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妃给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便上前哄着小奕儿出去玩了。
随后,祯妃又让其她人退下。
姜岁晚还没开口,祯妃就道:“本宫晓得你要问什么,你先别急,本宫让你见一个人!”
“谁?”
姜岁晚眉心微蹙,祯妃没有说话,先关紧门窗,确保外头没人了,才喊了声:
“出来吧!”
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的,怀里抱着一个同样脏兮兮的包袱,包袱上还沾着血。
“春桃?”
姜岁晚愣神之际,春桃扑过来,紧紧抱着她,嚎啕大哭。
“夫人,奴婢终于见到您了,奴婢走了很久很久,才从幽州走到上京,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呜呜……”
春桃哭的伤心,旁边的祯妃道:
“先前你让我打探宣平侯的消息,我便稍信回家中,让周伯派人去幽州查探,他们便遇到了这丫头,把人带了回来。”
“御膳房每日都要出宫采买,周伯收买了膳差,才把人送到我这。你们抓紧时间说话,稍后得把这丫头送出宫,否则被皇上知道,这丫头就走不了了。”
姜岁晚用袖子擦着小丫头脸上的泪水,焦急的问:“春桃,你为何会来上京?老夫人呢?还有……夫君可曾回来过?”
这一问,春桃哭的更伤心了。
“夫人,老夫人病倒了,慕家的亲卫也全被皇上杀了,公子他……呜呜……”
“夫君怎么了?”
姜岁晚的心陡然紧了起来,喉头瞬间哽硬的难受,颤声问:“春桃,告诉我,夫君……是否……活着?”
“夫人……”
春桃满面泪水,哭道:“公子死了,公子带兵潜入揭国,暗杀了揭国王上,还取了揭国王子的首级,揭国大乱退兵,可公子……再也没回来。”
那一刻,她的世界黯然失色,眼神也变得空洞,心疼的无法呼吸,紧绷的身体微微颤抖。
墨临渊可能会骗她,那春桃呢?
春桃不会骗她!
“姜岁晚……”
祯妃喊了她一声,她那一身绝望的状态,让祯妃有些担心。
“夫人,这是阑夜给奴婢的,里边是公子的血书和遗物。”
“阑夜说,公子临终遗言,让您带着血书去找皇上,请皇上兑现承诺,放您走!”
春桃说着泣不成声。
姜岁晚颤抖着打开包袱,包袱里有一块染血的布和栩栩如生的雕像。
是她的雕像。
不知他何时所雕刻的,她竟是没见过。
她颤抖着手打开那块血布,布上用鲜血写着恳请皇上允诺放臣妻自由之类的话,末位绝笔慕庭风。
哪怕是死,他顾念着的,也是她。
她的内心瞬间破碎了,难以言喻的悲伤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反倒是笑了,可那笑比哭还难看。
“夫人……”
“姜岁晚……”
祯妃和春桃都紧张的看着她,深怕她受打击会想不开。
“我知道了,春桃,你出宫吧!”
“回幽州,代我,照顾好母亲!”
她的声音苍白无力,拿着雕像,黯然失神的出去了。
“夫人……”
春桃想跟上去,被祯妃拉住。
“有本宫在,不用担心你家夫人,本宫现在就安排人送你出宫!”
“可夫人……”
“不想连累你家夫人,就听本宫的!”
捡起地上的血书,祯妃眼里掠过一抹坚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