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入宫开始,就卷入嫔妃之间的争斗,人人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无不想着如何除去我。”
“可笑的是,他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让我无时无刻处于危险当中。”
看着她眉眼间的怒色,他眉梢拧了起来,薄唇抿成一条线,眼底阴恻恻的。
姜岁晚冷笑连连,又转身看着太后,“所以,您凭什么怪罪我?”
“我姜岁晚是刨了你们墨家的祖坟吗?你们一个个都和我过不去,有本事都去找墨临渊算账!”
“你们以为我愿意留在宫里?和你们沾上关系,我姜岁晚倒了八辈子血霉!”
铿锵激愤的话音落下,一众宫人呆若木鸡。
天底下竟然还有人不愿和皇家扯上关系?
这阿离姑娘真是疯了,大放厥词,不怕皇上恼怒杀了她?
“你……”
太后气的说不出话,“放肆!”
“皇帝,你可听到了?这死丫头羞辱皇室,对你颇为仇怨,如此,你还要留她?”
墨临渊攥着拳头,克制着胸腔里的怒火,目光盯着姜岁晚,话却对太后说:
“朕和她之间的事,容不得他人置喙,太后亦无权干涉。念太后舟车劳顿,不宜再赶路,朕明日再派人送您去普渡寺。”
太后本以为回宫了,皇帝不会再送她走,想不到还是要送她去普渡寺。
皇帝不让她留在宫中,无非就是担心她阻止立后典礼。
她既已回来,必然不会走。
她绝不会让这死丫头当皇后,不能让青宁白白牺牲。
深知今日杀不了姜岁晚,和墨临渊闹下去,伤的也是母子之情,太后咬着牙暂且收手,怒气冲冲的走了。
墨临渊伸出手,疼惜的想要触碰姜岁晚红肿的脸颊,她忽而从他身边跑过去,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宣平侯到底是死是活?你从幽州回来,一定知晓战况,告诉我,宣平侯可曾回幽州?”
姜岁晚直勾勾的盯着玄青,指尖都掐进掌心里,绷着心底的那根弦,不让它断。
心弦断,那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信念,也就彻底崩塌了。
玄青一脸冷肃,看了看皇上,不知当不当讲。
姜岁晚红着眼厉喝:“说!”
见皇上没有阻拦,玄青便道了句:“阿离姑娘,节哀!”
短短几个字,点明了慕庭风的生死。
姜岁晚身形一晃,悲从心起,眸光一下子黯然了。
“不可能,慕大哥怎么可能死,你们骗我。”
“不管你信不信,慕庭风已死。岁岁,你再也见不到他,最好给朕忘了那个死人,乖乖和朕在一起。”
“他没死!”
姜岁晚嘶吼着转过身去,怒瞪着墨临渊。
“一定是你授意玄青捏造谎言诓骗我,你以为这样我就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我告诉你,即便没有慕大哥,我也不会再爱上你!”
“诓骗你?”
墨临渊几步逼近她,深邃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她。
“姜岁晚,朕没那般闲,捏造一个谎言骗你。这是冯将军的亲笔书信,你不信朕,冯将军总不会骗你。”
墨临渊从身上掏出一封信,她一眼看出那信封上的字迹,的确是冯叔叔的亲笔……
她娇躯轻颤,指尖攥的发白。
她迟迟不接,墨临渊嗤笑,“怕了?不敢看?”
“你卑鄙阴险,我不信你!”
她蓦地夺走他手里的信,看都不看,便撕的粉碎,扬手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