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躯僵如泥塑。

这一件便是整个?局里?最关键的道具。

直到他死去,她才知道他真?的和那些人不一样。

他不是帮凶,他也是受害者,他也和她一样……失去了眼睛。

原来她一次次推开他时,他曾经踉踉跄跄磕在桌椅角上。

她记起了他压抑的闷哼,记起他湿透的衣角,记起他的亲切、温柔和体贴。

她张开口,一下一下痛苦地倒着气,竟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的心防彻底崩塌,她的精神已然崩溃。

此刻能够死去,或许竟是一种解脱。

她无法视物,并不知道“死掉”的清虚此刻唇角微勾,满眼嘲讽。

“阿、阿苗哥……”

一滴滴血泪透过?白绫,落到他身上。

他漫不经心扫过?一眼,目光停在她脸上,忽一顿,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这毕竟是泠雪的脸。

清虚与泠雪相伴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哭。

哭得这么脆弱。

他对泠雪自然是有感情的,她是那样一个?正直的人,给足了他不可?或缺的安全?感。

他和她已经成功结契,只?要他藏好自己的尾巴,必定可?以和她相伴到老。

他和她那么熟,熟得像是左手和右手。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泠雪会哭——她那样的人,哪怕是被他出卖,也绝无可?能掉一滴眼泪,她只?会冷冰冰斥责他,他很确信这一点。

而?此刻,她的脸,就?在他面前哭。

大滴大滴的血泪落到他身上,烫得他战栗不已。

难言的兴奋,让他睁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盯住这张脸。

他不敢想象,若是泠雪这样在他面前哭。

在他面前,哭着叫他,阿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