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车重新换了件衣裳,翘枝已经扭了人上车。
男人二十刚出头,怀里死死扣着个相机,指甲盖都已经见了血。
庞鸾看了看,笑说,“哟,装备精良,还是德国货,哪儿来的?”
那人闷着头不吭气。
翘枝从他上衣口袋里一把掏出个本,“《新百姓报》的记者,周良生,狗娘养的东西!”
被骂娘,周良生抬起头,脸都涨红了,“你们是杀人凶手,暴徒,我要写文章揭发你们。”
“周先生祖上算命的?”
许佛纶对着镜子理头发,瞟到他满脸茫然,就笑,“知道今天这条道上会出事,风里雨里都事先埋伏,神算子当记者不可惜吗?”
他低头不语。
许佛纶又笑,“该不会是周先生杀人了,在这儿等替罪羊吧?”
“你,你血口喷人!”
周良生被翘枝摁住胳膊,拼命地挣扎,“是你们撞的人,我看见了,亲眼看见的。”
他在车里闹,外头的报案人也已经到了,叫嚣着将她们拦住。
许佛纶让停车,回头看周良生,“刚上班没多久吧,你说要是毁了相机,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手里有支枪,枪口就抵在镜头上。
周良生两手死死地搂着相机,抬头时两眼通红。
她笑,“知道该怎么说话吗?”
过了很久,他勉强点头,“知道。”
庞鸾这才开了车门,对上森冷的枪口,翩然一笑,“各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