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芝摸了摸剑上的雕饰:“这上面雕的是槐花吧?正与你的名字对应了。二皇子一时间去哪找来这样的宝剑?”
眼看瞒不住了,姜槐只得老实道:“这是……叶珣送的。”
下一刻,耳边爆发出两道惊呼,而后你一言我一语,口若悬河,浮想联翩。
姜槐暗叹,这两人合该去茶肆里当说书娘子才是,一定卖座。
……
第二日清晨,一大桌子人围坐在堂屋里用早膳。
王语芝望了一圈:“怎么没见叶珣?”
姜槐喝着鲜美的鸽子粥,含糊道:“可能去哪练剑了。”
那人自律得可怕,每日晨曦未晓,便起身习武练剑,风雨不改,像一尊冰冷的机械。
山上可能有狼这件事,让陆彦禾没心思动筷。冬季山上猎物数量锐减,饥肠辘辘的狼群很可能会冒险下山,袭击马场,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他沉声道:“长风,你挑几个身手利落的,带上趁手的家伙,一起上山看看。狼这畜生,单打独斗厉害,成群结队更难招架,若真遇上了,千万莫要硬拼。”
长风颔首:“明白。要真确认是狼所为,我们就挑林密、有兽径的地方,布些捕兽夹,再挖几个陷阱,定要在它伤人前,除了这祸害!”
年纪稍长的马倌补充:“陷阱得布,可狼身手敏捷得很,还得在深坑里插上削尖的竹竿,狼一掉下去,给它插个对穿!”
另一人道:“再弄几只死禽,放点血,扔到下套的地方,将狼引来。”
众人将对付狼群的各种计策细细讨论了一遍,敲定后,年轻力壮的汉子大口塞了几个肉包,一抹嘴,起身就要抄家伙上山。
一道挺拔身影踏入屋内。
此人一袭黑色劲装,月啼剑佩于腰间,衣摆随着步伐轻微晃荡,裹挟着未散尽的肃杀之气。
那张好似冠玉的脸上,几道鲜红液体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在锋利转折处凝出一滴殷红,犹如雪中怒放的红梅。
正是叶珣。
他缓缓开口:“有四头在山腰西北面竹林里,两头在东面山泉边,还有一头,死在山脚乱石堆里。陆大人,派人去收尸吧。”
被冷厉的目光一扫,陆彦禾不禁打了寒颤。几句话让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不确定地小心问:“叶将军说的尸体是,狼?”
“嗯。”
这声应和,令在场之人面露骇色,无不心惊。
意思是,叶珣单枪匹马上山,一个人,猎杀了七头狼?!
顷刻间,堂屋静默得落针可闻,热粥氤氤袅袅地冒着白气,有几只举着勺子的手僵在半空。
“叶将军,你的手臂……”
姜槐的声音响起,她指了指叶珣的肩臂。
那处衣袍显然是被利物划破几道,布料上洇湿出一片暗色,裂口处隐隐可见一片血红皮肉。
众人皆陷在惊骇之中,一时都没注意到。加之他穿着黑衣,伤处更是不显眼。
叶珣目光越过几人,直直投向她,幽黑漂亮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沉静。
他面无表情。
姜槐却觉得他眼里,有说不出的古怪。
似乎带了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