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是负责车马的,那日检查车马,无意发现府外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他想去查看时,发现青湘抱着云岩上了马车,云岩闹腾不上车,非要回去拿纸鸢。
管家想了想,轻声道:“老奴靠近后,听到青湘安抚他,说什么等他们离开京城,会他买一堆。”
言溪溪刚张嘴,云昭昭打断她:“这两个人是二房的人,他们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二婶娘手里。”
“长房出事后,是二婶娘当家,本宫去了姑苏养病。回京一年多,就成亲了,可从未插手内务。”
她的一番话,勾起了大家的记忆,那些模糊但未忘记,他们不自觉陷入沉思。
自从那年云家父子以身殉国,稳定边疆,先国公夫人殉情,云昭昭离京养病,长房在京中消失匿迹。
边疆鲜血,让护国公府更上一层楼。但是后来的荣耀,都落在二房身上。二房接手后,府里还曾经换过一批下人。
就算云昭昭从姑苏回京,云笙笙众星捧月,她成了陪衬,但也未听到过她的抱怨,更是不曾争夺过什么。
风向转变,百姓看过来的目光,纷纷落在云昭昭身上,心疼里带着信任。
云昭昭一伸手,霜刃立刻递给她一张纸,她将纸扔到言溪溪身上。
“云岩身体时好时坏,是这两个月才开始的。之前张大夫把脉,可都是好好的。”
“他会生病,不是拜你这个母亲所赐吗?”
言溪溪看着纸上的内容,如中雷击,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看着那丫鬟。
丫鬟痛心疾首,哽咽道:“夫人,奴婢猜测小公子生病是人为,便偷留下小公子的膳食,让张大夫查验。”
她本以为是青湘要害小公子,便想找机会,趁青湘不在时,去向二少夫人禀报。
但是,她有次无意中听到她们的对话,才知道原来背后算计的人,竟然是言溪溪。
云昭昭冷冷质问:“言溪溪,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你却为了算计我,竟然不惜利用亲生儿子。”
“我没有害阿岩,我们在西南习惯了,不适应京中的生活,处处不得喜。”
“我们娘俩只是想回西南,才出此下策,但凡有法子,怎么会选这个。”
言溪溪跌坐在地上,浑身哆嗦,泪流满面,眼底的绝望快要漾出来。
听到这话,向来温和的太子,突然急了:“言溪溪,你这话是何意?”
“哼,真是可怜。当初明明是云定川请旨,求我父皇让你们回京。”
“父皇体恤你们常在西南,亲人分离,边关安稳无事,让你们留在京中,堂前尽孝。”
“你这是在怪我父皇无情吗?为了个云家军的位置,非要留你们在京?不怀好意。”
太子脸上带笑,语气温和,可是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冷,吓得言松之扑通跪下请罪。
祁煜轻轻敲着桌子,淡淡看了她一眼,语气像是淬了冰,冷得大家颤栗。
“本王竟然不知道,这从什么时候起,大祁的军队,竟然成了个人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