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得把面具藏好,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是北狄人,更不会放过你。”
说完,一溜烟跑了。
她后来当然没有跟父亲提及,她在山洞里遇见了个北狄少年的事。
她撒欢乱跑,已经把父亲气了个半死,回府晚了说不定还要被掌事家丁责罚,哪里还敢多管闲事?
且北狄与大懿交恶多年,她若寻人施救,没准反而是断了那少年的生路。
这段记忆对南瑾而言实在不足为道。
要不是今日故地重游,她或许此生都不会再想起这件事,想起那个人。
“小主想什么呢?”
天色暗下去,外头的风更寒人些。
采颉关窗时,才发现南瑾正看着窗外怔怔出神。
南瑾敛回眸色,莞尔一笑,“没什么。”
又行一刻钟,行队终于到了温泉山庄。
温泉山庄依云蒙山山势而建,承温泉地脉,实乃钟灵毓秀之地。
山庄取南北贯通胜景,又有胡泊、园林环绕,虽不及宫中恢弘,但到底是天家休养之所,亦差强人意。
彼时南瑾正与采颉瞧着稀罕,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道丝绒般抓耳的声音,
“臣弟恭迎皇兄。”
车队停下。
南瑾好奇朝瞧去。
见是一年轻男子,身着玄色常服,肩披白狐大氅,立于帝后御辇之侧,恭恭敬敬地作揖拜下。
沈晏辞掀起车帘,见是他,立刻起身步下车辇,给了他一个沉稳的拥抱,
“你终是浪荡够了!”
他在男子的肩膀上砸一拳,力道不轻。
男子抬头一瞬,南瑾这才看清了他的模样。
生得丰神俊朗,眉目清俊,又有五分神韵与沈晏辞极为相像。
他笑得清风朗月,道:“臣弟这两年失了分寸,也只有皇兄能不与臣弟计较这许多。”
沈晏辞问他,“出去游玩这些日子,心情可好些了?”
男子眼底闪过一瞬的落寞,垂着眼尾,笑而不答。
皇后也跟着下了辇,男子周全礼数,恭敬道一句,
“皇嫂一切安好?”
皇后含笑,“都好。
只是你瞧着清瘦了许多。”
沈晏辞揽过男子的肩膀,“可去见过母后?这几年你不在上京,母后很是想你。”
男子颔首。
沈晏辞欢喜道:“好,好!
你我兄弟二人许久不见,此番既来了,就留下一并过冬罢。”
他稍顿,又故作为难地板着脸说:
“今年母后作大寿你都不回来,实在是不孝了。
要是除夕再要溜出去当个野人,朕非叫人把你捆起来不可。”
男子面色沉稳,微微含笑应是。
不经意间的一个侧目,目光自然而然地朝着南瑾所乘的宫车投去。
南瑾见状,赶忙放下车帘,她心知对方的身份或许是个王爷,然而非宫宴之时,后妃还是要尽量避免与外男相见的。
听得男子又问一句,
“母后不是说皇兄的妃嫔都已经到了?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