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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人潮涌动，热闹非凡，虽比不得盛京的繁华奢靡，却独有一番西南地域的别样风情。

街头巷尾，香气四溢的特色美食，妙趣横生的杂艺百戏，更有色彩斑斓的民族服饰、造型精巧的手工艺品沿街售卖，令人目不暇接。

年轻男人锦衣乌靴，英姿玉立，行走在人群中，好似自带光芒，想不引人侧目都难，更遑论身旁还伴着一位模样标致的小娘子。

可那小娘子神色淡淡，眼睛不知望向何处，对身边天仙似的男人竟是视若无睹，实在暴殄天物。

两人并肩而行，透出一种既亲密又疏离的矛盾感。

叶珣垂眸看她：“你不介意？”

姜槐正浏览小摊上的各式商品，闻言迷惑抬头：“介意什么？”

叶珣目光在她脸上认真逡巡一圈，忽而扬起一个愉悦的笑：“没什么。”

她忘了，叶珣的耳力，足以听到屈忆敏附在她耳边的私语。

姜槐神色又淡下来，刚想移开视线，叶珣忽而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街边一处拐角小巷，再往他身前一带。

一侧喧嚣，一侧寂静。一侧人来人往，一侧空无一人。

他声音似轻柔的风，直直入耳。

“别生气了。”

“我只是关心你，想知道你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姜槐在叶珣澄净的眼眸中，看见骤然僵滞的自已。

不知为何，重逢以来，每每见面，二人总是针锋相对。

像是久未进食的兽，红着眼，暴躁地在对方身上撕咬。必须见了血，留了痕，才能满意。

此刻这句，不见獠牙，没有锋刃，尽是真挚与温柔。

让姜槐一时茫然无措，只喃喃道：“关心？”

叶珣凝视她：“对，关心。我关心你。很奇怪吗？”

她脑子还在打结。

叶珣又道：“我以为，我们应该比普通朋友更熟一点，互相关心很正常。不是吗？”

更熟一点……

曾经点滴，早已被她封存。时间久了，好像也就忘了。

大概是忘了。

以至于她再见到他时，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抵触和疏离，总觉得他不该出现于此，像是一颗突兀石子，打破如镜湖面。

耳边是杂乱无章的喧闹，余光是川流不息的人影。

叶珣很耐心，静静注视她，等待她的回答。

等了许久。

姜槐模糊地嗯了一声。

叶珣微怔，攥起她的手腕，不由嗤笑，低下头问：“‘嗯’是什么意思？”

每当叶珣这张脸靠近时，简直无异于刑讯逼供，无论是笑是怒，都带着难以形容的强烈压迫感。

姜槐心脏如同浸在千尺深水之下，四面八方的压力缠得她心尖发软。

这次她没推开他，咬了咬唇，仍是瞪他一眼：“不知道就算了。”

这一瞪将叶珣的眉梢都染上了薄薄笑意，他低声道：“知道了。”

姜槐暗暗松了口气，以为终于可以浮出水面。可叶珣却一动不动，定定看她，似乎还有话说。

她有些忍耐不下去，抬起另一只手，手指抵住叶珣额心，往外推了推：“有话好好说，别使阴招。”

她确定叶珣知道自已这张脸的威力。

结果这只手也被擒下。

叶珣单手缚住她的两只手腕，手背上青筋微微浮起。

“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