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不可能是真的。”

云笙笙腾得站起来，声音不自觉拔高，衣袖遮住的手，握成拳头，青筋毕露。

云廷闭上眼睛，痛苦眉头紧紧皱起：“原来如此，难怪满满会血枯而亡。”

云昭昭眼光流转，突然开口道：“二哥哥，你的意思是，二婶娘也给满姐姐下药，所以她才没命的。”

“是，她应该在最后关头，趁乱给满满下药。”云廷泪落下来。

他暗中查找当年之事时，曾寻到其中一个接生嬷嬷。她曾告诉他，当年，满满生到一半时，突然浑身脱力，无力生子，最后胎死腹中，只能熬药留了下来。

她说当时还挺感动，因为当家主母要求抱住大人，孩子留下后，她们替产妇收拾完，大家离开产室时，还看到她在安慰产妇。

本以为孩子拿下来，又熬了药喂下去，产妇会没事，后续好好将养。没想到，丫鬟们正想挪产妇回屋，她竟然突然大出血，死在产室里。

云笙笙突然冲到院子里，走到树下，干呕不止。她的五脏六腑拧成一团，血气倒逆，想吐却吐不出来，拉扯着疼，眼里泛着泪花。

云昭昭紧跟着过来，一脸担忧地望着她：“五姐姐，你没事吧？”

云笙笙接过丫鬟的手帕，擦了擦嘴角，霜刃端着盏茶过来，递给她漱口，等她缓过翻腾后，泪却哗哗落下来。

“六妹妹，你说，我，我，我不会是。。。。。。。”

云昭昭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认为你不是二叔的女儿？你怀疑你是二婶娘与郑大人的孩子。”

云笙笙忍着疼，哭着点点头：“六妹妹，你看看云家子女的样貌，多少都有些相似。”

“就连云念念，与你，与二哥哥，眉眼间都有些相似。”

“唯独我，与你们一丝相似都没有，样貌只随了母亲。”

幼时母亲带着二哥哥与她回郑家探亲，从小到大，每次只要她回去，郑家家主都待她极好，小时候常抱着她出去玩，反而待哥哥稀松平常。

因为郑家家主偏爱的缘故，连带着整个郑家对她都格外好。她在京中未享受到的独宠，却在荥阳一枝独秀。

所以，她特别喜欢回荥阳，喜欢待在郑，快乐又自在。原以为是投缘，此刻她却惶恐不安。或许那份偏爱，背后有旁的原因。

云昭昭认真想了想她的话，又看着她的脸，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她轻咬红唇，硬着头皮道：“不会的，六姐姐，我们几个样貌多承袭父亲，会相似很正常，而你更多是承袭你母亲。”

云家三兄妹长相相似，都承袭了祖父的样貌，一脉相传，自然相似。

她越想越觉得有理，重重点头：“对，就是这个缘故，五姐姐，你别乱想。”

“那郑家如此喜爱我，当初也想与云家再联姻，为何不同意按哥哥与我的婚事？”

云笙笙捂着胸口，巨大的惶恐过后，萌生出认命的无力感，绝望之地，再无惧怕，思绪反而更清楚。

“会让郑家如此决绝，最大的可能，便是我与他是兄妹，无法成亲。”

方才她陷入巨大的震惊里，雾里看花，思绪乱成团，妄想自欺欺人，却混乱更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