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听到他的赞许,趁热打铁:“不过那落地金对旧疾确是极好的。将军征战沙场,身上一定受过不少伤。届时药送到府上,将军不妨服之,定是大有裨益。”
“你在关心我?”他缓声道。
姜槐愣了愣,像是他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诚恳道:“自然是关心的,皇后娘娘让我过来,不就是要照顾好将军身体的吗?”
她不自觉地打量叶珣。
寝衣轻薄,隐隐可见衣衫下健硕的肌肉轮廓,蕴含极具力量的美感。领口微敞,露出起伏的锁骨,和一小块润泽如玉的肌肤。
姜槐别开眼,转而盯着窗台那株小花,稳了稳心神:“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不需要,但我会做好份内的事。”
她瓷白色的脸颊浮起红晕,一双秋水明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文心兰。
叶珣微不可察地勾了唇角。
“沈晗,带姜娘子去垂玉居。”他顿了顿,“将这株文心兰一并送过去,我瞧着,姜娘子甚是喜欢。”
……
走了不到一刻钟,她们来到一个小院门外,院门开着,门上匾额遒劲有力地题着三个字。
“垂玉居。”姜槐念出声,“原来是这个垂。”
垂青的“垂”。
“这是郎君亲自取名题写的。”一个看上去清秀伶俐的婢女从院内走出来,褔身施礼,“奴婢乐瑶,见过姜娘子。”
垂玉居虽空置,但一直有人打理。小厮腿脚快,在她们前头就跑过来打招呼了。
“免礼。”
姜槐跨过门槛。
院子里,青石铺地,一间主屋坐落在中间,两侧是东、西厢房,以抄手游廊三面相连,四周花草点缀,清幽宜人。
庭前一棵槐树,高有数丈,树叶金绿交织,层层叠叠,冠盖如林。温煦的秋光透过枝叶间隙打下来,不时有叶片随风飘落。
槐树,倒是正巧与她名字呼应。
不过她名字的最初渊源,其实是一碟槐花糕。
据说爹娘当年在小馆子里,为最后一碟槐花糕起了争执,两人因此相识,相恋,继而有了她。
虽然娘亲也说,希望她像槐树一样浓烈肆意、坚韧顽强。
沈晗:“您今后就住在这儿。后边有间小厨房,还缺什么需要什么,就告诉乐瑶,她会打点的。”
“劳烦了。”姜槐点头。
乐瑶朝身后几个小婢女看了一眼,几人便捧着被褥等物进了主屋。
这时沈昭带着小厮,抬着几个大箱子进来,还有几件家具摆设。
他憨厚地笑着:“这院子久无人居住,不过够宽敞,离少主的青岚苑也近,若有什么事方便照应。东边还挨着花园,园子里的桂花现在开得可好了,这里都能闻到香味。”
空气中的确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姜槐看着沈昭、沈晗有些相似的眉眼。沈昭生得浓眉大眼,端正粗犷;而沈晗五官秀丽,眉峰上挑,透着一股英气。
沈昭感觉到她的目光,长臂一伸,将一旁的沈晗搂过来,爽朗又骄傲:“这是我一胎双生的妹妹,我妹妹漂亮吧?”
沈晗被他突然一搂,差点站不稳,白了他一眼。
姜槐笑答:“漂亮。”
沈晗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先前尽想着怎么留下来,如今看人家两兄妹亲亲热热,才发觉自已形单影只、人生地不熟,心里难免忐忑。
姜槐试探着问:“二位大人,我可否把家中的贴身丫鬟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