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回忆到了什么,柯朗话音里掺着愉悦:“哥,你的手好了吗?”
沈翊缓慢抬眼与之对视,“你没恶心够是吗?”
柯朗笑而不语,只一副悠哉地看着他。
沈翊显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从沙发起身,“你要愿意闹就在这坐个够吧,我没时间陪你玩。”
说完,他几乎是片刻都不想停留。
“急什么?”柯朗也跟着站起,边说还伸手进大衣口袋里,“我还有一样东西没还你。”
闻言,沈翊不耐烦地皱眉回头,只轻飘飘斜视一眼——
倏然间,他蓦然愣在原地,眼里紧盯着柯朗两指间夹着的一张薄薄的方形卡片。
那卡片简直太过熟悉,沈翊瞬间就能认出。
——那是朱婉清曾经留给他存放生活费的卡。
但这张卡早在他签进易帜的时候就已经还给了朱婉清,包括当时卖画赚的那些钱也都是转进这张卡。
“为什么会在……”沈翊有些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眼,甚至下意识抬手把卡给夺了回来。
看着他终于有所变化的脸色,柯朗达到了目的,双手环在胸口,得逞般的语气:“为什么会在我这是吗?”
“你要不要猜猜?”柯朗说,“哦不,这个好像太明显了,也没什么好猜的。”
沈翊紧紧攥着那张卡,力度几乎要把它捏变形。
柯朗:“要不你回忆一下,你回国后是不是有一笔钱莫名其妙就进你这张卡了?”
沈翊满眼警惕:“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要是直接说出来,那多没意思?”柯朗有些无趣地撇撇嘴,“你当时在医院里交不上费用的时候,是不是以为那笔钱是婉清阿姨给你转的?”
沈翊被这些话堵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柯朗说的一字不错,他那时从英国回来,用美术刀割的伤口很深,也很严重,当晚失血过多后被送院抢救了回来。而等他醒来后第一时间,朱婉清毫不犹豫地再一次把转学申请甩在他身上,并表明从今往后都再无瓜葛。
于是沈翊就带着仅剩的几千块回国,但没过多久却又因为手伤过于严重,甚至连张手握拳都无法做到的程度。他当时已经是到了走投无路,身无分文的地步。
可朱婉清不久前才说出那句断绝关系的话,沈翊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再低头向她寻求帮助,在最绝望之际,却有一笔最令人意外的汇款出现。
也是因此,沈翊不至于沦落到迫不得已辍学,右手的伤口也渐渐治好了。
这种情况下,他除了朱婉清,再想不到还会有谁能在这这时汇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