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斯特愣了下,又坐回去了,差点没笑死:“原来他是要这么搞你啊,这货是复习了二十次RA盛典吧。”
江洛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他会让你在我之后弹的,你猜他到时候会怎么捧杀你,引导粉丝路人骂你?”
皮斯特脸色一变。
女主持知道尤加利看江洛不顺眼,却没想到他敢玩这么大,当下开始打圆场,邀请皮斯特上场。
尤加利不为所动,继续煽风点火:“三三有多宠粉大家都是知道的,想必不会拒绝吧?”
尤加利粉丝来粉丝去的,打定主意要绑架江洛上台,反正今天要不江洛弹琴丢人,要不宠粉人设崩塌,必须有一个成真。
女主持急得额头都开始出汗了,台下姜总和高管脸色差得要死,总流程恨不得上去捂住尤加利的嘴。
江洛似笑非笑地看着台上。
咖啡还是太苦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最后一颗糖,剥开,圈进被咖啡苦涩摧残的舌尖,甜味弥散安抚了每一个味蕾。
本来吃了这颗糖,他就能见到老板,跟他说一说这七天的艰辛苦难。
皮斯特看他不为所动:“你就这么耗着?。”
江洛用手指轻轻勾了一下贴在皮肤上的项链:“别急,我在想怎么让他先我一步粉身碎骨。”
皮斯特诧异地看他一眼,没想到他这样一面,顿了顿问:“那你想到了吗?”
江洛站起身:“想到了。”
皮斯特看他心里有底,转而为自己悲催:“我可怎么办啊。”
“我连你一起想到了。”江洛站起身,对上皮斯特不可思议的眼,做了个请的动作: “不知我有没有荣幸和钢琴首席同台?”
皮斯特从没望进过这么明亮的眼,仿若浩瀚星野。
他曾经见过一张RA盛典的饭拍图,是江洛上台前看着薛定风的照片,拍摄者距离主桌太远,人群重叠,模糊不清,却依旧能感受到江洛眼中滚烫的星火。
皮斯特笑了下,他站起来,微微俯身:“也是我的荣幸。”
两人被赶鸭子上架,还有心情闲聊。
江洛:“余苏航的你会哪个?我练他的比较多。”
皮斯特说了个曲名,江洛点头,成名曲,他刚好拿手。
钢琴并不在正中,而是一角,此刻所有镜头全部追逐而去。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钢琴凳上,凑成一对不情不愿。
皮斯特高音,江洛低音伴奏,表演四手联弹。
弹幕从江洛上台那一刻已经疯了。
【钢琴巨匠钢琴巨匠钢琴巨匠钢琴巨匠】
【江洛不会以为四手联弹好混吧,更容易暴露水平好吗?】
【怎么觉得尤加利有点子道德绑架啊,只有我一个人听着不舒服吗?】
【啊啊啊啊三三毛衣绝美!我看见了什么!是人鱼线吗!】
钢琴凳上的两人并不知情。
皮斯特:“不用怕没默契,尽量配合我就好。”
江洛:“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为什么要怕?”
皮斯特忍不住开始喜欢江洛了,他露出了个搞事的笑:“要不要玩点不一样的?”
江洛莞尔:“当然。”
皮斯特弹主旋律,一开始几乎是砸上琴键,澎湃激烈的音符奔涌而出,仿佛在诠释钢琴是打击乐而非键盘乐器。
即兴和声难不倒江洛,他融入时机抓得好,重音让激昂的曲调更添馥郁。
原来温柔酸涩的小情歌骤然提速,像是被注入近乎撕裂的痛感,带着某种酣畅淋漓的宣泄意味,听的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头皮发麻。
两人表情投入,四只修长的手在琴键上飞舞,紧凑密集的音符不断碰撞流泻,几乎填满听众的思维。
交错的琴键,悲鸣的重音,狠狠地敲打的心间,让人不知不觉被带入在这样厚重激昂的节奏中,无法自拔。
偏偏在不管不顾的发泄后,尾音又带了丝几不可闻的温柔,低音散去,高音收尾,像是八音盒被扭转到结尾的最后几声,清脆澄澈。
宛如破坏欲骤起,把一切毁灭成废墟,又倾泻满腔温柔,吻在残垣断壁上的残忍救赎。
【卧槽!改成这样太牛了!!!!】
【又是小鱼的歌啊啊啊啊!江晚渔航是真的!】
【BGM:余苏航《小折月》,成名作了解一下】
【家妻三三献丑了】
【江洛这美貌真实存在的吗,女娲炫技之作】
【原来钢琴巨匠不是黑称,是陈述词】
一曲终了。
皮斯特弹得酣畅淋漓,侧过头看向江洛,却见他眼神冰冷,正在看尤加利。
皮斯特连忙劝他:“别冲动,要是闹大了,薛总作为小辈碍于赵总面子,摁你低头给他道歉怎么办?”
江洛淡笑:“事后道歉可以,现在他要付出代价。”
皮斯特抖了一下,他突然觉得江洛好可怕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