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看着二皇子发怒,小心盖上瓦片,对慕庭风打了个手势,便悄悄离开房顶。
两人避开守卫,顺利离开别苑。
走到没人的地方,姜岁晚摘下脸上的面具道:
“二皇子召见右将军,多半是要任命右将军打头阵,届时必然会把全部兵权交给右将军,如此一来,你对二皇子而言,便是一颗弃子。”
“弃子无用,将军就算回到二皇子身边,继续为二皇子效劳,恐怕二皇子也不会再信任你。”
“慕庭风,不如赌约作罢,你归顺七皇子如何?”
慕庭风揭下面具,眼底隐隐含着怒色。
“姜姑娘,那封急报是你的手笔?”
“我们方到汴州,二皇子就收到假军情,你现在又游说我归降七皇子,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赌。”
“你诓我来上京,就是为了让二皇子对我失去信任?你想拔除二皇子身边的所有得力干将,好一举击溃二皇子,是吗?”
那会听士兵说有汴州急报,慕庭风就察觉不对劲。
之后在房顶上偷听到二皇子的话,便明白自已又被姜岁晚算计了。
“不错,那封军情密函是我的手笔,我诓你来上京,也的确是为了让二皇子对你失去信任。”
来上京这一路,她留了心眼,找到机会就偷偷给阿爹写信,让阿爹帮忙送一封假的军情给二皇子。
‘弃城而逃’这个罪名足够宣判慕庭风的死罪。
如此一来,二皇子怎么可能再重用他?
只有瓦解二皇子身边所有可用之人,她们才能打赢这场硬仗。
“慕庭风,我是算计了你,不过赌约也仍旧作数。”
“我知道你是个心怀大义之人,不想两军交战,又不想违抗二皇子的命令,进退两难。”
“所以,我提出这个赌约,是为帮你解决困境,也是为了帮我自已。”
“若二皇子不问罪你‘弃城而逃’的事,还重用你,那我会说服阿爹和七哥退兵,解决你的困境。”
“反之,二皇子兴师问罪,处置了你,那汴州就是我们的了。”
慕庭风语气沉了沉,“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尚未可知。姜姑娘,现在谈论这些,为时过早!”
慕庭风不愿服输,虽然被姜岁晚算计了,还是想赌一赌二皇子是否会留他一命。
二皇子救过他一命,他不能忘恩负义,非迫不得已,他不会背叛二皇子。
慕庭风固执已见,姜岁晚也不再劝。
慕庭风朝别苑走去,她便躲在暗处不动。
远远的,门口的守卫就看到了慕庭风,其中一人慌忙跑进府中传报。
二皇子这会正燥怒着,就听守卫来禀,说左将军回来了。
话声未落,慕庭风已经走进殿。
“末将参见殿下!”
慕庭风单膝下跪,二皇子倏地抽出侍卫手里的剑,架在慕庭风脖子上。
“左将军,吾对你宠幸重用,你却弃城而逃,放任逆贼攻下汴州,该当何罪?”
“殿下,幽州兵力胜过汴州,这场仗要打赢,本就困难。恳请殿下再给末将加派三万精兵,末将一定能退敌。”
慕庭风也不解释,他应下赌约,也是想找二皇子再要些兵力。
差人向二皇子请兵,请不到,便只能自已亲自来要。
“给你增派三万精兵?慕庭风,你当本皇子蠢?”
“再给你增派兵力,岂不削弱上京防守?陷本皇子于危险之中?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还有脸回来讨要兵马?本皇子留你何用?”
二皇子咆哮着,一剑挥下,欲杀了慕庭风。
突然,咻的!
一枚暗器从外面射来,叮的打在剑刃上,那剑刃轰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