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神智又混沌不清，分不清谁是谁。

祯妃觉得自已快憋屈的死去时，窒息感陡然消失。

只见墨临渊拉开了姜岁晚，二人双双跪在地上，他面对着她，按着她的双肩咆哮。

“你疯够没有？朕告诉你，慕庭风死了，他死在揭国，尸骨无存，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姜岁晚，你就是疯了，傻了，也得给朕留在宫里，哪怕是死，也得死在朕身边。”

字字句句像是利刃，一点点剜着她的心。

‘慕庭风死了，尸骨无存。’

‘姜岁晚，你哪怕是死，也得死在朕身边。’

他的声音在她脑海里一遍遍回荡，混沌的神智渐渐清晰明了，空洞的眼神也有了暗光。

见此情形，墨临渊大喜，“岁岁，你……”

“噗！”

她突然吐了口血，喷在他胸膛上。

那一刻，祯妃吓得喊了她一声。

墨临渊脊背微僵，站在后边的林太医激动道：“皇上，堵在阿离姑娘胸口的淤血吐出来了……”

昨日，林太医给姜岁晚针灸，并未完全疏通堵在她心口的血瘀。

在墨临渊的刺激下，堵在心头的淤血全部吐出来了，混沌的脑子也彻底清醒。

墨临渊激动的抱着她，“岁岁，没事了，没事了……”

清醒过来，全身力气仿佛丧失了，无力的任由他抱着。

她嘴角挂着血，容颜憔悴不堪。

除了太后，众人都因为她清醒过来而欢喜。

可她并不欢喜，她不想清醒过来，清醒了，便时时刻刻都会记起慕庭风已死的现实。

她想活在虚妄里！

那样……

慕大哥至少还在！

“墨临渊，我们结束这一切吧……”

她轻声呢喃着，忽然抓起地上的簪子，猛地刺在墨临渊的后背上。

那片刻，众人神色巨变，纷纷喊着皇上，太后更是震怒的唤人拿下姜岁晚。

“谁都不准过来。”

墨临渊一声怒喝，欲上前拿人的内侍不敢动了。

背上的伤痛，远远抵不过心痛。

他痛苦的看着她，“为何？你当真对朕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了朕？”

“原本我不恨你！若你没有去汴州，若我们从未重逢过，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想起你。”

她回答的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即将解脱的笑意。

“我会和慕大哥过着平静的生活，会和他白头偕老，忘记过去的不堪。”

“可你的出现，毁了我安乐的生活。你拆散我们夫妻，逼死了他。你说，我能不恨你吗？”

他的拳头缓缓攥起，想说什么，却化作一声苦涩的笑。

“墨临渊，你死了，一切恩怨情仇，便就此了结。”

姜岁晚拔出簪子，又猛地刺下去。

今夜，她要结束这场孽缘，和墨临渊同归于尽。

墨临渊没有闪躲，沉默的看着她，眼中糅杂着悲哀。

“皇上……”

众人惊慌大叫，突然，一只手攥住姜岁晚的手臂。

祯妃语气急切，“姜岁晚，你冷静些，皇上是一国之君，不能有闪失……”

“我冷静不了……”

姜岁晚嘶吼着，眼眶蓦地红了，“一国之君，便能玩弄所有人的命运？赵棠安，你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