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她认识了姜言煦。
作为他的血亲,沉向晚也有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可是他的眼神跟他的为人如出一辙,总是阴沉沉的。
不像姜言煦这般明媚。
“我会为了你的眼眸做任何事情。”昭禾轻声呢喃着那本书的一句话。
姜言煦的眼眸里沉浮着几分笑意,轻轻吻上了她的眉心。
而后,他们开始说起这十多年的经历。
这一刻终于来了。
姜言煦在俄罗斯那片寒冷的土地上生活了很多年,他在十八岁考上了美术学院,获得了学位,继续深造,最后留在了圣彼得堡当教授。
“我总是会梦到你。”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已砰砰直跳的心脏上,低声道:
“那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会在梦醒之后画下你。”
或许昭禾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看见那些画作。
在这之后,姜言煦微微撑起了上半身,单手托腮的看着她,轮到她好好讲一下自已的这十几年了。
可是这些年实在是太苦了。
她根本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他又问她,这十多年来,哭得最伤心的是哪一次。
昭禾沉吟半晌,轻声道:
“第一次看见你墓碑的时候。”
她至今还是记得,那个夏夜的闷热,她在他的墓碑前哭得肝肠寸断的情景,那是一种极大的崩溃与绝望,甚至会让人失去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光是现在说起,她都觉得眼眶发酸。
“你看,我活着。”姜言煦抱住了她,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而且你将再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哭泣。”
昭禾轻轻“嗯”了一声。
她还说起了自已流产的事情。
她强迫自已的思绪回到那个寒冷的时刻,她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有人将麻醉剂推进她的血液里,她昏迷了很久,醒来时下半身疼到麻木。
“你需要知道。”昭禾抬眸看向他,颤声道:“我和沉向晚,有过一个孩子。”
在沉向晚看来,她不爱自已,所以也不会爱自已的孩子。
可是,当昭禾在做出流产那个决定的时候,想的是———这个孩子一定能够遇见真正相爱的父母。
而不是来到她和沉向晚的身边。
“这不是你的错。”姜言煦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你受了好多苦,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她微微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是吧。
她就知道那不是她的错。
她在姜言煦的怀抱中入睡,或许是因为倒时差的原因,她的睡眠状态不是很好,竟然在梦中见到了自已最不想见到的人。
沉向晚。
她在睡梦中微微瞥起眉头。
沉向晚依旧是如此的阴冷可怖,他就那样站在她面前,给她戴上镣铐,偏执而狂妄的说:“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幸好,幸好眼前的人是姜言煦。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再次入眠。
她一点点的阖上了眼眸,告诉自已,那只是一个噩梦,只是一个噩梦罢了。
只不过,关于沉向晚无论怎样都要找到她的决心。。。
或许并不只是噩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