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开的门被随意一脚踢踹关闭。
单人小包厢漆黑一片,只有门上深色玻璃片投映进微弱光线。
明箬被压在门边,被吓了一跳后心脏还在加速跳动,连带呼吸也微微急促。
绷紧的想要反抗的手臂,在嗅到那股熟悉的清冽气息时,突然就散了下去。
骤然从明转到暗,眼睛还没适应,只能看到身前模糊轮廓。
明箬挣动了下,就感觉下压禁锢的力道愈发大了。
修长手掌盖住她下半张脸。
耳旁嗓音沉得极哑极低,凶神恶煞的,“别动,你被绑架了。”
“……”
幼稚鬼。
明箬有点儿想笑,张口露出尖尖小白牙,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嘶。”
盖住脸的手连忙收回,手指上被咬出明显的整齐牙印。
商迟压着低低笑音,故作委屈。
“咬这么狠?”
靠得太近,低磁嗓音压着耳尖响起,笑时胸腔轻微震动也清晰传递而来。
明箬微微偏头,想要避开那若有似无碰触耳尖的薄唇。
勉力镇定道:“谁让你这么幼稚,还想吓我。”
她不躲还好,一躲,商迟下意识往前追。
唇与耳廓轻轻一触。
像是一个轻盈的吻。
明箬心跳漏了一拍,热度卷上耳根脸颊,只能庆幸包厢内光线沉沉,不会被人看清。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笨拙转移了话题。
商迟撑起一点儿身体,呼吸平缓,“刚才。”
“嗯?”
商迟慢条斯理重复,“刚才,你被表白的时候来的。”
明箬:“……?”
她问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唇瓣微张,正要谴责。
柔软饱满的下唇被屈起指骨轻轻碾过。
受惊抬起的杏眼中,微弱光线勾勒男人影影绰绰轮廓,俯低靠近。
先是一句没什么诚意的道歉。
“不好意思,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顿了顿,商迟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嗓音低哑,亲昵喊她。
“小竹喜欢的人是谁?”
明箬呼吸一滞。
窄窄的深色玻璃窗透进朦胧暗色,终于适应了这阵黑暗的杏眼,长睫如蝶翼轻颤眨动,望向身前的男人。
他敛去了那份万事不过心的慵懒散漫感。
乌眸低垂,唇畔含笑,分明在笑,却有种不动声色的侵占欲。
他不再扮演一个温柔的哥哥。
撕下端方伪装。
暴露凶悍本性。
来索要一个答案。
呼吸辗转交织,长指压在她腕间肌肤,摁住那微弱跳动的脉络。
一下一下,急促跳动。
面上神色再冷静,也掩饰不住身体本能。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个答案。
从一次次对视、弹簧小猫、十指相扣,以及那个悄悄出现在房间门口的手捧花。
再到这场漫长的、近一整年没有见面的时间。
足够让人看清内心。
明箬贴在墙上,微不可察地吞咽了下。
轻声开口:
“哥……唔。”
腰上骤然一紧,圈紧得过于用力,竟有种凭借臂力硬生生将她提起一点儿的感觉。
清软尾音被压下的唇吞得结结实实,连带着惊呼气音全部掠夺。
明箬被迫仰头,指尖攥紧男人小臂处衬衫衣料,长睫胡乱颤着。
在强势掠夺下,青涩又无措地张开唇。
交换缠绵吐息。
过渡唇齿甜意。
不知道外头是哪个包厢在放着动次打次的动感音乐,隐隐约约传入紧闭着门的包厢,盖住那点儿令人头皮发麻的缠吻动静。
呼吸急促。
紧贴依偎。
-
同桌回了包厢,等了又等,见告白那个男生回来了,明箬还没进来,有些担心,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铃声响了好一阵才被接起。
“小箬,你是不是迷路了,怎么还没回来?”
“……嗯,没有。”
电话那头,少女清软嗓音添了点闷,还伴有短暂的浅浅吸气声。
同桌关切道:“你咬到舌头了?”
“……没。”
好像有一道沙哑低笑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