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 / 2)

陈枭怔了怔,选了一个最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他大学时过得还好吗?”

“你觉得呢?”徐樾泽嗤笑一声,放下咖啡杯,双手环在胸口,“他为了你的一幅画,打架背处分,最后又走投无路地转学回国。”

“不过也不能怪你,毕竟在这之前,他的日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徐樾泽回忆半晌,接着说:“他大学那会没钱吃饭,还会去街上卖艺给人画画呢。”

陈枭的表情僵住,嗓子猝然被硬生生堵着发不出声音。

“但你应该也知道,就他那文化水平?首先是语言不通,其次在英国傻得跟个冤大头似的,谁都能趁机浑水摸鱼坑他一把。”

“不过这也还不算什么,”徐樾泽盯着对面的陈枭,沉声缓慢地说,“毕竟,他都在大学被霸凌了两年。”

……

傍晚,天色渐暗。

四点多的时候,沈翊就醒了,一睁眼就见房里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他默不作声地床上坐了良久,随后伸手抓起一件羽绒外套披在身上。

吃过药后,头倒是不再那么昏沉。他走到门窗前,身上只穿件单薄的黑色卫衣,身形显得极为消瘦,脸色因为生病而格外苍白,还衬得眼下那双黑眼圈更为明显。

沈翊侧身靠着墙边,目光凝视那盆花半晌后,他伸手进口袋里摸索几下,像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接着,他很快拿出打火机和烟。

“咔嚓 ”一声,暗红的光色照亮半边脸,微弱的火光映在脸上还有丝丝暖意,沈翊轻轻咬着烟,稍低下头去点燃。

烟雾腾起,接着在眼前很快地消散到无影无踪。

骤升骤灭,像昨晚紧紧抓着陈枭时,心里生出的那种踏实;又像一觉醒来,独自面对空房的落差,这两者不断在心里拉扯,折磨得他简直痛不欲生。

沈翊默不作声地在其中倍受煎熬。

不消片刻,烟即将要烧完,那簇火星子逐渐黯淡下去。残余烟雾熏得沈翊眯起眼睛,说话的声音很轻,自言自语仿佛在提醒自己,亦或者是在劝说自己什么。

“走了也好……”

可没等他叹出胸腔中那口闷气,身后的门骤然响起类似钥匙开门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动静促使他循声回头,于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扇门下一秒被推开,那熟悉的身影走出黑暗,进到屋里,再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什么时候醒的?”陈枭的神色淡然,垂眸反观他一脸呆滞。

沈翊的反应很慢,是怔了十几秒才迟钝地开口回答:“刚醒……”

“还难受吗?”陈枭抬手捧着他侧脸,手心里却感受到一片冰凉。

“脸这么冷,怎么还老是吹风?”

“我……”

言辞中好似带着说教的意味,沈翊不知所措地语塞住,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者说,在看见陈枭再次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他脑子就已经被清零,彻底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