到的犹豫,还是别了下头。
距离只有两公分的唇,没碰到一起。
一个细微的闪躲,让李京屿立马意识到她什么意思,停住了,不喜欢勉强,觉得不情愿就算了。
井夏末在那一瞬间的纠结内,其实动摇过,但想的却是,侧对面的混蛋哥哥能不能恰好看到这一幕,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接吻,他能收受得了吗。
想的却不是和李京屿接吻这件事本身。
她坐正一点,撩了下乱掉的长发,抬眼看过去。
撞上一双厌世玩味的黑眸,冷漠凉薄,眼底只有轻浮。
仿佛在看陌生人,丝毫不在意。
在他的角度看,自己已经和李京屿亲过了。
但想象中的都没发生。
放在几年前,她要是敢和别的男生抱一下,在他面前让他看着。
那他能立马过来把人打一顿,外加在床上惩罚她一番。
看来是真不在乎了,这都能忍。
李京屿说,“那算了。”
也不觉得没面,继续去找别人玩了。
言朔趁着还没喝多,跟她聊起来正经事,“井夏末,其实,今天叫你来,还有个事儿想商量,你现在上的那个真人秀,下一季的常驻,我拿音综跟你换,怎么样?”
她了然地笑了下,“我一开始就觉得你没安好心。”
费嘉说,秦笙跟言朔是亲戚,远房亲戚。
今天主动提聚餐,她以为是秦笙故意的,就像上次滑雪的性质,
不管是故意想让她看到什么也好,还是想证明什么也好,她觉得都该来。
不过没想到言朔还打了工作上的主意。
言朔是一个平台总裁的弟弟,快30了,比她出道早,混的久,长得一般,靠才华火的,但黑料特别多。
言朔:“我马上要办一个音综,来一堆咖位在你之上的,全是实力派。”
“然后我公司呢,要捧刘佳,很需要你现在那个真人秀。”
“但你知道,我的常驻,跟代言是一起的。”
她本来不在乎这些,但也没有说换就换的道理,况且对面还是个反感的人。
最初,能有这资源,她记得靠的是左燃,估计是和电视台领导认识。
左燃也没跟她说过,挺顺利的,接着就是那节目的赞助商,一款零食,代言人换成了她。
“所以才找你商量嘛。”
“唉,”
言朔烦躁地扯了扯领子,“说来话长,人只要想得到一样东西,怎么就那么费劲呢,得拐着弯才能办到。”
言朔简单解释着:“我是为了刘佳后面的金主,带我一起投资,洗。钱,我捧红这个刘佳,才能看到我的诚意,明白吗。”
“哎,事成了以后,你说不定也能加入。”
井夏末觉得没商量的余地,不接他递过来的烟,摆摆手,“我不抽烟。”
“换不了,音综,我不是很感兴趣。”
言朔顿时有点窝火,不耐烦地喝酒,继续说,“怎么换不了了,”用食指点点她,“你不要拒绝得这么干脆,我是很有诚意的。”
“刘佳的那个大佬,是有娱乐圈的人脉,但也不是无所不能,办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这时候就需要资源置换,你见的也不少了,懂我意思吧。”
又问她:“你是不是和那电视台的台长有点什么?”
井夏末回:“我又不欠你什么,给我的好处又不多,你不全是为了你自己利益吗。”
言朔不乐意了,皮笑肉不笑地盯她,脸色发青,呼吸急促不正常,情绪越发失控,“你他妈的别以为我好欺负,去年,我那些黑料怎么被爆的,你和你经纪人最清楚,装什么装?!”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不止发生在同性别的明星上面。
这些事,井夏末管不了,
经纪人费嘉一般是做完以后再跟她说,有时候忘了,可能就不提了,毕竟圈内规矩就是这样,言朔的对家也不光她一个,都下手推波助澜了。
她只会得到结果,言朔那段时间,的确被黑料缠身,而她,也正好得到了费嘉抢来的资源。
言朔眼神冷的如刀子,额头青筋起来,手渐渐发抖,“你他妈知道老子赔了多少违约金吗?”
心头怒火无法遏制,开始继续嗑药。
井夏末觉得他这状态不对劲,嗑多了都有点翻白眼了,正想起来离开的时候,胳膊被他一把拽住。
“诶你松手…”
言朔面目略显狰狞扭曲,火气压不住,狠狠扣住她手腕,另一只手里拿着针头,彻底失去理智,要给她注射毒。品。
井夏末刚才只见他用鼻子吸,没看到有针头,被吓得发蒙,可胳膊又扯不回来,被攥得生疼,他用了全力。
言朔厉声吼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以前那事儿不计较还不行,今天好好说话没用,就得这么治你这种人…”
附近几个女生纷纷受到惊吓,立即躲远,逃走,极其害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针头扎到。
“啊啊啊……”
“……简直疯了”
“我草毒。品……”
离得近的男生,则试图来拉开,但瘾君子已经失控,体格还大,没成功。
左燃反应是快,但包厢面积大,跑过来也需要三四秒,到了跟前,动作利落地把人踹倒。
针头掉落在地毯上。
井夏末脱离危险,脸色惨白,出了一身冷汗。
左燃检查一番,确认没事儿,心疼担忧恐慌各类情绪复杂不堪,把人抱怀里安抚两下,“没事儿了,别怕。”
胆小的几个直接跑出包厢逃走了,虽然很想看这场面的热闹,但考虑到一会可能招惹来警察,可都不想还得再去配合调查,尤其是公众人物。
言朔被左燃踹蒙了,在地上躺着缓了几秒,脸色发白,眼里迸射出火花,恨恨盯着这两人,解不了气,账加一块,太多了,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报复回去。
这次直接掏出手枪,对准两人,手不听使唤,哆哆嗦嗦,嗑多了,像神经病的状态。
气氛降至冰点,时间几乎凝滞。
这场面,太过失控。
搞不好就闹出人命。
旁边又是几声其他人的惊恐尖叫。
也有胆大的男生想去劝,“你冷静点言朔,别真搞出人命了…”
“不是,这还是在国内呢,别冲动行不行??最近扫黄都那么严,你赶紧把枪收起来。”
“言朔啊我真是服了,你绝对得后悔,别做后悔的事儿行吗,你睁眼看看这是谁,这是左燃!”
言朔握枪的关节泛白,嘴角微微抽搐,怒气冲天,“你们都让开,滚开,都滚,赶紧的,井夏末一个人欠我,就让她一个人解决。”
“你,左燃,也给老子滚开。”
再次说起条件,黑色手枪对准井夏末,“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答不答应。”
井夏末这时被那把枪直直指着,隔着一米远的距离,肉眼看,和真枪没差别,以前拍戏时,剧组有过真的,摸过几次。
她缓着语气,“可以答应,没问题。”
盛昔没逃走,还忍不住在角落举起了手机,录起了视频,小声道:“这到底真枪假枪…不是模型吧,胆子也忒大了……”
这虽然是隐私性极好的会所,也没安监控之类的,但怎么说也是在城市,又不是偏远的边境或无人区。
当那把枪被言朔举起来的一刻,左燃没带犹豫地挡在她面前,遮得严严实实。
187的身高,挡在她跟前,形成保护,极其有压迫感,安全感。
言朔被这种不怕死的疯子行为再次激怒,“你他妈的真不怕我开枪啊!!”
赤红着双眼,凶光毕露,瞪着左燃,咬牙切齿地威胁:“老子这是真枪,你连见都没见过,信不信老子一枪崩死你!”
对峙中。
左燃神色阴沉,没躲,没动,也没丝毫担惊受怕,浑身上下都透着从容不迫的强大气场,压迫感逼人。
手里什么都没拿,但沉稳淡定地像是有武器的那一方。
左燃往前走了步,拉进距离,握住那把黑色手枪,让它彻底抵在自己胸口。
嗓音低沉,慢悠悠道:“有本事开枪。”
言朔势头被压,骂了声,“狂什么狂!”
随后迅速上膛,对着天花板扣动扳机,子弹射到房顶,“砰”一声。
巨大声响震得所有人皆是发颤,下意识趴下蹲下躲避,捂住耳朵,汗毛竖立,冷汗直出,后悔看了热闹没早点跑出去。
左燃趁这一秒钟的功夫,飞快把人踹飞,接着又拎起来往墙上撞,压抑的暴怒得到发泄,动作一气呵成,带着股狠劲,散发阴冷的戾气。
言朔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吐了,翻着白眼哆哆嗦嗦,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井夏末还没缓过来,脸上毫无血色,脊柱发凉,四肢瘫软。
那一幕太过震撼,他用身体直接挡住枪口,真的像个不要命的疯子。
被一声声凄惨的呜咽和挨打声拉回来,她扶着墙起身,喊他,“左燃…”
冲上来用尽全力拉住,抱着他的腰,“可以了,左燃,再打就出事了…”
屋里仅剩的几个男生倒是有知道他的,但不熟,都没到蒋川祁炎舟那种交情,自然只是看戏,这下懒得多管闲事了,不上来拉人。
就一个言朔身边的朋友挺怕的,哭丧着脸求情,胆子又小,断断续续地说,“言朔现在就剩半条命了,不能出事啊,对你也有影响啊…”
有个人打算报警和叫救护车。
“喂,警察,我要报案……”
又被同伴制止,“不能报不能报,现在赶紧挂了,这么多明星,容易闹大…对谁都没好处,你又不是那俩太子爷,连进监狱都不担心。”
“言朔吸毒吸出精神问题了吧,平时看着还挺正常的,就是个神经病…”
“打人的这个,也不简单,枪都抵在胸口了还不怂,一点也不害怕。”
“狠人啊都是。”
“跟秦笙一起来的太子爷,背景不简单,不过,跟井夏末什么关系??”
“真够吓人的,妈的,吓死我了,劫后余生啊,草。”
“我以为就是个剧组的道具枪,用来吓唬人的,给小孩卖的玩具枪也都挺逼真,妈的结果动真格。”
“不能跟太子爷掺和这种玩命的场面,人家真是一点也不慌,我腿都吓软了。”
井夏末劝他:“咱俩都没受什么伤,走吧,回去吧。”
劝下来以后,发现双手上沾了好多鲜血,不是她的,也不是左燃的,估计是言朔的鼻血,手心冒了许多冷汗,黏糊糊满地感觉很不舒服,拖着发虚的身子去了卫生间清洗。
包厢内的这间,被不少人用过,马桶附近一堆呕吐物,喝酒喝多了吐的,估计不止一个人的,看着很脏。
井夏末打开门出来,聚在一的还没散掉,和她对视时,欲言又止起来,什么都没问,就李京屿过来递给她一瓶矿泉水,问:“你怎么样,受伤没,严不严重。”
“我没什么事儿,言朔当时失控了,本来在聊工作上的事,他吸这些东西,出事也是早晚。”
下意识想撇清左燃的关系。
李京屿看她两秒,失笑道:“你哥也够失控的…”
谈话间,井夏末顺着他的话侧头,又对上那道阴沉冷淡的视线,她的则是晦暗不明,千万言语,保持着不动,对视了几秒钟。
扫过他手上干涸的血迹,因打斗留下的青紫,连帽卫衣全黑,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五官也好好的,依旧特别帅,淡定到了极点,慢悠悠点了根烟。
一点不像才经历完生死。
甚至看不到任何慌乱恐惧的影子。
她上前把烟拿掉给扔了,说起正事,“这儿没监控,但肯定有人忍不住录像,万一他吸多了,不小心死了,讹到你身上,那就不好办了。”
“你现在检查他们手机,然后把他送到医院。”
他安静听完,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来了句:“关心我?”
她松开拉他胳膊的手,无语地别开头,平复了下五味杂陈的情绪,洗干净的手,又染上点血迹。
“我只是担心我被牵扯进去,你要是不听就算了,我先走了,反正你有的是办法压下来。”
“不关心就滚。”
她点头,“没问题。”
套上了来时穿的厚外套,在几人打量的目光下就离开包厢了。
这里从走廊到室内统统没见监控,隐私性极好,圈内人不少来,就连进来的路,都跟迷宫似的七拐八绕,言朔万万不该惹他。
别说没监控了,即便有,他犯点事,估计也没大碍。
不过对她来说,倒是只有好处,这种事,长一次记性就够了,在他这种亡命之徒面前,拿着枪都不管用,也没什么怕的东西了,以后在圈里还会遇到,言朔再想报复,也不会怎么样了,论狂,比不过,论家世背景,更比不过。
慌乱中,她似乎还听见了句嘲讽性的没见过真枪。
想想就好笑,左燃这人,从没炫耀过亲戚都是干什么的,说低调,也低调-
临走前,又去另一间干净的包厢里冲了冲手,沾了言朔不知道哪里流的血,在白皙皮肤上极其明显,正好再照一照能看出异常吗。
出来时,又开了瓶矿泉水,倚着墙面,在极度安静的氛围中,总算能冷静,仰头灌了一大口。
水还没完全咽下去解渴,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帅是帅,压迫感太强。
大厅没开灯,就亮着盏卫生间的,光线从半开的门缝里漏出来,足够看清两人。
她愣了下,想开口时,他更快一步,把那喝了一口的瓶矿泉水放到她头顶,瓶口朝下,里面的水争前恐后涌出,顺着头发飞快往下淌。
她下意识闭上双眼,没来得及躲,就这么被一瓶水淋湿,外套没拉上,里面的抹胸布料薄,半湿。
深呼吸了下,没想针锋相对,但如果他还是这个死样,那她也忍不住了。
左燃把人半拎半推来到卡座,沉声问:“你跟李京屿,以前也这样?”
她想了几秒钟,十几分钟前的一幕幕开始回放,她跟李京屿都干什么了,玩游戏,喝酒,输了好几次,李京屿还好心地帮她喝了不少,然后想来亲她,但没亲上。
不过,在他那个角度,看起来就是吻。
她若无其事地撒谎,“对啊,你不是说不在乎了吗?”
“滚开。”用衣服胡乱擦了下凉凉的水渍,语气不好。
“是不在乎了,那你今晚欠我的,拿什么还?”
猛地扣住她脖子,把人往玩牌的桌子上压,面朝下,力道很重,一只手圈住她两条手腕,先是反压在背后,又觉得脱衣服不方便,拉到她头顶,摁住。
那件抹胸在他手里边真就跟纸一样好撕。
她现在整个人背对着他,被压在桌上,毫无反抗余地。
裙子是条超短裙,反倒成了方便他作案的工具。
他声音玩味,喘息声加重,“你这裙子是挺方便的,不用脱就能直接c。”
“……”
才经历过那么危险的事儿,劫后余生和死里逃生的庆幸感还没好好感受,她真不知道这混蛋是怎么有心思考虑其他的。
她被弄疼了,拧着眉说:“你这跟强。奸有什么区别?”
“正好,你一块报警,你跟陈鸣说,你被我强。奸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8000多字,明天可能也这么多~!】
86窃取心脏
◎恶魔共振频率◎-
包厢隔音还行,听不到外面的动静,被打扫得很干净,飘着淡淡的香薰味。
井夏末以为他会直接走,或者亲自处理完言朔的事儿,起码把人家送到医院。
十分钟前,她觉得他疯了,不要命一样的疯感,敢握住枪身抵在胸口,明知道是真枪。
此刻,又毫无顾忌地说着荤话,骨子里的暴戾,下流,发泄得淋漓尽致。
她整个脑袋连同上半身,都被死死摁在桌面上,躲不了,想稍微挪动一下也不行,他兴致很高,特别投入。
双手被他用皮带绑着,挣不开,被带着也开始有了状态。
仿佛只能用这种方式感受到彼此。
他说完那句话以后,开始找手机,拨通号码,扔桌上,几声“嘟”过后,对面接通了,陈鸣开口:“喂,左燃,什么事儿?这个点,准没什么好事儿。”
左燃掐住她脖子,“说话,怎么不说话,不是要报警吗?”
她拧眉闭着眼,快要受不了,没想到他真拨通了,挤出一句骂他的。
陈鸣开始纳闷,问左燃,“你干什么呢,有事儿说事儿,别废话,遇到交通事故了,还是撞人了…”
陈鸣觉得这个接近零点的时间,一般都是路上出事儿,或者喝完酒酒驾了,就太子爷这身份,不去惹别人,总不会招来找死的。
手机被她故意碰掉,滑落到地毯,听筒里又传来声模糊的问句,但没几秒就被对面挂掉了。
她断断续续说了句话,接近失去理智。
他不停,跟她说,“放心,操不死,你死了我操谁?”
半小时后,她被抱到沙发上休息,出了很多汗,又热又烫,把绑在一起的双手伸给他,“给我解开。”
他开了空调,把矿泉水拧开,放到她唇边。
井夏末就着瓶口喝了口,还没缓过来,有气无力地说,“我自己来,你先给我解开。”
他这才把皮带一圈圈绕开,摸了摸她泛红的手腕。
她低头看了眼,倒没什么印,就是有点红。
抹胸还挂在腰上,已经不能穿了,她用来擦了擦半湿的黑发,还有刚才出的汗。
大厅依旧没开灯,就门口卫生间里面亮着,门没关,开了一半,外面不至于特别黑,但看不清对方神色。
窗帘没拉,黑沉沉的夜,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幽静得过分。
他靠在沙发上,裸着劲瘦的上半身,裤子拉链还没拉,松松垮垮地挂着。
头往后仰,搁在靠枕上,姿势懒散随性,浑身透着发泄过后的舒爽感,慢悠悠点了根烟。
井夏末半躺在旁边,思绪复杂,无声看他,他吸完一口后,递过来,塞进她嘴里,接着又低头点了根。
她感觉他这人体力还跟之前一样好,身材也没变样,薄肌,性感,劲瘦,腰也还是那个腰,哪哪都没变。
她安静了一会,问:“你这几年,跟别人做过吗。”
不像疑问句,想知道,但又不想显得太过在意。
他意味不明地哼笑声,“你觉得我性_欲这么强,能没别人么。”
她正倒水的手顿了顿,心口发麻,发疼,一时无言以对。
过了两秒,淡淡道,“也是,正常,你本来就比别人次数多,估计每天都想做。”
“而且,压力大的时候,会更想做。”
可信度又高了几分。
“……”-
言朔被朋友送到私人医院后,第二天就醒来了,没什么重伤,但小伤不少,头疼欲裂,身上被打过一顿的痕迹都挺明显。
鼻青脸肿,胃疼,腹部也疼,骨头像散架一样。
言朔这人也有点张狂,但家世还行,能罩得住,从小到大没怎么被人教训过,别说打架了,这种单方面的施虐,头一次经历。
进了娱乐圈这种地方,需要脑子,情商,只要好好商量,都不需要动手,枪也就是个玩具,真没想过有动真格的一天。
秦笙给他带了点饭,他喝着养胃粥,疼得龇牙咧嘴,哀嚎声不断,“哎哟我草,妈的,左燃这混蛋,下手太他娘的重了。”
“我嘴里现在全是口子,喝口水都疼,你们当时怎么跟个废物似的,一个拦他的都没有。”
宋晨是他有点交情的,昨晚也在场。
愁眉苦脸地说,“你断没断片?昨晚什么情况,你他妈的连真枪都拿上了,我们谁敢上去。”
“左燃,他是真不怕死啊,一直挡在井夏末面前,也不躲。”
言朔把养胃粥嫌弃地扔一旁,“疼死老子了,换成别的流食,这个粥不行。”
秦笙没好气地说,“爱喝不喝。”
“给我倒杯水。”
“自己倒。”
病房里恰好没护工,都被请出去了,谈话内容有点敏感。
言朔烦躁地给助理打电话,语气喷火:“你是死在路上了吗???几个小时了还没到,你再不来,我都得康复了。”
“嘶……”伤口被撕扯,又疼得捂了下。
再次抱怨起来,“倒是没断片,你们真是怂死了,跑的比兔子还快,我能真开枪吗?”
“那玩意吸多了是有点副作用,昨天整个人都不受控了。”
宋晨无语地揉了揉脸,“要不是左燃,换成别人,你说不定真就开枪了。”
“有必要吗,啊?你现在还把他给得罪了。”
“他把我打得一身伤,我不追究了,他还想怎么样,操他大爷的,哪天我非得让他也长长记性,但不能明着来了。”
神色里闪过阴狠之意。
秦笙冷眼看着他,窝火得要命,昨晚就忍着,“井夏末是他妹,没血缘关系的那种妹妹,你原先知不知道。”
“怪不得。”
言朔这样能想通了,“我说她后台怎么这么神秘。”
“他俩真是把我欺负得够够的,以前都是我这么对别人的份,什么时候换过来了,人果然不能忍让,不然对方就得变本加厉。”
心底凝结郁气,发泄不出来的感觉,太过不爽。
秦笙也很烦闷,“你在说什么啊,别犯蠢了行吗。”
“要不是我看上左燃了,我都懒得来医院看你。”
两人是远房亲戚,家里长辈关系不好,平日几乎没联系,导致晚辈关系也不行,言朔就算坐牢了,秦笙都不在乎,但现在影响到她了。
言朔在病床上半躺着翻了个身,嘶了声,躲过包纱布的位置,“你是谈着玩玩还是认真的,诶,玩玩就无所谓了,最好帮我出口气,让他也染上我吸的这些东西。”
秦笙:“我倒是想和他结婚,但人家不一定能看上我,关键时候你还在惹事。”
这才帮他倒了杯水,还上手打了下肩膀的伤口,言朔疼得骂道,“妈的,轻点。”
言朔:“没开玩笑啊?”
“我以前,报复心挺强,只要是得罪过我的,我必须得加倍还回去,不然就不痛快。”
“现在好多了,毕竟娱乐圈嘛,太多事不受控了,也太多身不由己了,就比方说吸毒这个事,我也不想,但没办法,戒不掉,后悔也晚了。”
宋晨:“你自己碰就算了,还总劝别人,真是过分了。”
秦笙回第一个问题,“我认真的,没开玩笑,我爸也很看好左燃,这几年,他身边也没别的女生。”
言朔试着喝了点豆浆,怀疑道:“你说他跟井夏末是兄妹关系,还是没血缘的,我怎么觉着,不太对劲呢。”
“嗯,他们之前在一起过,分手了,但也是一家人,他都愿意替井夏末挡枪,这还不明显吗?”
“你别犯蠢了,再乱来,谁都救不了你。”
“我就不信他干净到哪去,谁没犯过点事儿。”
言朔八卦起来,问:“诶对了,你俩睡过没有。”
秦笙顿了顿,对于这类话题向来有些难为情,但也没必要撒谎,“没有。”
“什么情况?”
言朔吊儿郎当地笑了笑,“你追他,到底追了多久。”
“我也不算追,就,朋友吧。”
“你这样不行啊,他对你这类型不感兴趣吧,不然啊,男人拒绝不了主动的。”
“我也是男人,我最懂了,送上门的不睡白不睡,你长得是挺漂亮的,但是吧…”
言朔没把后面的话说完,碍于远房亲戚这个身份,就没太直白。
秦笙其实都懂,脸色一般,语气不耐烦地道:“扯到我身上干什么,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最好,给他道个歉,真心诚意的那种。”
言朔像听到笑话,好笑地说,“他要是跟我认错,我还能消消气。”
“你都在他跟前晃悠那么久了,他都没上你,绝对是不喜欢。”
“男人,是下半身动物,诶,我那个助兴的药,你拿回去试试吧要不。”
秦笙表情很是无语,“你觉得勾引他的女生会少吗??”
“就他这种级别的富n代,创业还很成功,别说长得特别帅了,就算很矮很普通,也有人排着队想和他结婚。”
“下药什么的,要是这么简单,那别人早试过了,他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而且我在跟你说正事儿,他舅舅和二伯都是大人物,报复什么的,你就别想了。”
秦笙和陈淮舟,也就是做左燃的表哥,也认识,多少了解点他们这两个世家的情况,
但并不全,他俩都很低调,并不会透底,也没提到过家人。
她父亲,也是个商人,很想找一个有红色背景的女婿,跟她说过想法。
之所以劝说言朔,跟担心没关系,纯粹是不想左燃迁怒于自己,怎么说也是亲戚。
“你们都滚吧,看了就烦。”
言朔敷衍地答应了,但眼神透着阴狠,压根不解气,始终压着股没发泄出来的火-
井夏末那晚回家后,累得直接上床睡觉了,睡了十几个小时。
第二天没工作,醒来依旧特别累,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情绪,提不起什么兴致,一天只吃了一顿饭,吃完后就窝在床上找了个恐怖片看。
到了第三天,有个拍摄工作,不得已得出门。
费嘉见到人后,开始盘问起来,“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让乔乔去你家一趟,她说你把密码换了,进不去,敲门也不开,跑哪去了你。”
她闭着眼,双手抱臂,环在胸前,正在被化妆师上妆,声音疲惫,“我真没听见,哪儿也没去,一直在家睡觉,她白天来的吧,昨天我下午五点才醒。”
费嘉有点生气,“我最反感的就是搞失联。”
以前带过一个男艺人,经常失联,讨厌被管控和监视的感觉,出去约会和女生上床这些事,实在不想报备,但最后的结果也意料之内,被拍到了。
井夏末解释着,“不是故意的。”
“前天晚上,你和言朔的事儿已经传到我耳朵里了,听说还拿枪了。”
寻思了一会,“在场的明星网红有不少,也就是私下八卦,无所谓,以后低调点,别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叶闲那事儿,还没解决呢。”
井夏末脖子上添了几处吻痕,没让化妆师遮,自己用遮瑕盖了盖。
嗯了声,“言朔这个人,他吸。毒好几年了,失控的时候会特别失控。”
费嘉注意力也跟着转移,停留在她脖颈锁骨和肩膀的区域,看了几秒,“你这被谁咬的?还是你那个哥?”
“难怪昨天叫不醒你。”
她没否认,都这年龄了,有点性生活很正常。
费嘉视线往下扫,看她今天穿了件拍摄用的短裙,双腿都露在外面,白皙皮肤上的痕迹就很明显。
“怎么搞的,膝盖上也有,别忘了遮一下。”
她耳根微微发烫,双腿交叠到一起挡住了,“可能越是压力大,越想做。”
井夏末感觉自己欲望不是特别强的类型,还能控制,没有到不做就受不了的地步,只有排卵期的时候会有想法,其次就是他说的,有压力的时候。
现在认识的女生多了,才知道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差异极大。
有二十多年从没经历过的,自己也不买玩具,没这方面的需求,
相反,也有天天都想做的。
她算是夹在中间,但能转移注意力,忍忍就过去了,前天晚上,估计是太久没做了,就挺不受控的,反应很强烈,都爽哭了,他没搞多久就高c了。
至于膝盖,是因为中途跪在桌子上了,换了姿势。
当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光线暗,兴致高,两人都没多余心思去管硌不硌得慌。
拍摄时。
费嘉看她一直不在状态,心不在焉的,拍拍她肩膀,提议道:“要不给你放个假吧,你也好几年没怎么休息了,上升期嘛,没办法,排得太满了。”
“下个月,你出去放松放松,别窝在家里,在家里没用,反倒会让你总胡思乱想。”
“多少天呢,时间太短的话,也玩不了什么,要是只有三四天,那只够在家睡觉。”
费嘉:“回去我看看你下月具体的安排,看能不能调一下,十几天,20天,总够了吧。”-
【📢作者有话说】
他们两个,都不是轻易低头的人,性格从头就这样
到尾也这样
【都会忍不住用伤害对方的方式,来证明被爱。】
_
87潜意识药剂
◎间歇抽离◎-
井夏末找出手机,“我问问她们最近有没有时间,一个人没意思。
分别给池思芋和郁宁发消息,这两人算是最了解她的。”
【忙不忙,能请假吗,出去玩一圈,我记得你也没怎么放过假吧,蒋川呢,你问问他时间。】
池思芋跟蒋川看样子感情不错,但平时工作不在一起,她得到的进度就很延迟,也不是每天都有空闲聊。
“最好是去国外,国内人太多了,容易被拍,诶,对了,你跟李京屿,怎么样?”
“我感觉,他对你有意思啊,上个月,我找他帮了个忙,过后把钱还给他,结果人家不要了。”
费嘉说得暧昧,故意点她。
她反应淡淡的,注意力还在屏幕上,敷衍着回应,“就是朋友,他倒是说过想和我谈,但我说,迟早得分,也不是多喜欢我,还不如当朋友。”
“圈里那么多对分手后再见面还能相处融洽的,”
“他长得挺帅的,你又不吃亏,怎么了,我都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挑剔还是性冷淡。”
费嘉又瞥了眼她身上这青青紫紫的痕迹,“瞧你这深浅不一的痕迹,够激烈的…”
“也不像性冷淡啊。”
她皮肤白,就更为明显,属于第一眼就知道发生过什么的那种,暧昧得要命。
“他前女友有十几个吧,太多了,你觉得每个都能分那么干净吗,就像江敬遥似的,跟前任关系还不错,怎么说呢,单身的时候无所谓吧,但我不喜欢这种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