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话未说完,姜岁晚便跑出了游廊,直奔问竹轩。
“夫人……”
春桃刚从屋里出来,见夫人跑出了院子,不由问:“流朱姐姐,出了何事?夫人怎那般急?”
“侯爷受伤了……”
“什么?”春桃脸色大变,还没问个明白,流朱也跑走了。
“该打的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小丫头懊恼的打着嘴巴,赶忙追去问竹轩。
…………
慕庭风躺在床榻上,一身的血,昏迷不醒。
赵氏急的直抹泪,“大夫……大夫怎还未到,快去催啊……”
“是!”下人应着,着急忙慌的跑出去。
“老夫人别急,墨公子给侯爷服过一种秘药,可保侯爷性命无忧。”说话的是阑夜,乃慕庭风的亲随,亦是一身伤,但未伤及要害。
儿子伤的那般重,赵氏哪能不急,但也不好一直晾着恩人不顾。
“多谢墨公子护送我儿回府,按理说,今日本该设宴招待墨公子,以答谢墨公子救了小儿一命,可现在……”
“无妨,医治宣平侯要紧……”
男人的声音磁沉冷冽,一口上位者的口吻,尽显王者风范,气势威严逼人。
赵氏一眼便知对方不是泛泛之辈,就是男人身边戴着面纱的女子也不是普通妇人,一行人来历定不简单。
“好,墨公子若不嫌弃,不妨和尊夫人先去客房歇着,等庭风醒了,再当面答谢墨公子。”
赵氏说完,阑夜似乎有话要说,看了看那位贵人,又什么都没说。
“不……”
“夫君……”
男人方要拒绝,门外忽而传来的声音令他心神大震,猛地扭头看去。
刹那间,他瞳孔一缩,低喃:“岁岁……”
“夫君……”
墨临渊看着姜岁晚从眼前跑过去时,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抓住她,却没抓到。
彼时,他身旁戴着面纱的女子,眼里全是惊色,视线一直盯着姜岁晚。
姜岁晚眼里只有慕庭风,根本没注意到屋里还有外人。
“阿离……”赵氏看到儿媳,眼泪又流了出来。
“母亲!”
姜岁晚来到床榻前,看到浑身是血的慕庭风,眼眶倏地红了。
“夫君怎会伤的这般重?”
“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侯爷,请老夫人,夫人责罚!”
阑夜一瞬跪下,满脸自责。
赵氏抹着泪不说话,姜岁晚没有责罚阑夜,让他下去处理伤势,他伤的也不轻。
阑夜退出去,姜岁晚便要上前查看慕庭风的伤,突然一声‘岁岁’响起。
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为何会听到那个噩梦般的声音?
她僵硬的抬头看去,看到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是他——
墨临渊!
他为何会在此?
四目相对,他一眼就确认她是自已朝思暮想的皇后,再也无法冷静,疾步冲过去。
“岁岁……真的是你,你还活……”
“公子请自重!”
姜岁晚匆匆后退一步,冷漠又疏离。
“我乃宣平侯夫人,名唤阿离,不是什么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