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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熙看金似鸿迟迟不说话,就以为他不愿意,不由软了声音,“我只是替你担心,怕你遇到麻烦。天津城内乱起来,政府就压不住青帮的人了,他们要找你寻私仇,我到时候太忙,肯定看顾不了你。”
金似鸿眨了下眼,有些忍俊不禁,觉得杜恒熙简直是拿自己当娇花般护着。“怎么?你觉得我这么没用?”
杜恒熙表情严肃,“我是怕你出事,这可不是可以嬉皮笑脸的事情,刀枪无眼,人说没就没了。”他说到这,浑身一个哆嗦,突然想起杜兴廷横死在车内的场景,只是这次死者的脸换成了金似鸿,就成了很可怕的场面。
他越想越觉得隐患重重,就算军队不会开进天津城,青帮的人手可是无处不在,“不行,你即刻就得走。”他猛然站起来,把车票塞到了金似鸿手中。
金似鸿看他紧皱眉头,的确是在替自己忧心焦虑,心中有一阵的甜蜜,觉得他好像是真爱自己。又有一阵惶恐,现在戳穿自己的身份,岂不就是火上浇油?
之前骗他上个床,他险些把自己搞了个倾家荡产,还闹出订婚这样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还没有让杜恒熙和安秀心一刀两断,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怎么能再让杜恒熙觉得自己不可信任?
这下他心一横,觉得时机未到,还是闭口不言更好。
他攥紧了船票,“好,我不给你添麻烦,我在上海等你,你可得记得来找我。”
杜恒熙没料到他突然变得好说话了,先一愣后一喜,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
第40章电报
今夜是最后一夜。
杜恒熙让厨房做了桌好菜,又开了瓶洋酒,随后屏退了旁人,面对面地酌饮。
两人各有心事,菜没吃多少,酒倒喝得特别快。
杜恒熙是个少言寡语的个性,金似鸿给他说国外碰到的趣事逗他开心,他也只是间或地一笑,很少搭腔,但眼神又温柔又清澈。
面前的酒杯空了,金似鸿就给他倒满,杜恒熙也不知深浅地喝下。很快就喝得脸上被酒精烧出了两块酡红,眼睛也变得雾蒙蒙的。
金似鸿看他喝得差不多了,抬手碰了碰他脸上灼人的温度,凑近他,小声说,“云卿,你醉了。”
杜恒熙手上还捻着酒杯细长的颈子,左右转了转,他仰头把最后一点杯底喝干了,喝完后,用舌头舔了圈唇上的酒液,“我还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