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人看小黄图,还要陪读啊。
林妩心里叫苦,低头过去翻了起来。
翻得太慢不行,圣子掀起眼皮就问:
“好看吗?”
翻得太快也不行,圣子轻飘飘哼一声:
“你这么快?”
到最后圣子甚至懒得看了,也可能是觉得辣眼睛不想看,便对林妩道:
“你读与本座听。”
林妩:?这是画,画!
怎么读?
她真是小看这圣子了,虽然圣心如铁,但花活不少。
咬咬牙,清清嗓,只能给人读了。
这一读不得了。
圣子本来还一脸正气,不为所动,但是那声音丝丝钻入脑壳里,那些亲眼看都厌烦的画面,却突然活了。
难道真是年纪到了,该娶媳妇了?
他的脸黑极了。
林妩还在声情并茂地看图说话,圣子却轻抬手腕:
“可以了。”
他沉声道。
“此处不是地方。”
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然后站了起来,往外走出去。
“抱上画册,跟上。”
淡淡的声音消失在门后。
林妩不明所以,抱着画册,追着他飞扬的衣摆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越走越觉得毛骨悚然。
这,这不是,去扔祭品那条路吗?
当那个黄裱纸纷飞的断崖出现在面前,林妩心都要死了,确实就是!
圣子什么意思?
难道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林妩不由得停下来,面露警惕。
而此时,圣子已经站在断崖边。
不愧是高高在上惯了的男人,是一点恐高症也没有,鞋尖已经探出悬崖外,仍面不改色:
“过来。”
林妩:……
这是要把她扔下去,毁尸灭迹?
深夜的断崖跟白日里相比,更显清冷孤寂,尤其那白惨惨的月光洒进来,照得黄裱纸上血色的符更加诡异,又要白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可谓恐怖加倍。
林妩是一点也不想动。
“大人,小的不敢……”
可得不到回应的圣子,微微转过脸来,满是不悦:
“由得你说敢不敢?还不快些。”
“你啰嗦了!”
林妩只得走过去,并搂紧了画册,预备如果圣子要把她扔下去,她就用这画册杆子,捅他的腰子!
不过,圣子并没有扔她。
见林妩慢吞吞走过来啊,他只是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缠上她的腰。
而后,纵身一跃!
林妩根本叫不出声,因为那深渊的飓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她只要敢张嘴,一辈子的西北风就管够。
甚至有可能把她腮帮子吹变形。
于是,她丝毫顾不上尊卑,只能死死揪紧圣子的衣服,掐紧他的肩膀,甚至连对方闷哼一声,起了某些变化,她也顾不上……
圣子竟然有如此出神入化的轻功,是她想不到的。
其实钟楼上轻功好的人不在少数,但那些毕竟都还是人,可圣子竟然能抱着一个人在悬崖上来去自如,简直已经超脱人类范畴。
这个轻功水平,恐怕只有姜斗植能与之一较高下。
不过体力就差多了。
两人终于落地时,他人都软了。
林妩假装什么也没发现,抱着画册后退了两步:
“圣子大人,这是何处?”
圣子勉强平复了心境,淡声道:
“这是我们圣子的修行之处。”
所谓圣子,一出生便被选定了,然后送到这儿来修行,他便是在此处长大的。
故而他每次感到心中不宁静,道心不够坚定时,便会回到此处。
林妩跟着圣子,走过曲径通幽的小道,渐渐入到深处。
虽说神钟教、东傀谷之流,在林妩心中是玄学,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此处看上去茂林修竹,水草丰茂,又有各色奇花异草、烟雾缭绕,显得灵气十足。
说是仙境也不为过。
但在这之中,最常见的却是一种有着绿色尖叶子的植物,形状普通又不开花,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圣子虽然在前面走着,后脑勺却跟长了眼睛似的:
“那是东傀谷的圣花,只是如今不是花期。”
哦?
林妩马上想起那挂了一串小茄子的珠花来了。
那时白面鬼怎么说来着?
圣子只要洒洒水,茄子就会开花……