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脚踩勾援借势而起,飞身上得屋檐,抓着王慎几个腾跃落向墙后。
中庭内群兵将宗训看着,宗训怒道:“看什么看?哎呀,人都走了,还不放下武器……”
巷道中,狄飞白脱下身上狱卒衣袍,里面是穿戴整齐的武袴箭袖,显见行动前也是有过一番计划的。只是不知道这么张扬的作风,是不是行动中的一环……
他二话不说,就走在前。
王慎蒙在鼓里,只能跟随,问道:“是我爹派你来的?你是谁?我们现在去哪儿?徐牟的人会不会在城中搜捕?”
狄飞白浑身散发不耐烦的气场,专走无人小道,巷中阒寂无声,两边尽是酒楼客店的后院,墙角桂树黄花点点,暗香浮动,已是冷露凉秋时节。
“最后一个问题,”王慎硬着头皮道,“有没有更换的衣物给我?扯片面巾蒙脸也行啊。”
狄飞白停下,回头面带讽意:“不需要。已经到了。”
他推开一扇栅门,让王慎进去。此地不知是哪家后院,流水淙淙,一只竹笕滴水,沿飞石小径入楼,到得某间房门前。狄飞白道:“你有什么问题,进去问里面的人。”
王慎懵然,进屋,窗前看书一人听见动静,抬头看来。
“啊!是你!”王慎大怒,立即要拔剑,手臂猛的剧痛,被狄飞白一指头点在麻筋,松手剑落。
江宜抬手示意对面斟好的热茶,诚恳道:“王少爷,生什么气呢,有话好说。请坐。”
王慎愤懑不已:“有什么好说的!你设下阴谋诡计,巧言骗过我父,让我来东郡,又把我关起来威胁他!我父子二人是信了你的鬼话才中此圈套!”
江宜道:“所以,这不是让我徒弟亲自跑一趟,把你捞出来了么。”
王慎傻眼,下意识回头瞧去,只见狄飞白抱臂靠墙而立,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他他他、他是你徒弟?”
“然也。”
“你你你、你原来是个剑客?”
“我只是个修道的文人,不过他确实跟着我学剑术,这其中有许多渊源,说来话长,咱们还是谈谈眼下最紧要的吧。”
“我不跟你谈!”王慎道,“你这人巧言善辩,连我父亲都能被你说动。不管你想说什么,我只怕又被你卖了!”
江宜道:“那好吧,我们不谈别的,只谈谈怎么送你返回横屿。请坐,请坐。”
王慎:“……”
王慎半信半疑,对面落座,下意识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发现浓淡合度水温适宜。
“你……与徐牟宗训不是一路人?”
“先前我只是帮宗训一个小忙,并非有意欺骗你父子二人,我与宗训的本意,的确是想化干戈为玉帛。只不过事不遂人愿,有些意料之外变故,才致使你受牢狱之灾。事情起因有我一半责任,自然要负责把你妥善送回横屿。宗训先前欠我一个人情,请他高抬贵手,背地里行些方便,应该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