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束里有支可怜的玫瑰落进他掌心,含羞带怯的花苞被碾成粉红的汁水,碎裂的花瓣跌进风里,和前夜许佛纶白花花的胸脯何其相似,迷人又羸弱。
林祖晋痴醉地闻了闻手指,嘱咐警卫官,“备车,去康家。”
他的车和前往香山马场的雪佛兰背道而驰。
柳瑛坐在许佛纶身边,时不时观察康秉钦的背影,一车沉寂里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钦少,今儿天真好。”
康秉钦的脾气也很好,甚是礼貌地嗯了声。
忐忑被平易近人驱散,柳瑛不由得向前探着身体,“刚才吓死我了呢,早知道林厅长和许小姐是旧相识,我就不提心吊胆了。”
许佛纶对着镜子勾眼角,“柳瑛姐姐——”
她回头。
许佛纶收起镜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耳坠子掉了。”
她手忙脚乱地找,挨近许佛纶时就听到低声地劝告,“你还是闭嘴吧!”
柳瑛找坠子的手停住。
许佛纶不过是平静的建议,副驾上的康秉钦却笑了,和她平时看到的淡漠疏离不同,由衷地无奈纵容,她羞愤交加。
许佛纶递过耳坠,顺便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所以马场上,柳瑛忽然跌坐在马蹄前,她一点都不意外。
她骑在马背上,俯视柳瑛梨花带雨,“我要是你,就会把眼泪收收。”
见她不解其意,许佛纶弯起嘴角,提紧缰绳——
白马瞬间长嘶,柳瑛眼睁睁地看着马蹄向自己心口踩来,魂不附体,连呼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