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佛纶很配合,瞧着正推门进来的那位嬉笑,“改叫康旅长姐夫?”
周曼蘅羞怯地起身,嗔怪地瞪她,然后大方地同康秉钦点头,“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许佛纶半趴在沙发里,等门掩上才给康秉钦抛个媚眼,“前有教育部次长的千金,后有混成旅旅长送夜宵,今晚上我撞大运,是不是,姐夫?”
康秉钦皱眉,将赤豆小元宵放到她面前,“怎么没毒死你!”
“那不行!”
许佛纶舀一勺送进嘴里,甜味受用,“她是来跟我结盟友的,没听订婚也同样是自家姊妹么,是要接我进康家给你当小老婆的,你高兴不高兴,康秉钦?”
他倒酒,声音骇人,“吃完睡觉!”
“跟你睡啊?”
康秉钦眉头都要缠一块儿去了,“话多。”
许佛纶撇嘴,“我醉了哦,不中听你也得听着。”
康秉钦一杯酒喝完,她才不情不愿地起身漱口,“这里的牙粉一股怪味,牙怎么也不显白。”
她有时候会像个孩子,直到他同她挤在一起刷牙才老实,然后乖顺地钻进被子,软绵绵地抱住他的腰,脸在他睡衣上磨蹭。
康秉钦靠在床头任她闹,“杀手,是什么身份?”
“外套和白衬衫极讲究,身量颇高皮肤很黑,虎口掌心和腮颈都有老茧,右腿比左腿长一两公分。”
许佛纶翻身,看向沉沉的夜色,“苦出身,码头工或者漕运讨过饭,现在发迹了,不常杀人。”
然后很久她都没有再开口。
康秉钦以为她睡着了,摸了摸她散开的头发,却听她又补了句,“就算袁蕴君是革命党,也不会是来杀她的,杀手心地不坏。”
他手一顿,看见她没摘的耳环,翠玉小蝴蝶,扑着翅膀飞进阑珊的烛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