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宸不屑,既然他不介意将自已的丑事公布于众,季允宸自然不会替他隐瞒。
所以他面对成惠帝的恶意,十分傲慢地说了一句:“父皇放心,儿臣未来的皇子皇女绝对不会向您这样无耻,弑君杀父之后,还将脏水泼到养育他的母亲身上,您说,对吗?”
成惠帝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他:“季允宸,你……个无知小儿,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污蔑你的父君,你不堪储君之位,朕要废了你!”
“父皇,儿臣说的是不是虚言,你心中有数!”
被人用手指着,季允宸脸色一沉,声音冷淡,“儿臣敢说出口的话,自然有证据。”
他意味深长的目光掠过下方众人,再次对上成惠帝的眼睛。
“父皇以为,您的所作所为真的能瞒天过海吗?”
成惠帝面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他没看其他人,只是用若有所思地望向季允宸和他身旁的女子,心中忽然安定下来。
成王败寇,只要他将眼前的小子除去,至于真相?谁在乎呢!
他垂眸,看着下方难掩野心的三儿子,眉眼一动:季允泽已经离京,相当于断了季允宸一臂,而自已的身体已经在弥留之际,临了,他绝不会让这双生子说出那些丑事,否则,他的身后事可就任人处置了。
作为天命所归的帝王,成惠帝即使荒淫无道,也绝对不能接受自已在史书上留下骂名,惠德皇后的下场,足以成为他梦醒时分的梦魇!
至于要怎么做?
成惠帝疲软的身体靠在龙椅上,他看向季鸣,说起一件无关的事情。
“十三叔,您还记得先祖留下的祖训吗?”
季鸣抬头:“老臣年龄见长,不知陛下说的是哪个。”
废物!
成惠帝差点骂出来,他心里知道,季鸣这是在他和季允宸之间做出选择了。
“好,真是好得很,若是十三叔到了地下,也不知该如何向先祖告罪!”
“若是有那一天。”
季鸣看着他,嘴角勾勒出一抹轻松的笑意,“老臣能亲眼见到霁朝盛世,也能弥补当初因陛下之故,差点断送朝代的无力了!”
成惠帝抬手擦掉嘴角的鲜血,突然大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季鸣,你一个族长,数典忘祖,愧对先祖啊!”
“朕没错,朕和先帝只是遵从先祖的遗诏,集中皇权,让男子建功立业,女子安心留守后宅生儿育女,以正阴阳伦常罢了!”
李扶音听着他无耻的话,顿时气笑了。
“陛下说得好听,但是臣看着您和先帝的所作所为,只图一时痛快,不管百姓死活,其影响之恶劣,完全背离了圣言礼法。
臣想问一下陛下,兵临宁州的一万突厥人,为何突破了了灵州的守卫直入长安?
陛下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要是先祖等人知晓,他们的不肖子孙拿着所谓遗诏,尽干些伤天害理之事,也许会找陛下好好说道说道!”
“朝堂之地,你一个女人说什么废话!”
成惠帝鄙夷地瞥了一眼李扶音,他懒得和女人逞口舌之快,他肃起面容,“说起突厥南下,朕记得丰州的将军是你李家之人,朕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他与太子合谋剑指江山。
来人,不孝子季允宸藐视天威,不敬父兄,罔顾大体,意图谋反,朕心甚痛,为保社稷安定,废其太子之位,押入大牢,择日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