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林澈用力甩了甩衣袍,一脸的大义凛然,“大丈夫心系天下苍生,你们这种自幼养在深闺的后宅女子自然是不懂得其中的道理,我今日不与你们这种无知妇人计较。”
“只是这马车里的糕点,于情于理都应该分给这些流民吃。”
说完后,林澈又看向了姚温玉,“姚小姐,通过今日相处,我观你是个良善豁达之人,想必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小气。姚小姐在京城中盛有着娇惯无理的名声,恐怕也是由于近朱则赤近墨者黑的理故。”
“林某今日在此多劝姚小姐一句,交友不慎恐害己身,有些人还是应当早日远离才好,否则将来嫁进了夫家,也难免有心之人挑拨二人和睦。”
林澈这番挑拨和暗讽着实让长宁郡主气的不轻,他自己没脑子还怪上别人了?
而且他这满肚子的弯弯绕绕,又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话的?
正在长宁郡主将要发作之时,却被一旁的姚温玉给拦了下来。
姚温玉冲长宁郡主轻摇了摇头,悄声对她说道:“先别生气,你看我待会怎么治他。”
接着,姚温玉将取出来一个油纸包,将那三盘糕点尽数倒了进去,转手就递到了林澈的面前。
“林公子所说的极是,只是我们久居深闺,初次面对此等景象难免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办才好。这些点心就当作是我们送与林公子的,林公子要怎么分给这些流民都可以。”
姚温玉笑的落落大方,眼里还带着诚挚,看的林澈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没有想到姚温玉这般的识大体,可比长宁郡主懂事多了,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日后才能好好的辅佐自己。相信等她嫁过来,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父母长辈,和自己家中的兄弟姐妹和睦相处的。
在不知不觉中,林澈在心底又给姚温玉默默加上了好几分。
“妙啊!”
放下了马车的帘子,长宁郡主忍不住低声赞叹,给姚温玉竖起来了一个大拇指,“把分配的这个难题交给林澈,待会分配不均那群流民闹起来,定然有他好受的。”
“哼哼,对付这种蠢人那还不是手拿把掐?怎么样?我的小郡主可解气了?”姚温玉一脸得意之色,笑的十分宠溺。
还敢挑拨她们坚韧不摧的姐妹情,简直是不想活了。
“温玉最厉害了。”长宁郡主笑面如花,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丰叔,把马车掉头,咱们快离远一些看好戏,否则待会殃及池鱼可就不好了。”
马车被萧府的车夫驾到了不远不近的一旁停着,姚温玉和长宁郡主掀开车窗帘子,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而林澈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刻他手握着糕点,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被底下的流民围作了一团。
“公子真是大好人啊,求您赏我一块吧。”
一位抱着幼童的妇人满目哀求的紧紧盯着林澈手上拿着的油纸包,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脸上是无尽的期待。
林澈触景生情,想到自己家中也有母亲,十分的感怀,当即打开了油纸包,一下子取出了两块糕点递给了这位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