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醉往我怀里钻的时候怎么不说授受不亲?”
“故意让我替你戴耳坠的时候怎么不说授受不亲?”
“招摇过市恨不得人尽皆知的时候怎么不说授受不亲?”
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姜槐心神大乱,脸上浮起难堪的红晕。
心底那只隐秘而阴暗的盒子被毫不留情地掀开,所有不堪无所遁形,任凭他审视、鄙夷、批评。
他都知道。
并且一直看着她做戏。
一定觉得她很可笑吧。
往事已矣,她没心思再去辩驳解释。叶珣既已知晓,聪明如他,一切因由,何须她多言。
“现在不一样。”她道。
“怎么不一样?”叶珣不依不饶,“因为我没有利用价值了?”
他对孟确的话耿耿于怀。
怀中人脸颊一层薄红,微微垂低头,避开他的目光,额前碎发随之滑落,遮掩住她眼中情绪。
叶珣屏息,静候她的宣判。
质问的是他,被动的还是他。
到底谁可笑?
姜槐抬眸:“你成亲了吧。”
叶珣一怔,以为自已听错,默了片刻,才道:“谁跟你说的?”
姜槐不说话。
“没有。”他认真看她,“没有成亲。”
“定亲了?”她仰着脸又问。
叶珣哭笑不得:“也没定亲。”
姜槐狐疑地端量他。
芝兰玉树,灼灼华颜,风姿更胜从前。
竟连心仪的姑娘都拿不下。
没用。
心中这般想着,望向他的眼神不觉多了几分轻蔑。
叶珣捕捉到了。
他失笑:“怎么,我没成亲,你很失望?”
她否认:“没有。”
叶珣神色郑重,一字一顿地重申:“我不是‘人夫’。”
姜槐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
他这模样,像极了未出阁的姑娘,极力强调自已是黄花大闺女,生怕旁人误会他清白不再,污了名声。
姜槐真想颁一块镌刻着“守贞如命”四个大字的牌匾给他。
“知道了。”姜槐嘴角微撇,淡淡应他,抬手抵在他胸膛上推了推,“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他不放。
手掌仿佛焊死在她腰后凹陷处,不多一分,不少一毫,刚刚好契合。
“你先回答我。”
“你和我保持距离,是因为以为我已娶妻,而不是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对吗?”
又绕回那个问题。
听到“利用”二字,姜槐心虚不已。没有谁喜欢被利用,叶珣心里不痛快很正常。
“是。”她诚心实意,“以前的事,我很抱歉。”
叶珣眼尾扬起一抹极轻的笑意,似乎终于得到满意的回答。
“没关系。你可以利用。”
那双漂亮的黑眸静静凝着她,片刻后,低柔道:
“但别只想着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