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娘娘经常坐在窗边黯然伤神,在未央宫孤寂的过了七年。
再后来,慎贵人假装有心疾,污蔑娘娘推她落水,导致心疾发作。
皇上就剜了娘娘的心头血救慎贵人,还扼杀了娘娘好不容易怀上的骨肉。
思及娘娘以往的遭遇,秋桐心疼的掉眼泪。
“娘娘,奴婢……”
此时心疼的想替皇上说的好话也说不出口了。
姜岁晚看着门外,庭院里,一棵海棠树挨着红墙生长,花枝探出墙头,在风中摇曳,洒落一片片粉白的花瓣。
看着那些随风飘去的花瓣,她喃喃低语:“即便他的初衷是好,都回不去了……”
她和墨临渊之间的裂缝再也无法修补。
那裂缝不仅仅是她的心碎绝望,还有未出世的孩子。
彼时的墨临渊就站在墙外,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堵红墙,却好似隔着万重山。
“破镜难圆,玉碎难全……她真如此说?”
墨临渊仰头看着探出墙头的花枝,几片花瓣飘飘洒洒落在他肩头上。
曹公公躬着身子站在后面,小心谨慎的说了声‘是’。
一时间,周身安静的能听到花枝摇曳的声音。
皇上没再问话,曹公公也不敢出声。
看着眼前威严的身影,曹公公总觉得皇上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苍凉感。
‘破镜难圆,玉碎难全……’
‘岁岁,你当真不要我了?’
墨临渊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手掌按住心脏的地方,只觉疼的厉害。
…………
姜岁晚让秋桐把那些珍宝都收起来,找机会换成银两自已收好。
这一刻,秋桐才反应过来娘娘收下这些东西是给她的。
“娘娘,为何?”秋桐不解问。
“你收着便是!”姜岁晚没有解释,走到床前坐下,慢条斯理的解开外衣,准备睡一会。
秋桐突然跪下,一脸慌乱之色,“娘娘难道还要再走?所以留这些东西给我,保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奴婢不要,奴婢说了,娘娘在哪,奴婢就在哪,不管娘娘还当不当这个皇后,奴婢都要跟着娘娘。”
看着惶惶不安的秋桐,姜岁晚叹了口气,走过去拉她,“你先起来!”
“奴婢不起!奴婢刚入宫为婢那年,不小心冲撞了慎贵人,险些被慎贵人打死。”
“是娘娘救了奴婢,还留奴婢在身边伺候,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只能用一辈子的时间尽心尽力的伺候娘娘,以报娘娘恩情。”
秋桐说着又要哭,姜岁晚怕了,“好了好了,哭出眼疾,以后还如何服侍我?这些东西,你不收着,将来离开皇宫,我们如何生存?”
“所以娘娘不会再抛弃奴婢了?”秋桐抓住娘娘的手,认真的问。
姜岁晚无奈道:“是!”
秋桐破涕为笑,“奴婢这就收起来!”
说着,麻溜的去装那些珠宝,又嘟囔着问:“不过娘娘已经诈死过一次,皇上必定不会上当了,这次娘娘又该如何出宫?”
这傻丫头还真信了她的话……
她这次离不开了。
之所以砸碎那只翡翠手镯,是要告诉墨临渊,无论他如何弥补,她都不会回头了。
收下其它东西,则是留给秋桐傍身的。
这次回来,她不敢保证自已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活下去,得为这丫头做打算。
接下来的事,她才能毫无顾忌的放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