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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午后 十九行诗 26874 字 6个月前

101水汽森林

◎情不自禁◎-

太深了。

情不自禁地吻着,旁若无人,充满欲念,时断时续,比在客厅那个吻还要尽兴,绵长。

过瘾。

却又上瘾。

停不下来。

她呼吸变得有些困难,嘴唇分离的片刻,喘息声更为明显,跟他说:“太深了。”

他问:“什么?泳池的水太深了?”

井夏末知道他故意的,泳池还有个几米远,他明知道说的什么。

跟他更直白地说了几句,又不敢太大声。

他听完后,丝毫不温柔,手臂和额角的青筋爆起,继续来吻她,她别开头,感觉太热了,闷热,不想在这时候接吻。

沈让这套全景落地别墅的位置挺偏的,她开车上来时,走的环山公路。

远离城市喧嚣,纯天然的环境,空气湿润,新鲜,呼吸起来,理应比污染过度的市区要好些,

但今天温度高,下雨前的室外,如牢笼一般透不过气。

这样在阳台,做这种事,会让人产生莫名的刺激感,背德感,同时又无人打扰。

反正他说的例子,也挺疯狂的,放纵程度不输于他们。

阳台的门没关紧,还有条缝,里面中央空调的冷气丝丝缕缕漏出来,落在她背部的皮肤上,缓解了几分窒闷,她很想将门拉开,但又担心动静传到了客厅。

想闭眼,又不敢闭上,还得分神地关注院子里会不会突然来个人,只要从前院的大门处进来,一眼就能看到开放式阳台上两个交叠的身影。

像在接吻,又不像单纯地吻。

穿得正儿八经,却在干着最下流的事。

同时,她还关注着客厅那边会不会过来人,客厅距离这里还不算近,这别墅光一楼面积就几百平,走过来也得需要点时间。

“水怎么这么多。”

他说。

她不回。

“喜欢在外面?”

“变态。”

“觉得在外面更刺激?”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她问:“十分钟能完事吗。”

他像听到笑话:“我什么时候十分钟能结束,诶,李京屿跟你说过他多长时间没。”

她也想笑,又觉无语,吃醋就算了,还非要这个时候提。

“是说过,但真假就不知道了,”

回忆起来,“好像挺厉害的,他有个女朋友以前跟我关系不错,还问过我。”

李京屿当时那个女友,也没动真心,两人都是玩玩的那种,就压根不在意床伴有异性好友,是个模特,身材好,长得一般,性格奔放,还跟她说,体验感。

他听完这句,眼神阴郁了几分,单手掐住她脖子,舌吻起来。

她拧起眉,觉得他下手没轻没重,每个地方,都是。

声音模糊地说:“你非要问,你想听,听完又不高兴。”

井夏末猜他早就看过聊天记录了,尤其是她跟其他男人的,晚上那个时间段,有不少。

但时间真过了挺久了,再计较没意义了,他时不时提几句,这个醋要吃到什么时候。

她整个人都被他操控着,“你快要掐死我了…”

他说着别的,“还是这么敏感,嗯…不如在家里骚。”

_

客厅。

正看着球赛闲聊的几人,一开始还没注意少了俩人。

吃吃喝喝挺开心的,两对情侣都处在感情正浓的阶段,

蒋川和池思芋前段时间也差点闹了分手,但没他们那么严重,就是情侣吵架,没到相爱相杀的地步。

气消了以后,过了那个劲头,和好得特别容易,感情还更好了,意识都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在乎对方,自从那个菠萝起了个头之后,就调起情来了。

蒋川喂给她一块菠萝,凑到耳边说了几句话。

“别说了行吗,你愿意吃就吃,别跟我说,程梨前男友是医生,她都说了是假的了,菠萝哪有这些奇怪的功能,”

“别信网上瞎说的了。”

池思芋耳朵有些红,不太好意思地低声说,真的很想把男友的嘴封上。

蒋川也点到为止,“好,不说了,到家了直接试试吧。”

程梨和苏池这对,是刚在一起没多久,说不完的话,猜疑不断,不太信任对方,同时又感兴趣,这种能走多远不一定,但一开始也多半如胶似漆的。

程梨:“萧珩说,你谈了好几个比你小的,正在上大学的那种,十八九,二十出头,那不就刚成年吗,你老牛吃嫩草啊,给我看看照片,长得漂亮吗,多大了,什么类型的。”

苏池觉得愿望,眼神忍不住冲萧珩飞刀子,萧珩也没想到无意间的话能挑起人家小情侣的隔阂,装看不见,跟沈让继续分析赛况,“伤得不轻,前天看的那场,我草,直接骨折了。”

“你买了多少钱的。”

“还行,不多。”

苏池觉得这货不添油加醋就行了,自己解释着,“以前那些,都是人家追的我,看我开的车,戴的表,就主动要我微信,给我发那种很露骨的消息,我都没主动过,也没放心上,你不都检查过手机了吗,早删干净了。”

“我追过的,就你一个,真的,宝宝。”

“那你就说,是不是十八岁十九岁的吧,男的都喜欢年龄小的对吧,不会还有未成年吧?”

“那倒没有,真没有,我以前喜欢对我主动的你知道吧,那是因为没遇到真正喜欢的,后来才知道,人一旦心动了,不可能不会爱人,这是天生就有的能力,都不需要去学。”

程梨佯装认真正经地盯着他,看到他紧张又有点在乎的样子,倒也消气了,因为苏池的确追得还算有诚意,比前男男友那个态度冷冰冰的好多了,也舍得给她花钱,比较好说话,没什么少爷的架子,想打就能打。

“那你初恋呢,什么样?”

“啧,”苏池真被问出汗冷来了,“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都多长时间了,人家现在都结婚生孩子了吧。”

程梨笑道:“你还关注过人家结没结婚啊?”

“诶哟我草,”

苏池无奈地笑道,“我真是服了你了,问完以后又不高兴,何必呢,都是过去的事了。”

蒋川客观地道:“我跟你说,如果前任真的好,初恋真的好,还忘不掉,那早就复合了,压根不会分手,明白吗。”

“但有的女生,就特别在意,觉得初恋跟白月光似的,很幼稚说实话。”

“吃回头草的很少。”

萧珩:“左燃就算一个。”

“像他们这样忘不掉对方的,兜兜转转,不管分开多少次,还会在一起。”

“诶,他俩真是,非对方不可了吧,够能折腾的。”

“井夏末绝对给他下蛊了,他跟魔怔了似的,比她漂亮,比她懂事听话的,多了去了,像那个宁雨纯,对他那么好,也没什么用。”

萧珩见这两人都不在,说话越发放肆和随心所欲。

蒋川倒觉得很好理解,“他压根不喜欢对他好的,别管付出多少都没用。”

萧珩在男人的角度,反正是不能理解,

井夏末吧,长得好看是毋庸置疑的,但放在别的男人那里,多半也就能换点小恩小惠,像左燃这种命都豁出去的,是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在他们从小的教育里,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生下来就什么都不缺,个别会缺爱,但物质上的东西早就弥补了。

可能有的家庭教育会注重感恩和孝顺这种品德,但可从来没希望后代变成恋爱脑。

提到左燃,他们这才发现,这两人离开半小时了。

“他俩走了?回去了?”

“没有吧,不是说一会还玩飞行棋吗。”

那种成人版的情侣飞行棋,尺度特别大。

“那去哪了,都半小时了吧,感觉挺久了,我以为走了。”

“井夏末包还在这儿呢,肯定没走。”

“估计去院子了。”

“你这个泳池,看着挺干净的,不好打理吧,在室外的泳池很容易脏。”

为了锻炼身体完全能去健身馆,大多数不会买有池子的。

沈让:“也有棚子,能遮住,当时人家推荐我在室内装,但我觉得吧,有点压抑感,还是放室外体验感更好。”

程梨在手机上让司机去买夜宵烧烤,这里离得远,外卖送不来,有沈让的私厨,但没烧烤食材。

问道:“你们都吃什么,我给你们点,烤鸡翅,烤五花肉,烤蹄筋,烤鸭胗,烤鱿鱼,烤鸡皮。”

程梨念了很长一串,让他们看着加。

沈让:“你给左燃多加点烤生蚝和羊腰。”

著名的,补肾的东西。

其余几个男生听到了纷纷笑起来,“草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草……”

程梨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好心地在软件点加号,数量不少,看他们又在用那种男人都懂的眼神和笑声交流,也瞬间意会了,“没问题,多买点。”

池思芋心说:难怪半小时还没回来。

程梨真觉得这两人太刺激了,看起来就很有性张力,估计都很放得开,客厅还一堆人坐着呢。

她和池思芋刚好一起去洗手间,八卦起来:“井夏末和左燃,多长时间没见了,也太迫不及待了吧,他们以前也这样吗?”

池思芋:“最近才复合。”

她都不知道该咋说,在印象里,好像确实有那么几次。

当然,印象最深的就是在沙滩上那晚,出海游玩,晚上到了岸边,沙滩。

刚毕业的那个暑假,其他人还在单纯地打沙滩排球,欢声笑语的,

这两人就溜到礁石后面,又亲又做的…

至于有没有干起来,就无从得知了,海边,天太黑了,什么光线都没有。

后来,池思芋知道左燃怀里那个女孩,真是自己好朋友井夏末的时候,还忍不住感叹了一番。

在室外,胆子够大的。

太野了。

不就是野战吗。

从客厅去卫生间的途中,程梨路过全景落地窗的时候,下意识朝外望去,泳池那边好像没人,也没什么动静,“不在泳池啊,还以为去游泳了呢。”

沈让发现两女生从沙发上离开了,以防万一,觉得左燃也是个挺野的人,不挑场合。

于是提醒这两女生:“你们去哪,回来,别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不然左燃得发火。”

“他再不泻火,我真怕他憋坏了。”

池思芋笑道:“我们不是去找他们,就去个卫生间。”

程梨:“怎么了,你这别墅不会还藏人了吧,你的地下女友吗,等会别再从二楼下来个女生。”

程梨一回头,看到池思芋跟自己一样朝泳池那边看,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大家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与此同时。

阳台。

室外。

……

两个交叠的身影,依旧没分开。

井夏末耳边除了他的喘声,就是越来越近的谈话声,程梨和池思芋的,这两人在闲聊,她克制着不发出动静,然后催促他。

他兴致正高,不可能停下,“你声音大点,她们听见了就走了。”

“……”

客厅电视播放着解说:“科科瓦多山顶的救世基督,在俯瞰着红尘,俯瞰着众生,在ta眼前,可能所有的悲欢离合和,都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我们,毕竟身处红尘,每一次世界杯,都将为我们带来巨大的情感上的波动……”

在此时此刻,在柏林,在慕尼黑,在汉堡,肯定有无数的球迷为止欢欣鼓舞……”{1}

……

外面的人在沙发上狂欢,他们在阳台上狂欢。

……

程梨在走廊问:“夏夏,你在阳台吗。”

她不得已嗯了声。

“我们点了夜宵,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给你买。”

她这时候已经受不了了,隔了十几秒没回。

池思芋连忙把程梨拉走,虽然这样很好玩,但这俩人好不容易才和好,还是别捉弄了,“快走快走,别问她了。”

这里和阳台还隔着一段距离,什么动静都听不到,但情侣在一块还能干什么,不是接吻,就是做,想都不用想。

最后的时候,井夏末被他放在台子上,朝后扭头的时候,就是院子的地面,大概一米多,很容易掉下去,就在边缘。

台子的边缘位置,

稍微挪动,就会掉下去。

只能紧紧搂着他,勾住他脖子。

他却很享受,嗓音低沉性感,“你带着套来找我,让我怎么拒绝?”

“你要是每天都能这么听话就好了。”

她想反驳,这不是她买的,是温想临走前给她放包里的,结果被他看到了。

他慢悠悠地说:“是挺好用的,但你买小了。”

“做过那么多次还感受不出尺寸?下次口算吧。”

口算………?——

【📢作者有话说】

1来自网络-

【嗯嗯,需要一点点理解能力】-

102小梨甜茶

◎被他掐红了◎-

她微微拧眉,觉得好玩,又觉得荒谬,好奇他从哪看到这么些莫名其妙又很恰当的说法的。

大多数时候,还感觉和他是同类,不用说话,不用动作,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秒懂对方,很有默契。

虽然这种默契,不知道是来自于禁忌的关系,还是放纵又快乐的情侣关系。

总之,很合拍,

甚至让她感觉不会再找到喜好和需求这么一致的伴侣,

其实能和李京屿玩得好也有这么个原因,李京屿这个人就挺奔放的,但又不至于造成骚扰。

上学的时候,可以这么说,谁给她钱,她就喜欢谁,

左燃当时如果不是要什么给什么,她就得谈个外面的富二代男友,不会比左燃好到哪去,但也不会太差。

毕竟那时候,真以为两人没什么可能。

长大以后,直到现在,她的收入,足够买想买的东西,唯独性上面的需求靠自己没法解决,-

气温闷热,如蒸笼一般,呼吸间,都是温温热热的气息。

她胸口还未平稳,重新坐在座椅上,眼神有点懒。

“疼不疼?”

他仔细看了看她脖颈上的痕迹,感觉有点红。

她冷白皮,皮肤很薄,刚才被他掐红了。

其实他也没多用力,纯粹是情不自禁,压抑不住变态的欲望,但身边又没捆绑的工具。

井夏末注意到他的神情,自己也摸了摸脖子,倒是不疼,不难受,现在没感觉,

他整个人都透着掌控欲和占有欲,做点什么也正常。

她说:“如果有捆绑的东西,我怀疑你都会用上。”

“下次试试,我回去买点,喜欢什么样的绳子?”

他语气正经,不像玩笑话。

但她是说着玩的,“算了吧,你下手没轻没重,不会把我玩死在床上吧,咱们还是别玩太变态的,现在就差不多了。”

最后那会儿,他还故意把她放到台子上,那么窄的面积,稍有不慎就会掉到院子的地上,导致她不得不紧紧搂住他。

来到室内后,她舒服地喟叹了声,“好凉快。”

中央空调冷气持续不断开着,和外面温差很大,穿短袖都有点冷,客厅几个男生怕热,调得低。

他牵着她的手,没直接回客厅,而是去了主卧里面的浴室。

井夏末还八卦地看了几眼卫生间摆放的东西,有卸妆水,女生的护肤品,“沈让现在有女朋友吗。”

“分了,等会儿去衣柜看看,估计有你能穿的衣服,先随便换一套。”

到了有亮光的室内,他发现她这裙子里还沾了点,穿着不舒服。

“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个?”

他漫不经心地说,“早换了。”

沈让上个月就跟阿姨说,把房间里这些女生的衣服包包用品全部扔掉,总干不出给下一任的穿的事,不缺钱,沈让一般是换了女友就扔,只要对方不带走,他自己也不留。

左燃听他讲过,还有全新没穿过的,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浴室内,光线明亮,井夏末彻底看清了他下手有多重,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痕迹暧昧不堪,属于看一眼,就能联想出好多的那种。

再一看他,衣服穿得好好的,压根不像刚经历完一场,今天他穿了件黑色T恤,克罗心牛仔裤,她大学觉得很贵的那牌子。

她回想了下近期有没有拍摄工作,“现在夏天,你把我身上弄成这样,穿个露脐的短袖都不行。”

他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目光直白,语气不太正经,“你要真的想穿,在家里穿给我看吧,然后真空就行,下面只穿裙子,内裤别穿了,省得还得脱。”

这浴室三面玻璃都是全透明,在里面待着,能把卧室看的一点不落。

很适合情侣住。

他那套别墅也是这么装修的,不过有遥控,能调成磨砂的。

都到了卧室那张大床上的情趣_内衣。

款式性感。

黑色的。

旁边还放着尾巴。

不知道是仿小猫还是狐狸的。

仅是这么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都能想象出来有多撩。

这套房子,沈让也不是经常住,估计是他前女友的。

她说:“沈让表面看着挺正经的,没想到啊,私下玩的花样这么多。”

也挺骚的。

左燃波澜不惊地收回视线,继续给她擦干,慢悠悠道:“在他们眼里,我估计也是这样。”

“你看着就会很多,不是那种清心寡欲的类型。”

“咱俩说的意思不一样。”

他没跟其他女生开过黄腔,男的倒是无所谓。

沈让还经常逗逗年轻漂亮的,只不过不会开井夏末的玩笑罢了。

左燃看她挺好奇,说:“你也想穿?喜欢哪个,那个尾巴?回去我给你买。”

她只是觉得新奇,做的确实挺好看的,“你觉得那是小猫的,还是狐狸的。”

“每种动物的都给你买一遍,你每天换着戴。”

她暂时真不打算尝试,得工作结束以后,不然他这个变态,肯定受不了。

“先别用道具了,连车上都没试过呢。”

相比起来,他们见面时间不多,做的刺激,但几乎没用到其他工具,服装-

等这次出来,客厅里的人已经吃上了,烧烤都到了,没等他俩,不知道得等到啥时候。

沈让手里拿着烤好的串,开了灌冰啤酒,满足地喝了口,一扭头,神色还挺惊讶,“我以为你俩晚上得在这儿住下了。”

“诶呦,总算舍得出来啦。”

“诶,我也以为,你们凌晨三点之前都不会回来。”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茶几上摆了一大堆吃的,放的球赛变成了拳击比赛,打斗场面很激烈。

两人还是在原来那个位置坐下,被被几双眼睛打趣地盯着,神色都很坦荡,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井夏末没去换衣服,还是那条宽松的长裙,脖颈皮肤泛红,吻痕还不明显,嘴唇明显被咬过,黑发蓬松凌乱,动作慵懒地撩骚长发,性感漂亮。

左燃小臂上有道抓痕,其他真不看不出来了,神态依旧散漫随性。

这两人,明明哪哪都没变,衣服穿得一本正经的,但就是透着舒爽过后的感觉。

恰好时间不长,就做了一次,都不至于累,她的体力,再来可能就累了,现在这样刚刚好,所以就只剩下爽。

程梨忍不住笑道:“外面很热吧。”

井夏末:“热。”

左燃指了下桌角的果汁,让蒋川给自己递过来。

胃里也空了,拿了串烤羊肉,扫到包装袋的店家,随口道,“这家店烤得还行。”

沈让在地毯上坐着,一转头,视线就不自觉落到他大腿之间。

调侃地笑道:“你先把你裤子拉上子再说话。”

井夏末也下意识看了眼,还真忘记拉了,就系了个扣子,他刚才好像光顾着帮她清理了。

程梨问她喜不喜欢烧烤,递给她一份菜单,“那个厨师还没走,做得也不错,你看有想吃的吗,你们明星,平时不吃烧烤吧。”

“吃得少,但也吃,看个人体质,我几乎没减肥过,但我经纪人怕对皮肤不好,偶尔会说。”

“主要是甜食吧,我一吃甜的就容易长,对了,还有牛奶,这两个,反而是辣的不容易。”

她随便点了几个。

松茸海参老鸽汤

烈焰白兰地烧糖心鲍

炭烤牛舌-

饭后,苏池提议:“玩飞行棋吧,我给你们说,这个尺度,你们绝对没见过。”

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提前找店家定制的那种。

上面文字多,要求复杂,铺展开来后,全都是小字,待几人看清写着的规则后,接二连三的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牛逼。”

“这是真的野。”

“我草,妈的,你从哪搞来的哈哈哈哈哈哈……”

程梨再次感慨起来:“你们是真会玩,平时我们女生不在的时候,叫来那种小嫩模什么的,不会就跟你们玩这种游戏吧?”

苏池:“我靠,宝宝,我真是,冤枉,你知道这是谁发给我的吗,你猜猜,就在咱们这些人里面坐着。”

程梨扫了一圈,“萧珩?”

萧珩也在研究,还拿着手机感兴趣地拍起了照,“你看我是这种人吗,我很正经好不好,我每次出来,连女朋友都不带。”

他就不算重欲的类型,在别的方面玩心很重,也不喜欢被人管着,要找也找好拿捏的。

程梨视线慢悠悠挪到沈让身上,“你吧,你跟我说说,这上面的惩罚,都怎么完成,一群人在旁边看着?”

沈让笑得吊儿郎当:“看我干什么,我也是正经人,连见都没见过。”

井夏末想起他卧室的情_趣内衣和狐狸的尾巴,“就你还正经人。”

苏池这才揭晓,“诶,你是觉得左燃不够骚吗?”

“左燃才是最野的那个,”

“别看他平时在公司很可靠,实际上,比谁都会玩,”

“我以前就觉得,女生喜欢他是不是没原因。”

“说真的,颜值不是最重要的,荷尔蒙才是能征服女生的关键。”

井夏末笑着拧眉,跟旁边几个人同一时间侧头看他,看他勾唇懒懒地笑着,抬着二郎腿,单手端着酒杯,里面装满果汁,喝了一口,神态松散随性。

小臂线条流畅性感,看着很有劲,皮肤上还有道不深不浅的抓痕,她留下的。

这胳膊,能单只轻轻松松把她抱起来,还能边走边做。

井夏末感觉多半是被这飞行棋影响了,导致她脑子里也充满黄色东西。

左燃轻声哼笑,跟苏池说:“我是让你在家里玩的,什么时候让你带出来了。”

沈让:“这还有三个版本的,恋爱版,情侣版,高级版。”

井夏末就看了一点,就觉得尺度太大了。

每个格子里的字,全部是关于性的。

要求全都不同,总之,看起来很新鲜。

扔骰子,其他规则和普通飞行棋无差别。

沈让要拿走高级版的,“送我吧,下次我跟我女朋友试试,今天就算了,我和萧珩也没带人来,玩不了。”

“废话,就算带了也玩不了啊,人这么多呢,咱们都不是乱来的啊。”

萧珩:“但是吧,人多的时候,肯定很有意思,我估计,张航那个货就喜欢跟人比赛,两对一起来。”

说的另一个圈子的,比较混乱的。

苏池:“还有个常规版的,我给拿错了你们知道吧,哎,算了吧,今天算了。”

井夏末也把这几版的拍了照,打算发给郁宁和温想看。

【刺激吧?】

平时都是别人给她发那种开眼的东西,因为周围人都有男友,就她一个没有。

温想还没睡,回得特别快。

【绝了。】

【你和左燃试过了吧。】

【你一旦有了性生活,跟我说的什么情趣,内衣都不行比了。】

【你们才是真的会玩。】

井夏末被逗笑,手机突然冷不丁被他抽走,他就坐旁边沙发,抢手机挺方便,“跟谁聊天呢。”

“看够了吗。”

他扫了眼,“想玩?”

“你自己玩,我不跟你试,几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而且你身边也没别人啊,那你还有兴趣搞来这种东西?”

他哼笑,慢悠悠道:“先保存着,总共一天能用上。”

“……。”

程梨吃着白桃乌龙味的冰淇淋,摇摇头连连感慨:“我真是看错你俩了,你俩刚一进来,我以为是比较冷的。”

刚一亲上那会,还没什么,接吻多正常,结果,越往后,越打破固有印象。

他这个人懒懒散散又劲劲的,脾气不小,有本事,有家世,狂一点也没事。

在他这个领域里,技术大佬,工作中大部分时间还挺正经的。

会跟下属开玩笑,但不会开女生的黄腔。

属于会玩会工作,会疯会生活的那种公子哥。

只不过,绝大部分人,见不到他跟井夏末说荤话是什么样,在床上又是什么性感样,

外人角度,更多的是感受到压迫感。

………………………………-

沈让私人别墅一聚过后,

井夏末就得进组了。

她大半年没进组了。

网上的小精灵一堆催促的,怀疑她偷偷恋爱去了,但又没有狗仔偷拍到照片。

其实真正原因很简单,前半年被抢走好几个,费嘉正好打算给她放假,她自己也没创作灵感,

处在不那么快乐的阶段,生活是正常的,吃饭睡觉是没是受影响,但在这之外的,灵魂感到充盈和幸福,就没了。

这种情况,直到和他重逢后,才渐渐开始改变。

她进组的这天,他公司正好要开个重要的会,就没见面,不过昨天的时候,接了很久的吻。

幸好是在本市,距离并不远。

是部悬疑单元剧,分成许多个故事的那种,叫《山海》,导演殷竹越,年轻一代导演里最有天赋的之一。

她这个算是个女三号,饰演一个女画家,多重身份,多个反转。

这是费嘉和周遥给挑的,提前说,这角色很有可塑性,也有有记忆点。

前半个月还算顺利,导演严格,但她演技现在不错,进步了不少,过得还行,除了那个编剧挑了几次刺之外,就没其他烦心事了。

左燃这段时间工作忙,她也忙,两人就保持手机联系,晚上打视频。

他一般会让她L着的那种。

而且他嗓音好听,低沉性感,隔着手机,也听得耳朵发麻。

后半个月,剧组通知她,给她改戏,演的这个角色叫林词,算是女三,戏份不多,也不少。

她感觉这样删了以后,会让角色不再立体完整,在意的并部署戏份多少,就去找导演,找编剧。

编剧叫方知宁,她去的时候,正是吃饭的时间,这两人在临时搭建的休息室,有说有笑。

她敲门进来后,这两人神色淡淡的,像没看见她一样,继续吃着,“怎么了。”

她很直接地说,“戏份被删的事儿,想找你们聊聊。”

殷竹越:“方知宁改剧本了,觉得林词后面的部分,不需要那么多,看起来很乱,太复杂了。”

“但删完以后,这第二个单元的就不完整了,她一开始的人设,会让观众觉得很神秘,后面就要展现出来吧,你们自己现在看着,觉得完整?”

方知宁:“时间的问题,现在不删的话,最后也得删。”

给温想加戏,她倒不在意,这些都不是演员自己决定的,“第一版更好,更精彩。”

殷竹越:“你是导演我是导演?删改戏份多正常的事儿。”

她看了看这两人,脑子里搜刮着之前共事的经历,很少很少,没合作过,但这导演是刚拿了大奖,口碑很高,编剧也听说过,但没什么交集,她暂且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暂时回去了。

温想晚上的时候问她,“实在不行你找制片,我也觉得删的很奇怪。”

“这才开拍没多久,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往后看看再说,我跟他俩也不认识,犯不着针对我。”

她还专门想了下这导演捧的人,是不是费嘉抢过资源之类的,态度不太和善。

又过了两周。

剧本通常是边拍边改,不会有固定的。

包括从一开始,他们手上拿到的,就不是完整剧本。

有了三分之一就开拍。

其他全看运气,最后遭遇魔改都说不准。

这次她戏份再次被删,加到了男主的身上。

她这次坐不住了,给费嘉打电话,让她过来。

都在本市,费嘉这段时间不忙,来得很及时。

“你看看,给我删了多少。”

这剧本还是费嘉给她选的,“先是给温想加了不少,她演技挺好的,剧情也合理,我去找了他一趟,也没说别的,能理解,但是现在就有点过分了吧。”

费嘉:“这个方知宁,你们认识?”

“不认识。”

她还好好回想过。

费嘉:“周遥当年拍天下那片子的时候,本来是女一号,等到电影上映,女一的戏份直接被减成配角,加起来不到十分钟。”

“我记得。”

这个瓜在网上也挺火。

拍完后都能随意删减,更何况是没拍之前。

费嘉:“但她那是被报复了。”

“你这又不是,想都想不起来,压根没合作过。”

井夏末正在对着镜子上底妆,不乐意地说:“你去找制片,去找导演,去找副导演,给我加回来,方知宁说我演技差,纯粹是借口,从开拍以来,我都发挥得很好。”

费嘉倒是认识制片,但这戏的导演来头很大,若有所思地说:“诶,方知宁和殷竹越,什么关系,暧昧吗。”

“看不出来,好像挺熟的。”

费嘉半开玩笑地说:“你勾引殷竹越了?”——

103茉莉奶绿

◎占有欲强◎-

井夏末分心地照着镜子,侧头,观察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在别墅那天,还有回来的第二天,都挺明显的。

他占有欲强,掌控欲强,爽的时候,就控制不住,恰好还被其他几件事刺激着,下手有点重。

听到费嘉这句,被逗笑:“人家根本不喜欢我这类型的好吧,再说了,我哥要是知道,又得找人家麻烦。”

她又不是不了解他性格,虽然这圈子不论男女,大多都出轨,各玩各的,但她是认真地。

郁宁离得近,过来探班,带了许多冷饮,跟费嘉打招呼,“嘉姐。”

“诶,你们最近,和好了?”

“对啊。”

“你们去沈让别墅的那晚,我刚好没空,不然也去了,”

语气暧昧又意味深长地说,“你给我发的飞行棋,不会真有人玩了吧?”

上面每个格子里写的要求,太过大尺d,跟其他那种大冒险还不同。

口含冰水,或冰块,给对方口30秒。

男方起立抱着女方悬空,c20次,不许s。

类似的还有许多。

郁宁放她发的图片后,光是这么打眼一扫,就觉得不是正经人会玩的,但一想到左燃那类型,挺欲的,挺野的,又觉得正常。

井夏末这部分的记忆也被唤醒,笑道:“你觉得呢,我们是那种人吗,诶对了,祁炎舟看见了吗?”

郁宁:“还没。”

“他要是发现了,那你多半睡不了了。”

在北欧那小半个月,差不多每天都能听到隔壁动静。

费嘉给制片打着电话,商讨她戏份的事,态度不是很好:“你一开始是怎么给我保证的?实在不行也可以,那就换人。”

一挂电话,看她俩笑的不对劲,纳闷:“说的什么东西,指定是那方面的。”

“没什么,飞行棋。”

井夏末继续跟郁宁聊天:“你知道吗,刚刚她问我有没有勾引过殷竹越,如果我单身,然后还想演他电影的话,那说不定有可能,但现在的话,左燃那边估计立马知道,那天在包厢,沈牧和李京屿也在的那晚,你还记得吧。”

郁宁:“我也在啊,我还说让祁炎舟去拉架呢,以为他俩要打起来,左燃那种劲劲的感觉,看着真的挺疯的,”

“也多亏沈牧不计较了,他要是跟左燃性格一样,那就不是一个烟头的事了。”

沈牧人缘也不错,家世背景不输左燃,但没跟家里告过状,估计是觉得他们兄妹之间,即便没血缘关系,也始终是一家人,闹到长辈那里,自己也没好处。

过后,祁炎舟带他去医院处理伤口,郁宁也在,就忍不住感慨,还好除了左燃之外,也没什么特别偏执的男生追井夏末,不然又得闹出不知道多少事。

井夏末问费嘉:“怎么样,说的什么,制片人也没什么其他理由吧。”

“他给我推脱,说压根不清楚,听你说的方知宁那意思,有点针对你的感觉啊。”

“谁知道,”

过了几秒,“对了,殷竹越是说过我脸长得漂亮,她不会是嫉妒我吧。”

井夏末语气半开玩笑,暂时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这种事她遇到的其实很少,即便与别人真的有矛盾,也是因为机会,资源,角色,利益,

偶尔因为金主,

盛昔就属于这样的,跟徐泽安睡过,知道徐泽安追过她,也打心底里觉得她好看性感,

这几年又找了个新的靠山,跟井夏末无意间说过,井夏末就随口问了句是谁,

盛昔想起自己这金主还问过关于井夏末的事,就不会让这两人见面,觉得要是井夏末想勾搭人家了,轻轻松松,金主不会再给自己资源了,毕竟娱乐圈许多塑料闺蜜跟前后跟同一个男人在一起。

井夏末也能看出来,就没然后了,但这种隔阂完全不至于产生敌意。

所以就让她很纳闷,方知宁这个编剧,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么做。

费嘉:“殷竹越前面两个女朋友都是大美女,想上他床的女生也数不过来,他要是挑女主角,那都不一定轮得到你,方知宁嫉妒也嫉妒不过来啊。”

殷竹越,是第五代导演领军人物的儿子,属于西北圈的。

中国最好的导演,绝大部分,都出自西北圈。

也是公认的获奖圈,捧红最多影帝影后。

文娱是一体的,这个地域,也出了许多作家。

被费嘉这么一提醒,井夏末又想起前段时间,剧组里出的事:“我忘了跟你们说过没,刚开机那会,有个摄影师,挺猥琐的,给几个女生发骚扰信息,”

“乔乔就收到了,那种没穿衣服的照片,包括温想的助理,也收到了,就当面找过他,结果他不承认,脸皮很厚。”

“又过了一周吧,有女生的衣服被偷了,乔乔的是个外套,她说不贵,就没管过,”

“然后方知宁的内衣被偷了,还丢了什么不知道,她跟殷竹越说了,这才换人,其他人说了不管用,只有她管用。”

“殷竹越对她挺特别的,”

“偷内衣啊。”

“男的有特殊癖好你知道吗,喜欢女生穿过的,网上还有一大堆要买的。”

还出了新闻,叫做原味的,然后就有其他男人发现商机,买一堆新的拿去卖,发了一大笔财。

喝了口奶绿,继续说着:“在片场,对别的女生很冷漠,很不留情,稍微出点错了就直接骂我和温想,但方知宁没事儿,哦,还给她专门买药来着。”

她这段时间一直压着怨气,区别对待没什么,很正常,不满意的是随意删改剧本。

井夏末:“现在我戏份被删成这个鬼样,等到播出以后,绝对会被骂,没有逻辑你知道吗,本来很丰富的,”

“无效播剧,没必要了,你得找制片给我加回来,不然我真不想拍了。”

有些情况是资方决定,但如果导演和编剧到了背景强大的地步,也是随心所欲做决定。

这个是很早就接的,左燃没投资过,费嘉周遥能拿到的资源,他就没必要管了,

如果有她特别喜欢的本子,演不了,或者想上的综艺,去不了,他会帮她解决,

费嘉叹了声气,心情烦躁地发着消息,“你先别着急,我再问问什么情况,在剧组好好待着,别闹事。”-

晚上回到酒店。

井夏末工作了一天,动作机械地卸妆洗脸,准备继续洗澡的时候。

手机同时收到两个人发来的消息。

姜韵:【明天端午节,我给你带了几个粽子,正好快三个月没见了。】

左燃:【十分钟后,到你那里,脱光衣服等我。】

完了。

亲妈和他不能同时来。

井夏末看着屏幕心头一紧,莫名紧张起来。

如果不让他过来,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他多半会觉得她这房间里藏其他男人了,就他那个性格-

104方糖诗

◎脱光衣服◎-

井夏末还没洗澡,这时候也没空洗了,先抽了张擦脸巾把水珠擦干,接着擦手机屏幕上的,打字不方便。

给姜韵打了个电话,“妈,你什么时候到啊?”

姜韵正开着车,连了车上的蓝牙,“二十分钟吧,你在忙啊,还没收工?这么晚了还没结束啊,这都十一点了。”

“我倒是收工了,但不在房间,要不这样吧,你给我助理吧,我让乔乔去接你。”

“不用她来接我,我直接去你住的房间,得搁在冰箱里边,正好,还带了个空气净化器,放你卧室里。”

井夏末听得有点心跳加速,停顿几秒,也找不到别的理由阻止了,而且姜韵早知道她在酒店的几楼几号,只得无奈地说了句,“那行吧,你开车慢点。”

随后给左燃发了条:【你怎么不提前说?】

【我不在,跟温想出去玩了。】

【改天再过来吧,记得提前跟我说。】

如果说姜韵来,那他肯定会过来,绝对不听她的,

而且还得不乐意她这态度,觉得她更在乎亲妈,不够在乎他,总之,他现在很多反应,她都能料到。

避免这种小摩擦出现,就适合用善意的谎言解决。

没直接拨电话,声音得露馅,他这个人压迫感挺强的,撒起谎来,就她这种不心虚的也撑不住。

隔了五分钟,他回:【到了。】

【开门吧。】

【温想说你在酒店,没出去。】

井夏末发了个无语地表情包。

他从地下停车场,来得很快,房门就被敲响。

室内一片静谧中,又是晚上,这动静听得很明显,井夏末在敷面膜,从沙发上起身,

来开门的途中,总觉得有种刺激感和偷情的感觉,

就像是夜晚偷偷出来约会开房的情人,明明是正经恋爱关系,说不定马上就是夫妻关系,莫名其妙的,但又奇异地期待。

她习惯性从猫眼看了下,他神态散漫地站着,身段挺拔带感,单手抄兜,穿着偏休闲款的潮牌,黑色T恤,灰色休闲裤。

露出的小臂,劲瘦,有力,不光是看着有劲,是体验过,能单手轻松吧她抱起来,她这身高,有100斤。

松散,随性,气质冷淡,慵懒,又掺杂了欲,荷尔蒙。

手腕戴了块两百多万的表,还送了她一块情侣款。

其实他买的包和饰品,高定,都不少,但她对这些没那么在意,而且挣的钱也够买,不是非要限量款的,

相比起来,对她来说,还是事业上的麻烦更重要一些,毕竟,这种事,不是花点钱就能解决的,人脉,背景,缺一不可,

追她的男生很多,几万块,送个包,对这个圈子的收入来说,就如同买个零食一样便宜,

在别人眼里人间理想的男顶流,送她东西,她心里真的毫无波动,想拒绝也很容易,

她就跟人家说,介绍点影视圈的人脉,或者带着上常驻综艺等等凡是涉及工作方面的,对方就会嫌弃她野心大,只看中利益,然后换个单纯的女生撩。

这种拒绝办法,她用了不下三次,对方无一例外觉得她要得多,太心机,

池思芋也说这方法特别好用,但池思芋工作上没什么大的起伏,遇到不喜欢的男生追自己,就说,自己欠了一百万多万,没车没房,要找个给自己还债的,也百试百灵,男的听完就立马跑了,压根不会多纠缠。

徐泽安算是最大方的,这办法就没用,但跟她说有条件,也就是先上床,睡过以后再谈这些,

这几人跟左燃的区别就是,不管她要什么,他都答应,即便没复合的那几年,没电话联系,微信联系,但他很担心她受欺负,遇到意外,比她自己还上心未来的发展。

具体解决过多少次,她也搞不清楚,他没讲过,人家导演真的用了她,也不会再来告诉她-

开了门,

他表情冷淡懒散,看到她后眼里有了点温度,视线扫过她穿的家居睡衣,语气不是很正经:“不是说脱光衣服等我?”

“你不觉得刚刚很像偷情吗。”

她笑点低,但这会敷着面膜,不能笑。

他一进来就想吻她,小别半个月,很想她,手臂习惯性揽在她腰后,“什么偷情,咱俩马上就是合法夫妻了知道吗。”

“还没领证呢这不是。”

她往后倒退几步,用手想推开他,还得再去洗脸,结果手腕又被他圈住,皮肤一烫。

他说:“你真够冷血的,这么长时间没见,放假的时候也不打算来找我。”

“我想你想得都快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真的。”

她敷衍着,觉得面膜时间也够了,揭掉扔垃圾桶,露出毫无瑕疵的冷白皮,湿漉漉的睫毛,碎发刚才沾了水,沾在脸侧,脑后随意扎了个丸子头,纯素颜的装扮,也依旧养眼。

他哼笑,真的假的没那么重要,反正人见到了,这才松开她,落座沙发,姿势懒散随性地坐着,吃了口她摆在桌上的小西红柿,觉得酸,就吃了一个。

“为什么撒谎,不让我过来。”

井夏从卫生间出来,继续进行下面的护肤步骤,解释起来:“我妈等会要来,也没提前跟我说,明天端午节,要来给我送点粽子。”

看了眼表,“估计快到了。”

他神色正经地说:“她早晚得知道咱俩的事儿,不如提前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她继续:“过年前那几天,在萧珩的山野酒店,你在床上拍了张咱俩的照片,”

“我坐你身上,背对着镜子,就穿了个吊带,谁都能看出来发生过什么,她收到以后,挺生气的,你忘了?”

“你总逃避也不是个办法。”

他纯粹是为了她才没公开,不然,就他这个性格,也不在乎家里人什么想法。

“这是缓兵之计,不是逃避,”

“就像你说的那个办法,先怀孕,也可以,不过今年不一定行。”

想起工作上的不愉快,又有点心烦。

他说:“放在十年前,咱俩既没钱,也没赚钱能力,什么都靠家里,花的钱全是他们赚的,那的确没什么资格逆着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自己的公司,自己的人脉,想做什么决定,不用再考虑任何人,他们不同意,就不同意吧。”

什么冻结卡,没收跑车别墅这些小伎俩,对付十年前的他,似乎还有点用,

没钱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尤其是他这种由奢入俭的,

买东西时,他从有记忆开始,就没考虑过价格高低,

左崇礼是给他制定规矩的人,但更多的是,做人做事,自律,

消费方面,没限制过,想买什么,也不用汇报解释,没有人会问他,为什么买这个东西,今天花了多少钱之类的,

教育里面,让他是有金钱观念的,只不过,从不会让他省钱,

一下子过上捉襟见肘的生活,其中的不适应,他没跟别人讲过,

决定做完了,就没后悔的道理,周围几个有钱的发小看不下去了,觉得他这压根不是公子哥该有的经历,主动接济他,给他打钱,不过都被他用在了创业上面,

创业需要的钱太多,前期,他自己没收入,收入少,是无所谓,可得给团队的人发工资,总不能打感情牌,一直拖欠着工资,

更别提还失败了两次-

井夏末跟他说着这事的关键点,“如果我爸妈对我一点也不好,不闻不问,只想着让我嫁给个门当户对的联姻,那我也不会管他们怎么想了,一开始就能和你公开。”

“但他们不是这样啊,对吧。”

相比起来,姜韵左叙算是很好的父母,比他的父母上心得多,

陈晚和左承,事业都忙,加之天生就不是很爱孩子的那类,只给钱,其他的就不管了,

虽然左叙很少回家,也就过年能见到,可即便只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能感觉得到心底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

而且,原则性错误没犯过,出轨,私生子,统统没有,

其实就左叙的身份,即便不是左家亲生的,也有一大把漂亮阿姨想勾引,

井夏末好看的鼻子就遗传他,侧颜还是什么角度,都无死角的漂亮。

左叙又高又帅,体力好,身体素质好,就算五十多岁,也比那些年轻小伙要强,

职业太好了,海军,所有兵种里面,报的人数最多的,别人做梦都想当海军,

十年过去,已经是两杠四星了,

可以这么说,左叙如果想换老婆,想有情妇,都是轻而易举,并且条件还会比姜韵好,

现在姜韵就不用担心了,在公婆那里的地位已经明显上升,即便丈夫真的出现什么婚后之痒,也不必害怕离婚,更何况,井夏末已经长大了-

名义上的兄妹关系,从来不是限制,

她如果真的在意,从一开始就不会和他上床,

还是感情上的问题,她不能完全不考虑姜韵和左叙的感受。

“所以就需要点时间。”

他沉默一会,问她:“在你心里,还是你爸妈更重要一点?”

她忙完那一套护肤流程了,去开放式厨房倒了杯养生助眠的,忽然笑了。

“这不一样,亲情和爱情又不同,你如果非要比较,那你应该去和其他男生比,”

“但我就谈过你这一个,初恋是你,前任是你。”

她知道有许多女生在意这个,自己和前任相比,喜欢谁更多一点,爱不爱前任之类的,

只要在一起过,就肯定是喜欢过的,快乐过的。

可她没有别人。

“说真的,左燃,别人追我的时候,不管他看起来多有诚意,我都没想过我爸妈会不会同意这个问题。”

“只有跟你在一起,才会往长远的方向打算。”

“你这几年,不在我身边,也没改变过什么。”

她神色认真,语气正经,是真的发自内心,没有敷衍,

她知道他在意那几年出现的男生,提到过的,没提到过的,都计较,所以她也明确说他是独一无二的了。

他听到这么个回答,眼底阴郁低沉消散几分,稍微满意了点,

继续道:“说是这么说,但总会有个排序,你直接说,我能排到第几?”

她真觉得他油盐不进,于是说:“第一,行了吧。”

“太敷衍。”

“真的第一。”

“太假。”

“……”

她失笑,“那你想听什么答案。”

他换了个问法:“谁对你最好?”

“你啊。”

她毫不犹豫地回。

“比你爸妈还要好?”

她这次思索了下,按照时间来算,相见日期都差不多,快十年,姜韵和左叙,属于挑不出错的父母,只要她要,只要他们有,肯定都会给的类型,不自私的父母。

但进了娱乐圈之后,领域不同,想帮忙也帮不上,她要是也去当军人,或者什么体制内的工作,那左叙都能安排好,完全不需要爷爷奶奶。

加之她从没和家里开过口,姜韵问过,她只说一切顺利,没提过左燃,但都这么聪明,不用猜也能知道左燃给女儿铺路。

被他这么问起来,也难免再次回想起和言朔的那一堆糟糕事。

毒品,挡枪,被刺伤……

“你给我挡过枪,这种经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他说:“所以,付出最多,不能排第一?”

“……”

她正想着说话的艺术,其实男生也很最爱听花言巧语,恰好她又不是很会说的类型,这时候突然有点后悔,没跟着其他人好好学学,

那个李京屿闲聊的时候还讲过,有公式的,让她学一下,好哄骗男朋友。

“那你呢,我在你心里,什么地位。”

他说:“没变过。”

始终比所有人都重要。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给了她伤害自己的权利。

她怔了两秒,琢磨着三个字的深沉含义,没说话,放杯子的动作迟缓,门口的敲门声打破房内安静。

笃笃笃…

她说:“我妈来了,你先回卧室里待会儿吧,我今天就跟她说,先开个头,也不管她什么态度了,我爸的话,得再多点时间,没法经常联系。”

他从沙发起身,对她这态度还算满意,但方法不太苟同,直奔客厅大门的方向,而不是浴室的方向,

“我跟你一起,你一个人,说服不了她。”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明白吗。”

他神色认真,透着不容拒绝,散漫慵懒的状态收了起来,整个人都散发着压迫感。

井夏末眼看他要去开门,走快几步,上前拽住他手臂,压低音量道,“这种事,还是得需要我亲口说。”

“其实,我从来没跟她讲过,我有多喜欢你,”

“咱俩分开的这段时间,她也问过我好多次,旁敲侧击的,问我一直单身的原因,是不是忘不掉你。”

他自动忽略前面的内容,重点都集中在最后一句,“你怎么说的。”

她恍然间有点心虚,但没打算骗他,“我能怎么说,那时候,都分开好几年了,我只能撒谎,说没爱过,年龄小,不懂事,年少轻狂而已。”

为了有可信度,骗姜韵相信,她还说了一大堆假话,当然是忽悠成功了,但现在不适合全讲给他听了,听了估计又要放心上。

他冷声哼笑,一字一顿重复,“年少轻狂,没爱过。”

她解释原因:“我不这么说怎么办,你想想,她要是以为咱们还有联系,当时的情况,又要跟三伯母商量吧,那说不定,还不让你创业呢。”

他创业失败,真不关家里的事,左承和陈晚,是想让他体会到没了家族的庇佑和帮助,过上有钱生活会有多么困难,

这世界上有才华有天赋的人多了去了,即便是万一挑一的,还有14万,但成功翻身的总共才有几个,所以从一开始,就打心底里觉得他不可能干出点什么,就是小打小闹,压根不需要出手干预,

一开始的结果,也真的如他们所料,失败又失败,

他看着她眼睛,在想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几分,“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是真心话呢。”

“哪句?”

“没爱过那句。”

“……”

“你非要现在计较?先回里面待着,你这个气质吧,真的容易让她觉得我是被强迫的,”

“她是长辈,不是你下属,你平时估计习惯了,别人都是听你的,很少有反驳你的,自己感觉不到压迫感有多强。”

“而且在我编造的故事里面,我妈真的以为就是闹着玩,信了我不爱你的谎话。”

他嗯了声,觉得有点道理,“所以我说不用商量,而是通知。”

“没问题,你在里面听着行吗,我要是态度不对,你再出来,总行吧。”

“嗯,”

他慢悠悠地说,“那你亲我一下,就让你开门。”

“……”

她单手勾住他脖颈,差了快20公分,见他没弯腰低头的意思,明显是要她很主动的那种,

于是垫起脚,飞快亲了下他侧脸,嘴唇触碰他侧脸,熟悉又熟练。

随机推着他进里面的卧室,“好了,你别闹了,我真觉得,你现在很爱咬文嚼字,”

“什么爱没爱过这种问题,我只在偶像剧里看到过,不过现实中的情侣,确实也挺喜欢问的。”

他忽然又不满意蜻蜓点水,唇角勾起,笑得有点玩味,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说,“没让你亲脸。”

然后递给她一个眼神。

井夏末懂了,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只好又吻了吻他的唇,触感温热,同样熟悉,不过就停留表面,都没张开嘴的那种。

门口的姜韵等了好一会,房门被她反锁了,从外面打不开,姜韵把乔乔还给叫来了,能听到这两人模糊的对话。

乔乔:“她没出去啊阿姨,收工的时候大概十点多了,明早还要早起,没有其他通告和聚会的时候,她一般就睡了,估计是在洗澡,还反锁了。”

姜韵趁机好奇打探女儿私生活:“那看来她不是很爱出去玩的,约她的男孩得有不少吧?”

乔乔:“跟其他明星约会的话,容易被拍到,她一直都还算谨慎的。”

“嗯。”

“要不先放到我房间吧,”

乔乔帮姜韵提了个购物袋,感觉挺重的,“等明天的时候,我再给她拿过来,我们住得近,就在对面。”

指了指对面的房间号。

姜韵:“里面有我们家阿姨包的粽子,好几种口味,什么鲍鱼的,栗子猪肉的,甜口的,都有,分类了,你们吃之前看外面的字。”

谈话间,姜韵正打算先去助理房间的时候,走廊电梯方向,迎面走来一个熟人。

程洵穿着休闲款西服,领口解开几颗扣子,单手抄兜,气质散漫,185的身高,身段挺拔,瘦,又高又帅,眉心微拧,表情挺烦躁,不太舒心,

走过来的时候,衣服上飘着淡淡的烟味和女款香水味。

不过见到姜韵后,礼貌打招呼:“伯母。”

“诶,小洵啊。”

姜韵前段时间还在公公安排的相亲局上见过他,当时他父母,和妹妹程梨都在,表面谈的是和井夏末年龄相仿,实际还牵扯到两个家族利益之间的合作,

当然,即便没有这门婚事,也不会影响什么,左叙跟她讲过,井夏末不是用来联姻的工具,只是,到结婚的年纪了,该做考虑了。

程洵口吻淡淡地说:“来看个下属。”

“那你忙吧。”

“用不用我助理送您回去,他现在在停车场。”

“我开车来的,你忙吧,不用管我。”

随后程洵没再说什么,进了井夏末隔壁那间房。

乔乔眼睛都看直了,目送这个大帅比从走廊过来,直到背影消失,宽肩窄腰的,气质很绝,矜贵,散漫,又有点痞,像个富家少爷。

等关了门以后,才说了句:“我靠,这么帅。”

怎么说也是见过好多顶流明星的。

姜韵认同道:“是啊,多养眼的小伙子。”

“看着不是明星。”

这两层住的,几乎都是剧组的演员,工作人员,而他进的那个房间,恰好是方知宁,那个编剧的。

乔乔想起最近这女的很不老实,似乎是故意删井夏末的戏份,把剧中角色改的特别离谱,

还特意跟另一个女演员换了房间,像是故意要住到井夏末隔壁似的。

姜韵随口说:“不是你们娱乐圈的,不过跟圈内导演关系不错。”

来到乔乔住的屋子后,姜韵把手里拎的东西和包包搁下,许多东西得冷藏,打算简单整理一下。

想起井夏末这部戏的导演,聊起来:“他们现在拍的这部剧,导演叫殷竹越是吧,他跟这导演认识。”

“难怪啊,”

乔乔总算有点头绪了,不过还没法确定,这种八卦私事,也不好直接问长辈,在手机跟井夏末发了几条消息-

另一头。

井夏末才把那难搞的哥给弄进卧室,转头来到客厅的时候,听着外面没动静了,手机上好几个未见来电,姜韵和乔乔的。

给回拨过去。

她打开反锁的房门,“你过来吧,我刚在浴室洗澡,没听到。”

姜韵从对面出来,皱着眉啧了声,不满地说:“都提前跟你说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还去洗澡,还反锁,我看你是不想让我过来。”

但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进来后,先是扫视了一圈客厅,东西太多,有点乱,沙发上堆满衣服,柜子里放不下,从日常私服到戏里穿的,

化妆品和零食随处可见,她吃不胖,吃零食就不忌口,什么辣的甜的都没问题。

地上的快递包裹也多,拆开的,没拆开的,大多是品牌方寄的。

表面看,是没什么不对劲的,连一样男生的东西都看不到,

但姜韵直觉不对劲,“你最近,谈男朋友了?圈内圈外的,什么样?”

井夏末心跳有点快,觉得该摊牌了,“你见过。”

“我见过?”

“嗯,你还认识。”

她慢慢地说,一步步来。

“什么时候的事儿。”

姜韵正回想,脑子里没几个人名,压根不了解女儿的社交圈。

有几个流量明星,团队的人,是自己亲妈或者亲戚,真正的黑料只放心由家人来处理,包括财务方面。

但这几个,都过得特别乱,要么违法犯罪,要么睡粉,亲妈还纵容,威胁对方,比外人要更为自己孩子着想,

经纪人和公司,说不定还留个艺人的把柄,

但井夏末没让姜韵参与过,也很少讲。

姜韵怀疑道:“李京屿?那个之前就追过你的是吧,个子不太高,长得是挺帅的,可是私生活不行啊。”

“不是他。”

“徐泽安?和你演过两部戏的那个?”

那些花边新闻,搜井夏末的时候,后边紧跟着的,一般就会出现这两人,被左燃删过不少,但这种八卦,删是没用的,禁止不了粉丝去猜疑。

“也不是。”

井夏末眼神认真地看着姜韵。

姜韵心头一紧,不好的预感慢慢浮现出来。

“你别跟我说是你哥左燃。”

“除了他,没别人了,”

“你前面提到的两个,只是网上传的绯闻,我们私下是朋友,没谈过,这些年,我一个男朋友也没谈过。”

姜韵眼神转冷,表情严肃起来,没说话,进门时的热络关心都收起来。

井夏末不管亲妈的脸色变差,坐在沙发对面,继续说下去,“全是因为左燃。”

“我以前跟你说,早不喜欢他了,对他没感觉了,后悔了,大学时的自己太幼稚了,这类的话,全是假的。”

“其实,我一直忘不了他。”

姜韵饶是平时好脾气,这会也被气得够呛,呵笑一声,音量压不住:“你前前后后编了多少次瞎话?”

“过年那几天,还跟我保证,不会再跟他搞到一起,你是这么说过吧,这才过了多久,才几个月?嗯?”

“到头来,全都是糊弄我啊,你真是把你爸妈骗得团团转。”

她说假话的时候,看着可信度真的挺高,挺认真,丝毫不脸红心跳,把姜韵和左叙就给忽悠住了。

她解释起来:“我们那时候还没和好,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那些离婚时吵的天翻地覆的,都能再复婚和好,我们只是分手,更没什么不可能了。”

“是说了很多气话,还故意气对方,但都是因为太在乎了。”

她和陈淮舟那件事,他不是真的原谅了,而是因为太爱她了。

客厅寂静下来,浴室里偶尔传来几滴水滴的动静。

接近零点,这酒店位置也有点偏,剧组拍摄地点在精神病院里面,他们平时住附近的酒店。

这一层,住的都是女生,声音不会很嘈杂。

姜韵这次听完她的话,缓了好一会来消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回忆起种种蛛丝马迹,一时不知该说是女儿撒谎撒了太久,还是自己太过好糊弄。

喜欢谁不好,偏偏是自家的。

“妈,我们都长大了,再也不是十年前那个只能跟家里要钱的学生了,也不是一时兴起,年少轻狂,”

“你以前觉得我们两个属于新鲜感,没进入社会,没遇到过别的异性,但是时间证明了,跟这些都没关系。”

“都过了这么久了,他跟我一样,一直单身。”

姜韵:“你这意思,是你们翅膀硬了,再也没人管得了了是吧。”

她不否认这个说法,沉默一会,胸口起伏着,耳边很安静,心跳声逐渐清晰。

“你这么理解也行,我不会和没感觉的人结婚,你们着急也没用,总不能强迫我,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可能就像我经纪人这样,单身到四五十岁,孩子也无所谓,生不生都行。”

姜韵闭了闭眼,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一个人的意见有用吗?”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关键,是你爷爷奶奶能不能接受,都那么大年纪了,关系乱套了,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可也是孙子孙女在一起。”

“所以现在在给你打预防针,你知道就行了。”

姜韵把一个表盒扔到茶几上,“他们给你物色的未婚夫,叫程洵,他爸是空军少将,跟你爸认识,叔叔也跟你二伯私交不错。”

井夏末看眼盒子,“这里面是什么?”

“百达翡丽的表,60万的那款,他妈妈非要送你。”

“你不问我怎么就收,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人好不好,性格好不好,你这不是卖女儿吗?”

她故意这么说的,已经想起程梨了,

上个月,在沈让的私人别墅,程梨讲过了,估计程洵挺帅的,家世背景也不差。

姜韵没好气地看着她,“我要是想卖你,早就给你订婚了,随便给你找个富二代,我就等着收钱就行了,嫁妆还不用我出,你爷爷奶奶准备。”

“这块表,你给他退回去吧,也不便宜。”

“我不收还不行,非要送,说就是个小礼物,当时用的别的包装,我以为也就三五万的小东西,哪知道是块百达翡丽。”

井夏末:“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了,我真不考虑别人了。”

态度坚决地说完这一通话后,前所未有的放松。

姜韵:“你们如果真有本事,现在就去领证,明天就去领证,不要问我的意见,也不要问你爸的意见,既然你不在乎我们,那就这么办。”

她和左燃还真这么想过。

姜韵临走前,无可奈何,同时又没消气女儿欺骗自己那么久,还在置气:“我不管你了,你说我管不了,的确,没错。”

“跟我想的全部反着来,从大学的时候就是。”

砰一声,房间门被用力甩上。

客厅再次恢复安静。

井夏末倒不意外,姜韵总不可能一天之内就接受,得过段时间,也不急于一时。

手机收到几条乔乔发来的消息。

【刚来了个长得特别帅的男人,进了方知宁房间。】

【当时我正好出来找姜阿姨,我靠,巨他妈帅。】

【那种贵公子的气质。】

井夏末听到里面浴室的水流声,左燃正洗澡,等会再进去。

继续喝着养生助眠的东西,不以为意地打字,【能有多帅。】

【你又不是没见过男明星,天天见。】

乔乔:【唉,不是一种类型的。】

【对了,他认识姜阿姨,还打了声招呼。】

井夏末这才意识到,有可能是谁。

程洵。

但不确定。

如果真是的话,方知宁针对她就能解释得清了。

但现在懒得去想了,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

来到卧室,床边沙发扔了件他今天穿的短袖。

井夏末拧动浴室门把手,没敲门,直接进的。

玻璃门模糊一片,氤氲着水汽,整个室内,飘散着她的洗发水香氛味道,能看到身形轮廓。

水流开到最大,他仰着头,站在淋浴头底下,黑发全被打湿,像刚洗完头发。

背对着门。

宽肩窄腰,线条流畅而性感,背部宽且薄,整个人劲瘦有力。

井夏末从后面抱住他,手臂圈住他的腰,睡衣没几秒就被热水淋湿。

“你都听到了吗?”

“嗯。”

过了几秒,他转过身,没多余的话,周身气场压抑低沉,猛地扣住她后颈,微微欠身,肆意地吻起来,吮咬着。

她感到体内血液瞬间加速流动,闭上眼睛,想往后撤一点,站得位置不行,头顶花洒的水流开得太急,有三分之一浇在她身上。

热水连绵不断地从两人接吻的地方滑过,呼吸不了,没了氧气。

他这才松开她。

她喘着气,“他们说不定不让咱俩回家了。”

他哼笑,“我在的地方,不就是你的家么。”

“也是。”

半小时后。

从里面出来,她浑身发烫,冷白皮透着粉,声音哑了,嫌热,把空调调低,头发还没吹。

他重新调到26度,拿出来吹风机,帮她吹头发,“容易着凉。”

“你不热?下次别在里面了。”

氧气不足就算了,温度还高,出来后,像复活一样。

“你说那些话,我忍不住。”

“你感动了?”

“还不至于。”

他哼笑。

“明天领证吗?”——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个10万字,最少

还是这个时间线

然后我说下后面

他俩还有次吵架,闹个小矛盾,很疯,一直这个性格,不会改变,所以肯定会有摩擦

然后是甜甜甜

婚后日常没东西写,(不会写生子带娃,会写车,可惜现在这个程度…

最后的最后,if线,也就是平行世界

依旧这个人设,可能是强取豪夺(跟主线无关了,还不确定

105水面写诗

◎想你了怎么办?◎-

凌晨12点。

夏夜,晚风温热,清爽,夹杂着蝉鸣声。

空旷街道,行驶着一辆了迈凯伦720s,速度不急不缓地开着。

先斩后奏什么的,的确是最合适的办法,不过即便让两老人知道了,多半也不可能立马就接受,得需要时间,需要拉锯,

他现在有自己的事业,跟以前不同了,起码不会再受到强迫和威胁,

只是,如果结婚,对外面该怎么说,她还没想象过,姜韵估计就很担心这方面,年纪大的人,就很注重面子,

亲戚朋友间,难免有闲言碎语,基本上,都知道左叙不是左家亲生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什么差别了,早就默认一家人了,没血缘关系的堂兄妹在一起,也是件轰动的事。

井夏末还想了下,身边要是有这样的兄妹,自己作为旁观者,会是什么反应,见到后肯定多看几眼,不过,也不至于很诧异,豪门八卦那么多,这还算正常的了,

比起什么,儿媳的孩子是公公的,儿子和父亲一起睡了同一个女人,这类八卦,要好多了。

两人没在酒店大床上待着,她说突然很想纹身,他开车带她出来。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小臂线条流畅性感,劲瘦,结实,

内侧纹身,图案清晰熟悉,给他周身气质添了点野和欲,神情冷淡散漫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就显得带点压迫感。

内侧这个位置,确实不错,不至于特别明显,丝毫不显得非主流。

井夏末:“我之前觉得纹身不好看,没想到你会去纹,图案还挺特别的。”

是一小段乐谱,那是她大学时写的,没发表过,他是第一个听的人,后来听过的人也不多。

合作过的前辈明星,比她大十多岁那种,纹身的更多一点,私下穿衣服不会注意,洗也洗不掉,就很后悔,总会看腻。

“那别纹了。”

她问:“疼不疼?”

“你想纹哪里。”

“你觉得呢。”

她在副驾驶坐着,侧头看他,黑发散漫凌乱,还有点湿,吹风机就用了几分钟。

穿了一身黑,上面的短袖换了件她的衣服,很宽松的男友风,他穿起来尺码也合适。

“后背吧,做的时候,能看到。”

他神色挺正经。

井夏末觉得他这人怎么每次都能把一件带颜色的事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和坦荡。

“你考虑的怎么都是这方面的?”

“睡觉也算人生大事,不行?”

“胳膊上疼吗。”

“还行,皮薄的地方,严重点。”

下车时。

井夏末没戴帽子和口罩,被他牵着手,左燃侧头看她一眼,“不怕被拍?”

以往,在室外,她通常松开两人的手,要么扯掉腰间的手臂,肩膀上的手臂,防止这些亲密举动,被狗仔抓拍到,

毕竟别的明星,在哪里出事的都有,左燃这身份倒是不用担心,可网络上这个传播速度,˙真是预料不到。

她笑笑:“你以前不都很在意吗,怎么,今天还主动提醒我。”

他单手掐住她下巴,旁若无人地吻了下她的唇。

纹身馆的老板跟左燃认识,很久没见了,打了声招呼,“诶,这次想要什么图案啊?”

“不是我,我老婆。”

井夏末耳朵一热,很少听到他说这个词,基本,就床上,

他很爱在床上强迫她叫老公之类的,剩余的就是叫他名字,

但那时候两人都没理智,说出的话,其实不能当真。

老板有图库给客户挑,价格按小时算。

“我看一看,小一点的,纹在后背。”-

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她说饿了,左燃带她去买夜宵。

这些年,当了明星以后,人均四位数,五位数的餐厅,几乎都吃了一遍了,拍下要去外地的时候,当地那些特色,也尝过一遍,但很多小吃,就只存在于便宜小店,其他艺人也去,还会给她推荐。

左燃找了个地方停车,一个人下车去买,她在上面等着,有了困意,同时有很来兴致,

这种状态,让她想起大学时的恋爱生活,放假时,能无拘无束出来玩,不用戴帽子口罩什么的,后来当了明星,很少体验跟异性单独出来约会。

“我忽然发现,咱们这近半年的时间,见面地点,不是床上,就是在快上床的场合,很少有正经地方。”

“你本性暴露,一见着我忍不住。”

“你说的是人话吗,谁更煎熬一点?”她笑道:“我觉得这样吧,婚前别见面了,不然太频繁了。”

“那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跟以前一样呗。”

他神态慵懒地开着车,淡淡道,“睡不着。”

气场有点低沉。

井夏末收了收玩笑放松的表情,放下打包盒里的小勺子,侧头看他神色,忽然意识到两人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她指的,是性上面的,但他的想,是字面意思,心里想。

“你这几年,经常失眠?”

“还行,一开始,忙得没时间睡,不过,我那时候觉得,越忙越好,这样就没多余精力去想你,这两年,公司稳定下来,也有假期了,反倒过得更煎熬。”

她安静几秒,“你来看过我?”

“嗯。”

“我怎么不知道。”

他轻笑了下,“每个月一次。”

她仔细回想起来,是真的不知道这回事,完全没印象,他甚至没让她发现过。

他继续说:“你经纪人撞见过我,我没让她告诉你。”

她心口渐渐发烫,没顾这是敞篷跑车,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唇,意外,却也不意外。

“我知道你了解我的近况,但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

“忍不住。”

他轻轻淡淡三个字,没什么重提往事的欲望。

其实他也约束过,控制过,但没什么用,克制不住。

井夏末见他不太想说更多细节,索性也就不太问了,估计这个坎在他心里应该是过不去了,只能靠时间来洗淡。

他慢悠悠地说:“我跟你和好,和原不原谅是两码事,你犯的错,也不止一件了,你性格就这样,能怎么办。”

她笑了下,感觉他这语气听着又正经,又透着淡淡地无奈,“起初不够爱你也算错吗。”

“那你意思,错的是我?”

“我没说。”

他轻挑了下眉,“嗯,我错在对你太好。”

“那要是再重来一次,你还会那么做吗。”

她其实想问后悔吗。

“再来一次,咱俩不会分手。”

“我如果非要走呢。”

“大不了囚。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